仲夏的夜總是這般清明,明亮卻沒有溫度的月亮仍舊高掛于空,用冰涼的體溫照耀著大半個夜空。
“來來來,趕緊的,就是這么簡單。剛剛說的都記住了吧,輸了可不許耍賴。”御不情響亮的聲音在非霧閣里面響起。
只見在清冷的月光下御不情、舞陽、若葵圍桌而坐,石桌中間是一碟比較特殊的卡片。這便是御不情今天吩咐小兮從家里拿來的她自制的撲克。
長夜漫漫好無聊,只能這么著打發(fā)時光了。
舞陽的丫鬟小凌和若葵的丫鬟星月在邊上伺候,倒是小兮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御不情見兩人還有些迷茫的模樣無奈的搖了搖頭,果然這東西還是要親自動手嘗試才行呢。
“這樣,咱先來一局明牌試試,告訴你們是有多簡單。額。明牌的意思就是咱三個抓到的牌都放到桌子上可以看見。開始了啊。”御不情洗好牌中間的揭了一張翻開,然后才開始摸牌。
“瞧,這張被翻開的誰摸到誰就是地主,如果感覺自己牌不好可以不要,那么就是地主下首的那一個人的,如果她也不要,那就是在下一個,如果沒有揭到這張牌的人都不要,那么這個地主就一定是揭到這張牌的人。最后揭牌的時候要留三張底牌,誰是地主是誰的。。話說你們聽明白了么?”御不情郁悶,誰叫著男女不是一個宿舍呢,害得她還要重新培養(yǎng)牌友。。
若葵倒是聽懂了,舞陽則是一臉的迷茫樣,害的御不情有些泄氣了?!跋乳_始,邊玩邊說。”
后面站著的倆個丫鬟也是云里來霧里去的,她是真心聽不懂啊啊啊。
御不情不喜歡玩麻將,不好帶牌多,而且玩起來還有地點(diǎn)限制,麻煩。紙牌多好啊,隨時隨地都能玩。
“剩了三張牌是不,瞧,若葵你拿到了地主,你在看自己的牌,覺得好的話就要,不好的話就不要。如果你不要就輪到舞陽。舞陽還是不要的話就是我,我若是不要,你只能自己當(dāng)?shù)刂髁恕!边呁孢呎f總是比只說不玩來的容易懂,就是后面的兩個丫頭也稍稍有些明白了。
“要?!比艨戳丝醋约菏种械呐?,又看了看舞陽御不情的牌說出了這么一個字。她果斷知道怎么玩了,所以她點(diǎn)頭。
“那么現(xiàn)在若葵就是地主,舞陽我們倆個一組,誰的牌先出完就算贏了,舞陽和我呢走掉一個就算贏?!庇磺檎J(rèn)真教導(dǎo),誓要把牌友培養(yǎng)成功。
“嗯?!蔽桕桙c(diǎn)點(diǎn)頭小爪子在桌子上擺放整齊的牌戳來戳去。
“嗯,地主先出牌,按照我說的大小來判定能不能追,其中還有順子,連對,呢,像若葵的,這個這個這個這個這個這個,是順子,順子最少是五張。但是你瞧,如果你打順子你的這個這個這個連對就要拆開,還有這個是三帶,可以帶單獨(dú)的一張,比如這個最小的三。兩個BOSS是最強(qiáng)的炸彈,任何牌都可以追,還有,四個一樣的牌也是炸彈,按照我說的大小排列,像這個就比我的這個大。舞陽的這個連對可以追若葵的這個連對。總之呢,那一派先走完那一派就贏,輸?shù)娜艘毁N紙條喲。”
御不情當(dāng)初教楚家兄弟,寧家兄妹,仲家小子打牌的時候曾經(jīng)發(fā)過誓,再也不培養(yǎng)新的牌友了,因?yàn)樗麄儽康某潭葘?shí)在是叫人汗顏。尤其是寧家寧無憂那貨,平時倒是挺聰明的,在這上面就是不拐彎。不過顯然御不情發(fā)誓跟喝水沒啥區(qū)別,不靠譜。
終于開牌了,舞陽那貨被御不情河?xùn)|獅吼了幾次之后倒也玩的有木有樣的,至少不會每一次都輸了。于是,御不情的最新牌友新鮮出爐了。
