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江原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要不是毛利小四郎和自己的師父沢井美空是同門師兄弟,自己也不會一直幫助毛利小四郎的忙。
“玉木會長,你有什么要求,我能辦到的自然可以辦到?!?p> 言下之意就是極有可能玉木健次郎的要求極有可能是江原辦不到的。
“有棋王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這件事情一定是你能辦到的?!?p> 玉木健次郎此時臉上的微笑已經(jīng)充分展示了什么叫做所謂的“笑面虎”。
在江原的心里預(yù)估中,多半是請他去當某個品牌的代言人,或者是和這些商人出席什么活動給他撐門面。
但是早在江原成為棋王領(lǐng)獎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向著媒體宣告了自己不會接任何的代言,也不希望有任何人來打擾他的生活。
至于上流社會的社交會,只要不是太過分的,江原還能勉強參加。
但是玉木健次郎接下來說的話卻讓江原騎士心中一涼。
“一件小事而已,棋王不用這么緊張?!?p> 玉木健次郎的語氣越是溫和,江原的內(nèi)心越是感覺到了一位在商界老謀深算的狐貍自帶的壓迫感。
“就是我孫女她最近喜歡上了下棋,剛才在來的路上才聽說棋王最近新收了一個弟子?!?p> “不知道棋王能不能再收一個弟子?”
如果只是請求江原出席什么活動,看在毛利小四郎如此請求的份上江原也會同意的。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請江原收弟子的事情。
如果江原收下了這個弟子,那么日后若是玉木健次郎請求江原騎士去做什么事情的時候。
作為弟子的師父,想必也沒有什么可以推辭掉的說辭。
這就相當于直接將江原騎士,史上最年輕的世界棋王,和關(guān)西商會,應(yīng)該來說是玉木家緊緊捆綁在了一起。
只能說再一次證明了關(guān)西商會的會長絕對不會是平庸之輩。
“抱歉,您孫女還只是小學生吧?!?p> 江原雖然很想拒絕掉,但是總地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了來。
“這點棋王請你放心,從她三年前決定學棋開始,我就已經(jīng)請了兩位國際特級大師在家里面進行授課?!?p> “跟上您的教學完全沒有問題?!?p> 只能說是壕無人性。
如果真的要仔細計算,專門請一位國際特級大師在家中進行授課,一年的授課費少說也是兩千萬円往上的價格了。
但是玉木健次郎一下子就請了兩位。
再一次體現(xiàn)出來了關(guān)西商會的財力雄厚。
“而且,我剛剛聽說,您現(xiàn)在收下的弟子還是一個新人吧?!?p> “聽說連等級稱號都沒有。”
玉木健次郎一副吃定了江原的樣子,畢竟江原今年也不過是一個十九歲的未成年。
在這種老狐貍的眼里,此時江原的心智就和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差不多。
隨便哄哄再給點威脅就就范的那種。
“不好意思,玉木會長,我最近要輔導剛收下的弟子,確實沒有經(jīng)歷再收一個弟子了?!?p> 聽到玉木健次郎剛才的話,江原終于忍不住了。
捧一踩一真的沒有必要。
“誒?”
最震驚的還不是玉木健次郎,反而是毛利小四郎。
這不是變相打臉嗎?
棋院好不容易收到一筆巨款贊助費,這筆錢足夠關(guān)西棋院舉行好幾場比賽了。
江原要是此時不給玉木健次郎面子,要是人家把贊助撤銷了,棋院連這次的等級賽都沒有辦法舉辦。
“對不起啊,玉木會長,還是小孩子不懂事,不要跟他一般計較。”
毛利會長見事不妙,趕緊出來安撫到玉木健次郎的情緒。
“沒有必要,毛利會長,棋院的贊助費我們是肯定不會收回來的?!?p> “更何況這本來就是我來請棋王辦事,和你們棋院沒有關(guān)系。”
玉木健次郎笑了笑,表示沒有什么事,但是明顯嘴角的笑容已經(jīng)有些凝固了。
“不知道棋王是有什么要求嗎?只要您肯收下我孫女,什么要求我們這邊都會盡量幫你滿足。”
“拜托了?!?p> 玉木健次郎朝著江原騎士半鞠躬懇求道。
“抱歉,我目前還沒有收第二個弟子的打算。”
江原面對低著頭懇求的玉木健次郎,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拒絕。
畢竟關(guān)西商會的千金也是屬于比較有地位的·人士,要是拜入了棋王門下,指不定自己家會怎樣的熱鬧。
這和江原騎士之前所設(shè)想的躺平生活就越離越遠。
“這樣啊,既然棋王不愿意,那我這個老爺子也就不強求了。”
“希望棋王決定收下個弟子的時候,可以優(yōu)先考慮一下我孫女。”
“這個是一定的?!?p> 江原面無表情地回答道。
三年前,江原拿到棋王剛剛回到日本的時候,幾乎是受到了民眾空前的熱烈歡迎。
剛開始的那段時間,每天登門拜訪江原的社會名流可謂是絡(luò)繹不絕,江原拒絕這些人都已經(jīng)拒絕麻木了。
所以在拒絕玉木老爺子的時候,江原的情緒也沒有絲毫的波動。
既然已經(jīng)決定好了,那么就不會更改了。
至于自己收下雨宮佟雅這件事情,當然是有很多因素在里面造成的必然結(jié)果。
實際上從另一角度來說,明明雨宮佟雅只出現(xiàn)在了江原的生活當中不到兩天的時間,卻真的在一點一點改變著江原。
比如江原決定真的好好培養(yǎng)一個弟子。
“既然事情都處理完了,那我也就先告辭了?!?p> 玉木老爺子從拿起了自己的帽子,像上個世紀的幫派老大一樣,在身邊兩個保鏢的保護下走出了會議室的大門。
“好,您慢走,我們就不送了?!?p> 在送走玉木健次郎之后,毛利會長才徹底松了一口氣。
剛才江原和玉木會長之間焦灼的氣氛著實讓毛利小四郎手心里面捏了一把汗。
其實也不能怪毛利會長的態(tài)度過于卑微,關(guān)西棋院在全日本也算一個很大的棋院,日常的維護,保證棋院正常運作的資金都需要毛利自己去拉贊助。
日本西洋棋聯(lián)盟總部每年下發(fā)的那一點點資金根本就不夠用。
特別是最近三年因為江原所帶來的影響,關(guān)西棋院的規(guī)模在逐漸擴大,需要用錢的地方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那我也就先走了。”
江原給毛利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棋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