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qū)區(qū)幾座連綿冰峰,早已不被兩人放在眼里,不過片刻工夫,兩人已然輕松翻越過去。盡管兩人已是提前到達,但被風雪彌漫的崎嶇山腰處,早已站立著四人。
從模糊身影上輕易可判斷處,是兩男兩女,其中兩男一女腰佩長刀,另一個紅衫女人,卻無攜帶任何兵器。依郁只掃了一眼,視線就凝聚在那紅衫女人處,銀璃的注意力亦跟隨投上,顯然,這女人該就是那個可怕的人。
待的走近了,依郁卻露出失望的神態(tài)。眼前的女人根本不是魅惑,盡管有著一樣的容貌和眼神,但身材卻比魅惑好太多了,好至連許多妖精都無法比擬。
當初鋒的那翻半真半假推測,至少有一點是正確的,所有真神身邊,都存在一個奇怪的,本不該存在的人。
久聞其名的正義刀身材十分高拔,比依郁更高出半個頭,目光很溫和,讓人感覺,像極了白云,容貌說不上非常英俊,接近于普通。但就是因為這樣,配合那自然流露的溫和,如同白云般別有一股特殊魅力。
破邪刀竟是個女人,若論姿色,實在算是放逐者中的佼佼者,身材亦比尋常女放逐者高上不少,但目光卻異常犀利,配上那張頗顯得自傲的漂亮臉蛋,足以讓許多人生出不可靠近的距離感。
依郁和銀璃的注意力,更多的卻被吸引到破邪刀身旁站立的男人身上,一個跟正義刀容貌身材一般無二的男人。這暴露一條信息,至少對于毀滅神而言是如此,恐怕銀璃,也早察覺到這現(xiàn)象包含另一層意義了。
事實上,很大部分不帶紅魅同行的原因,就是如此。絕不該是傻瓜的正義和破邪兩神,沒理由對這種奇怪現(xiàn)象毫無察覺。
三人彼此互做簡單介紹后,直入主題的第一句話,是由破邪神道出的。
“毀滅神,其實今天相約至此。尚有別的原因,基于某些理由,死亡神答應前來此地,時間在一日后。想必你明白,倘若在碰面中發(fā)生不可調(diào)和的爭執(zhí),即使出現(xiàn)拼斗,也不屬于違背不可欺詐的眾神規(guī)則條例。今天一來是希望同為放逐者真神的我們之間能建立一個鋼鐵的聯(lián)盟,二來是希望合我們?nèi)酥?,毀滅死亡神?!?p> 正義刀接話著道“死亡神一旦在這里被毀滅,死亡神大陸就喪失能完全運用和操縱真神力量的完全狀態(tài)真神,到時候想將之消滅,或是憑借死亡神印記派遣我們自己去暫時接管,非常容易。而后合我們?nèi)说牧α?,一起對?zhàn)神大陸發(fā)動持續(xù)攻擊,不出二十年,圣戰(zhàn)即能劃上句號?!?p> 依郁聞言微笑著作思索狀,銀璃含笑道“即使死亡神落敗,有神使在,雖然不能直接繼承真神之位,卻也擁有對神城的完全掌控能力。神使是獲得真神授予權(quán)限的近乎等同存在,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完美吧?”
破邪刀笑著道“盡管放心,這些我們都考慮到了。既然定下這計劃,神使的問題,當然不會是問題?!?p> 銀璃聞言詫異道“實在讓人百思不得其解?!闭x刀和破邪刀卻是對視笑笑,后者道“我們?nèi)思热皇呛献骰锇椋渲嘘P(guān)鍵當然不會隱瞞的。只是還需要請毀滅神先點頭許諾參與合殺的計劃后,才方便透漏?!?p> 依郁微笑著道“能迅速結(jié)束圣戰(zhàn),我豈有拒絕之理?倘若如兩位所說般,能將死亡神徹底鏟除,我自然要參與這計劃。”
破邪刀微笑著道“其實也沒什么,只是死亡神因為迷戀幻迷,而幻迷跟我們頗有淵源,說的更直白些,死亡神之所以會冒險前來,不過是因為無法拒絕幻迷而已。死亡神使小爍兒,并不難對付,一旦死亡神敗亡,唯一掌控死亡神城的人,必是幻迷無疑?!?p> 銀璃和依郁雙雙作恍然大悟狀,語氣誠懇的齊聲贊嘆此計高明。正義和破邪兩刀見協(xié)議已成,態(tài)度極友善的跟兩人閑談起來,大多卻是在描述構(gòu)畫放逐美好的未來,再不就是討論著死亡神敗亡后針對戰(zhàn)神的部署問題。
除卻如魅惑般不愛說話的誘惑外,五人言談甚歡的等待著死亡神到達那刻。
當然,在毀滅神和銀璃意識中,卻是另一番景象。
“好陰狠的放逐者!”銀璃如是在意識中道,依郁失笑道“他們也太抬舉自己了。”當?shù)弥駮s赴此地時,兩人已經(jīng)明白,此刻已然身入陷阱。放逐者兩真神的目標非常大,竟是試圖同時擊殺毀滅神和死亡神。
