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夏今一教室時,阮宇又開口,“一一,那你的腿…”怎么解釋?
夏今一想都不用想,胡謅的話張口就來,“直說?。》凑褪撬ぶ?,所以我媽媽才硬是把我托付給張爺爺?shù)摹!?p> 夏今一心情好,也不介意他一直喊自己“一一”的事情了。
阮宇:“……”
干得漂亮!
阮宇把夏今一送進了高二(1)班的教室后,又在整個1班同學(xué)的“目送”下往高二(5)教室而去。
阮宇的身影剛消失不見,班上幾個愛熱鬧的就開始起哄了,“誒呦呦,那么幾步路都要過來,好酸哦我…”
“胡說八道些什么呢你?”方菲菲瞪了他一眼,又急切對著夏今一喊道:“夏學(xué)霸,夏學(xué)霸快來?!?p> 這是從她早上出門到現(xiàn)在為止,除了阮宇之外見過的最真摯的擔(dān)心的眼神。
夏今一對她笑笑,“我沒事。”
“是啊,怎么會有事呢?左手有新晉阮校草。右手有幫收拾爛攤子的溫大?;?,這人生啊,開外掛也不過如此啊?!?p> 大概在主任那里的事情還沒傳到教室,班里的很多人看著夏今一的還是抱有敵意的。
雖然不至于像在外頭那樣被罵得難聽,但刺耳的聲音還是有的。
“這有什么啊?不過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罷了。我們吶,以后擦亮點眼睛唄?!?p> “誒誒誒你們一邊去哈,我就想知道羊主任的三角板打人疼不疼,夏今一,疼不疼???”
“誒夏學(xué)霸,第一?;▽δ隳敲春?,你卻自顧著談戀愛,你良心不會痛嗎?”
方菲菲氣的拍桌而起,“都給我閉嘴。我們才高二,不是在菜市場聊八卦的大叔大嬸。”
方菲菲平時馬大哈一個,但發(fā)起脾氣來…氣勢還挺嚇人的。
至少把班里幾個八卦精給虎住了。
方菲菲氣哼哼地喊完,一個轉(zhuǎn)眼對著剛坐在位置的夏今一小聲問,“夏學(xué)霸你有沒有怎么樣?。勘赴∥易蛲砩纤迷?,早上看到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時,第一時間就打電話給你了,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夏今一從不帶手機來學(xué)校,也不喜歡逛貼吧,人是進了羊主任的辦公室,才知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她輕笑著搖搖頭,“傻嗎你?道什么歉啊?又不是你做的。”
“當(dāng)然不是我了?!狈椒品票饬吮庾?,又道:“這不是恨自己幫不上你嘛?!?p> 夏今一還是笑著,“有你這樣的朋友,我已經(jīng)很知足了。坐回去吧,早讀課還沒結(jié)束呢?!?p> “真沒事兒?”
“真沒事?!?p> 邕城一中高二有8個班級,1到4班是理科班,5到8是文科班。
理科1,2班和文科5,6班剛好在同一層樓的東西面,而1班和5班中間只隔著樓梯口,走路甚至不需要一分鐘的時間。
很近很近,近到阮宇都走了一半的路了,他還聽到從1班里傳出來的難聽的聲音。
阮宇是第一次后悔沒有直接轉(zhuǎn)進1班,不然有他在,他還能護著她一點。
在他正要轉(zhuǎn)身退回去時,一道溫軟又極具關(guān)切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阮宇同學(xué),一一呢?羊主任沒為難你們吧?”
阮宇抬頭望去,只見一披散著頭發(fā)的,身穿白藍校服的女孩正一步步從樓梯上走下來。
說實話,這女孩長得確實是難得一見的漂亮,說是九天仙女一點也不為過,但卻不是阮宇的菜。
如果不是因為夏今一,阮宇想,他或許不會注意到她長得是丑是美。
再退一萬步開口講,長得再好看又如何呢?終究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蛇蝎美人而已。
想到對方給夏今一捅過的暗刀子,阮宇的臉色可以說是一沉再沉。
他冷著聲音留下一句,“多說無益,希望你能吃得下自己種的苦果才好?!?p> 說完,在對方一變再變的臉色下捏著肩頭上的白色肩帶在原地站了一會,確定1班那邊不在有那些刺耳的聲音后,才步步往自己的教室走去。
徒留溫妍一人站在原地,死死地攢著拳頭。
夏今一!咱們沒完!
溫妍幾個深呼吸,調(diào)整好心緒正要回教室時,一個身穿著黑色皮衣,頭戴鴨舌帽的男生從樓下走來,“第一?;劐??”
溫妍揚起慣有的甜美微笑回頭,“你是?”
他的帽檐被壓得很低,溫妍看不清他的臉,但卻能感受得到他通身散發(fā)出來的戾氣。
讓人不由心慌害怕。
溫妍甜美的笑容僵在了臉上,腳步亦是不由自主地后退…
“我是誰不重要,但是我得讓你知道,再有下一次…你就是這紙?!闭f著,溫妍手中的資料表被對方拿了過去,被撕成了粉碎。
然后再砸向溫妍的臉。
從小備受矚目與萬千寵愛的溫妍何時受過這等屈辱與威脅,當(dāng)即就被嚇得冷汗直流,話都說不全,“你…你……”
程舟嗤了一聲,“阮宇在哪個班?”
他的聲音很冷,又夾著滿腔的怒火,溫妍當(dāng)即知道來人可能是來找麻煩的,但是她仍舊不敢不帶人去,“你,你跟我來?!?p> 皮衣男子把帽子壓低了兩分,步步走在溫妍的身后。
心想:夏今一啊夏今一你是有多瞎???一個白蓮還不夠你折騰,還把一頭野狼當(dāng)成了小白兔。
小爺今天心情不好,一并幫你全收拾好了。
縱然知道這個黑子男生來著不善,但當(dāng)看到他殺氣騰騰地沖進教室,并一拳頭揮在阮宇的臉上時,溫妍還是嚇得捂嘴尖叫了起來,“啊…”
“砰……”
所有的一切來的那么的猝不及防,坐在后排的阮宇連人帶桌被踹在了地上。
原本在早讀的同學(xué)們?nèi)纪A讼聛恚y(tǒng)一驚愕著臉看向后方。
有些靠得近一些的,忙不迭的撤離。
當(dāng)然,也有跑去報告老師的。
地上的阮宇并沒馬上起來,他一把抹掉嘴角的血,眸光冷淡地看著血紅著眼睛的程舟。
明明是仰視,可不知怎么著,程舟卻被看得…有種自己才是那個矮人一截的,被鄙視的錯覺。
“你他媽是什么眼神?”程舟說著,又一拳頭揍了下去。
只是這次他并未得逞。
他的拳頭被人死死的禁錮著,動彈不得半分。
程舟氣血上頭,抬腳又是一腳踹了過去,卻不想竟又再次被人抵在半空。
程舟氣得要死,奈何對方聲音淡定如狗,“將近十年不見,你竟一如既往的暴躁。”
說著,沒等程舟罵出點什么,他整個人被掀飛在了阮宇的身后。
“砰——”
聲音竟然比阮宇剛剛連人帶桌摔地上還響。
光是聽著,就讓人骨頭一陣疼。
阮宇踩著他的肩頭,“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