這邊玩的不亦樂乎,青世顏那邊卻一陣惆悵。稍顯得有些凄涼。
白天用完藥本該在房間休息的青世顏現(xiàn)在仍舊坐在那顆大樹下望著前面不遠(yuǎn)處的湖水發(fā)呆。這一坐就是一個時辰。連表情都沒有換過。
“少爺,回屋吧?!彼裢聿粫砹?。只有十九歲的青燕看著自家少爺這樣有些心浮氣躁。
青世顏卻不理他,依舊看著湖面腦子里卻不知在想些什么。因?yàn)榻裉煊盟幧眢w極度虛弱卻還是要強(qiáng)撐著來這里等她,卻等來了滿心的失望。
是習(xí)慣么?他什么時候變得這般的沉不住氣了。
“回去吧。”青世顏終究還是開了口。額頭上細(xì)密的汗珠和蒼白的唇線說明了他的身體不佳,他真是不該逞強(qiáng)。
斂眼、低眉、勾唇,一抹苦澀在心中蔓延。
“四妹。”
非霧閣三人玩的興致高昂的時候,一聲不合時宜的聲音打破這這一份和諧。聽著年齡不大,卻格外的沉穩(wěn)。雖然親切,卻有一股難言的高傲。
聽到聲音的幾人齊齊的望向門口,借著月光和燭光倒是可以將人看的清清楚楚。來人一雙美目含水,眉角飛揚(yáng),鼻梁高挺唇若桃紅。精致的過分的臉蛋美得逼人。仔細(xì)看那雙眼睛和若葵倒是有幾分相似,若葵的卻是多了幾分清冷堅(jiān)毅。這人不大,十歲不到。
御不情不得不贊嘆這一家基因良好,小小年紀(jì)就已經(jīng)這般模樣,若是再長個幾年定然也是上等美女一枚。
當(dāng)然了,若說極品這個世上能比得過青世顏的,御不情覺得很難找到。想到青世顏御不情眉目間就有了些許煩躁。也不知道他在沒在外面,身體那么不好。。
“大小姐?!毙窃潞唵蔚男辛艘欢Y。
“長姐?!比艨舱玖似饋恚Ь磪s又疏離的叫了一聲。
“我就是來看看四妹,沒有打擾你們吧?!眮砣藳_眾人笑笑,以示不好意思。
——虞玉蓉,字凌萱,京都內(nèi)閣大臣虞家嫡女,若葵長姐。年八歲半。中級天班。
“你是若葵的姐姐啊,長得好漂亮啊?!边@幾人中間也就數(shù)舞陽最沒設(shè)防放心了。
凌萱微微一笑得體的道:“妹妹謬贊了?!?p> 凌萱只顧得得體回應(yīng)卻忘記了這原本就是一群小孩子,用她母親從小教育的那些應(yīng)付大人的手段應(yīng)付他們,卻是大錯特錯。
這不,舞陽憋著小嘴不說話了。我夸了你漂亮你怎么也要夸回來啊。
“長姐請坐,星月泡茶。”若葵自然不會讓凌萱自己尷尬,及時的開口。一張臉上依舊笑意不減。她從小懂得的東西不比凌萱少,只是她比較懂得怎么隱藏自己而已。
“四妹來了幾天也不去找姐姐說說話,還以為四妹生姐姐的氣了呢。四妹的身體好些了吧?”凌萱也不客氣,本來就是四個位置多她一個也不多。
“長姐哪里話,妹妹怎么會生姐姐的氣呢,也是妹妹自己不小心,偏生連路都走不好才會掉進(jìn)去險(xiǎn)些丟了性命。這幾日班里有些事情,明晚妹妹為姐姐繡的手帕就要修好了,本想著到時給姐姐一個驚喜呢?!比艨@話說的無波無瀾,好像話中的主人公不是她一般。
“也是多虧了那次意外,大夫說我畏寒,還是到南方好好調(diào)養(yǎng)一下,祖母這才說讓我來東南學(xué)院學(xué)習(xí)順帶著修養(yǎng)身體,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別說不關(guān)長姐的事了,就是關(guān),妹妹也該謝謝長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