倘若血狂會冒險趕赴這里,必須有兩條理由。其一則是幻迷,其二則是能殺死依郁,這兩條理由缺少任何一條,都不可能。血狂雖然沖動自傲,但絕非傻瓜。只為了幻迷,絕不會允許自己和幻迷身入險境,放逐者兩神無論對血狂提出任何其它許諾,血狂都不可能相信。
只有依郁,才值得讓血狂明知道可能會身入險境,在幻迷的作用下,卻也會選擇賭這一局。血狂必然會考慮選擇,先擊殺之,而后逃離,也便是說。正義和破邪兩真神,倘若想把血狂吸引的足夠近,必須在血狂到達附近時,先對依郁動手,只有這樣,血狂才會冒險進入危險區(qū)域。
三人合攻先殺毀滅神,繼而圍殺已入險地突圍不易的血狂。
一箭雙雕,才是放逐者兩真神的目的。一旦成功,哪怕為此背負較嚴重的眾神之殿懲處,也是絕對值得的。
“依郁,現(xiàn)在召出伏兵,突圍逃逸的話,成功幾率要高的多。血狂如果真來,即使明知道是陷阱,也會愿意拿他自己作為賭注,先跟兩神把你毀滅?!便y璃如是建議著道,依郁卻斷然否決:
“不。這四人如果想纏住我們,未必能逃得了。危險伴隨的是機遇,他們現(xiàn)在絕不會允許我們逃脫,反而在血狂到達后,才是我們最有可能脫逃的時候。況且,不讓他們的計劃有開始,脫逃后我們何來的證據(jù)對放逐者們展示?他們成功了最好,如果失敗了,他們將會為此付出慘重代價,平白便宜了我們?!?p> 銀璃頓時明白依郁的意思,此刻四人絕不會對兩人放松,憑放逐者的移動速度和周遭必然存在的伏兵,毀滅系怪物在趕上前,兩人恐怕已然陷身包圍,此時的任何異動,都是不可能有機會的。
但血狂到達時則不然,巧妙掌握好實際,準確判斷對形勢,兩人將存在短暫可動作的時間,那時候才是突圍的最佳時機??此泼半U,實則比之現(xiàn)在突圍成功的可能性更高,況且事后,更能通過神之意識將這經(jīng)過在神城內(nèi)展示,那將會獲得多少放逐者的支持?同時將給予正義神和破邪神何等沉重打擊?
依郁語氣極為誠懇的道“一旦此行計劃成功,日后成功打敗邪惡的戰(zhàn)神,我必定將毀滅神印記讓出,讓我們放逐者偉大的圣戰(zhàn),盡快劃上句號……”
正義神和破邪神不斷贊揚著毀滅神的高尚情操,贊揚著毀滅神對放逐者群體,對人類文明的無比堅定……
直到次日,快至相約之刻時。依郁當即冷哼著道“死亡神血狂的法術(shù)厲害無比,兩位切不可大意。尤其對我恨之入骨,我且盡量收斂氣息,藏身前面冰隙中。待他趕至,必經(jīng)那里,到時候殺他個措手不及!”
依郁說著,跟銀璃起身,正義和破邪兩神以及所帶兩人,紛紛跟隨著站了起來。毀滅神又緊接著道“你們兩位是不得不現(xiàn)身的,至于王虛,最好跟我們一并去前面埋伏,定能收得奇效?!?p> 破邪神聞言含笑點頭道“如此甚好?!蹦且桓然笙嗨?,一跟正義刀無異的陪同之人,頓時一左一右的分別立于依郁和銀璃身側(cè),跟隨著兩人行近不遠處的冰崖縫隙。
對于依郁提出的藏身之地,王虛提出異議著道“此地不甚妥當,畢竟死亡神亦屬真神,恐怕尚未接近就察覺到有異,必定轉(zhuǎn)身就逃?!便y璃含笑著道“王虛此言甚是有理,那么依你之見,該選擇何地更為恰當?”
王虛十分慚愧的道“這我也做不了定論,只是覺得這里并不合適罷了,至于具體哪里更好,還是由毀滅神定奪吧?!币烙艉苁钦J真的觀察半響,又挑了幾處地方,卻均被王虛出言置疑。
此時,血狂和幻迷的身影,已然進入眾人感知范圍。依郁皺眉著道“銀璃,你會飛,到冰崖上方探察番,他快到了,再選不著適合的地方,怕是來不及了?!便y璃聞言含笑應著拍動翅膀飛高了踏上冰崖,而毀滅神卻仍舊跟王虛交談著關(guān)于埋伏地的事情。
靠近至一定距離的血狂,逐漸停下腳步,顯然不愿繼續(xù)冒險前進,一如兩人早前的猜測般,果是要確定依郁在,且被兩神圍攻才肯以身涉險。而同時,邊行邊道“怎么還沒挑選到合理的伏擊地點嗎?”
依郁一臉無奈之色,條件反射般的緩緩轉(zhuǎn)身,同時開口著道“需要你們一起幫忙參考……”與此同時,猛然拔出腰間雪飲,雙足在地面一蹬,整個人快速朝后躍移,手中長劍朝王虛斬出一道紅亮劍氣,拔刀急追揮砍的后者跟那劍氣正面對撞之下,硬生被震的朝后連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