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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鵝湖啊

第十七章 17

天鵝湖啊 弓成 2003 2022-01-15 09:53:20

  有些性子比較急的樹兒,開始脫去綠顏色的衣裳,換上更溫和的黃色或者棕紅色的衣裳了。抬眼望過去,滿山遍野,層林盡染。這里的秋天真美呀。

  爺爺和林陽在亨受著仲秋暖陽的同時,開始做秋收之前的準備了。

  望著爺爺忙里忙外的身影,林陽有些心事了。爺爺也看出來了,他坐在了湖水邊的石頭上,把林陽拉在了懷里,撫摸著他的頭。爺爺輕聲地問:“想念你的爸爸和媽媽啦?”

  林陽默默地點了點頭,兩行眼淚流了下來。

  爺爺用手幫林陽擦了擦,然后把自己的臉頰貼在了林陽的臉上,緩緩地說:“我也想他們哪!快一年了,他們現(xiàn)在都好嗎?”

  過了好一會兒,林陽跟爺爺說:“我想到山上去看望爸爸和媽媽。”

  說著林陽抬起頭,朝西北面的山上望了過去。爺爺站起身,仰望著林陽爸爸和媽媽最后戰(zhàn)斗的地方。許久,爺爺才說:“我們明天就去?!庇诌^了一會兒,爺爺補充說:“跟上回一樣,帶上吃的?!?p>  下午的時候,林陽和爺爺一起,在菜地里采了新鮮的蔬菜和瓜果。隨后,爺爺又拿起網(wǎng)抄,輕輕伸到天鵝湖水里。爺爺把網(wǎng)抄拉回來的時候,里面的活魚和鮮蝦,足足有兩三斤還多。就這樣林陽和爺爺,準備好了明天祭奠爸爸和媽媽的飯和菜。

  晚上,吃過晚飯之后,林陽和爺爺坐在門前的石頭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北面吹過來的風兒,開始明顯變涼了。林陽到小木屋里,拿來一件厚一點的長袖衣服,給爺爺披在了身上,林陽自己也披上了一件。就這樣,林陽和爺爺一直坐到星星們都出來了,然后又一顆一顆隱在了朦朧的月光里。

  夜更涼了,爺爺站起身,林陽跟著爺爺走進小木屋里。兩個人在同一張床的同一頭躺下了。不久,爺爺和林陽用幾乎一樣的頻率,均勻呼吸了。

  第二天清晨,東方發(fā)白的時候,爺爺起來了。他摸索著把昨晚準備好的食盒,放進麻繩編成的網(wǎng)兜里;呆會兒拎著它上山,比挎著竹籃什么的會方便很多。

  爺爺又打開自己做的簡易爐子,生起來之后,迅速朝里邊添了好幾塊木炭,然后把煮稀飯的鍋子放了上去。

  稀飯煮開的時候,林陽也醒了。就著爐火的光亮,林陽看見了爺爺。爺爺索性把帆布做成的窗簾拉開來,晨光立刻涌了進來。

  林陽翻身下了床,和爺爺來到小木屋外;空氣真好呀!林陽猛吸了好幾口,又反反復復品了好多下,確實沒弄錯,桂花真的開了。

  爺爺和林陽都在長袖外面又加了件外衣。然后又把小飯桌移到了外面。稀飯也好了,林陽給爺爺和自己各盛了一碗。爺爺又拿出昨晚剩下的米飯,用勺子捥了兩塊放進林陽和自己的碗里;這樣早晨就能吃飽了,而且還不燙人。

  不一會兒,爺爺和林陽都吃完了。林陽把爺爺準備好的食盒子拎了出來,爺爺又檢查了一遍。林陽跑回去把門帶上,又在上面掛了一把鎖。其實掛這種簡易門鎖,完全只是個形式,跟沒掛沒多大兩樣;無非是告訴可能來到這里的訪客:主人不在,出門了。

  天色更亮了,已經(jīng)完全能看清前面的山路。林陽走在前邊,爺爺在后面跟著。林陽將裝著食盒的網(wǎng)兜從右手換到左手,不一會兒,又從左手換回到右手;眼見著就已經(jīng)有好幾個來回換下來了。爺爺加緊一步,伸手把網(wǎng)兜接在手里,輕輕往上一甩,背在了肩上;然后伸出左手牽住林陽的右手,徑直朝山上走去。

  過了半山腰,眼前豁然開朗。又走了十幾步,面前是一片開闊地。大火燒過的痕跡,已經(jīng)被大自然無情地抹去了。新長出的樹苗,經(jīng)過一個旺盛生長季,也已經(jīng)很有樣子了。

  林陽和爺爺來到那棵殘樹根的旁邊。樹根的模樣還在,頂端已經(jīng)長出了很多根枝條,有些與眾不同的是,這些枝條都是垂直朝上的。

  林陽和爺爺把食盒從網(wǎng)兜里取出來,一樣一樣放在了樹根下面的空地上,周圍都是不知名的小花和小草;晨風中它們搖曳著,好象在打招呼說:“你們來啦。”

  飯和菜擺好了之后,爺爺和林陽朝后退了幾步;林陽雙膝跪在了草地上,眼淚奪眶而出,“爸爸,媽媽,我和爺爺看你們來了?!眲傉f到這兒,林陽已經(jīng)泣不成聲了。

  爺爺說:“兒啊,你們走了快一年了,可我和林陽每天都在想念你們,你們大概也每時每刻都在想著我們吧?!闭f到這兒,爺爺也已是老淚縱橫。

  停了一會兒,爺爺才說:“如今一年過去了,我也變老了;林陽又長了一歲。陽陽去年秋末的時候開始上學了,孩子有出息的,你們就放心吧?!?p>  嚎啕大哭了好一陣的林陽,漸漸止住了,他接著爺爺?shù)脑拰Π职謰寢屨f:“爺爺身體很健康的,飯量也跟以前一樣。自從到了這里,有了天鵝湖,湖里有魚和蝦;爺爺又種了好多蔬菜和水果,我們生活上不用愁的。”

  爺爺接著說:“是啊,我們種下的第一季水稻,長得也特別好,穗兒都抽出來了;再過一個來月就要有收成了?!?p>  林陽也說:“爸爸媽媽,爺爺還在天鵝湖里放養(yǎng)了好多蝦子和魚苗,等到鄰近冬天的時候,把長大的魚和蝦捕撈上來,林區(qū)里的叔叔阿姨們會甭提多高興呢。”

  林陽和爺爺給爸爸和媽媽,說了好多好多的話。

  太陽升起來了,照在了細小的樹枝上,也映紅了林陽和爺爺?shù)哪橆a。林陽和爺爺采了兩大把野鮮花,扎成花束,放在了代表爸爸和媽媽的兩塊長方石頭上。爺爺和林陽站在那里,凝視了好久,好久。

  一個星期之后,又是一個晴空萬里的好日子。林陽的小學校里開運動會了,爺爺也受邀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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