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刺眼,慕容雪用手指擋住頭上耀眼的光芒望著遠處。入目一片白花花的陽光,陽光中一道身影越來越近,那熟悉的感覺讓慕容雪抓緊了胸口,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沒錯,自己的導師李浩,陽光打在他俊雅的五官上格外耀眼,漆黑的眸子和細長的眼睛怎么看都不厭,薄如刀削的唇角含著淡淡的、淺淺的笑容,一身白色的西裝手里捧著一大束火紅火紅的玫瑰花,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來,深情款款。
慕容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揪下來了似得,呼吸也變得異常急促,是他!那個讓自己感覺到生活還是美好的人,那個讓自己無處次輾轉(zhuǎn)難眠的人,那個……。
近了,近了,慕容雪甚至聽到了自己急促的心跳,當她用最甜美的微笑迎過去的時候,讓她錯愕的一幕發(fā)生了,自己竟然穿過了李浩的身體,而李浩的表情和步伐并沒有變慢。
“浩,我在這……。”那個里字都沒說出口,慕容雪的神情僵硬了。在自己轉(zhuǎn)身的一剎那她看到了自己這輩子最不想見到的人---葉文。
葉文白色的婚紗被陽光打上了一層虛幻的光暈,俏麗的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眼角眉梢的溫柔如同利劍一樣刺進了慕容雪的心。
“文,嫁給我?!崩詈频穆曇舻统炼挥写判裕鞘亲屇饺菅┗昕M夢繞的聲音。
“不要,不要答應(yīng),他是我的,是我的!”慕容雪嘶吼的聲音在心里咆哮,可是嘴巴卻如同被縫上了一樣根本張不開,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眼前一黑,慕容雪覺得自己似乎掉進了萬丈深淵,而那一抹光亮閃耀的地方赫然是相擁在一起的兩個人,他們的笑如此刺目!
呼一下做起來,慕容雪睜開眼睛看著清冷的月光,眼前的一切讓她心里一松,幸好沒有回去那個世界,不然自己真的生不如死了。從來到這個莫名的世界到現(xiàn)在,慕容雪第一次覺得這里很好,如同蝸牛的那個殼一樣安全,自己孤單單的靈魂可以在這里療傷。
“小姐,做噩夢了嗎?”荷兒用濕潤的毛巾幫慕容雪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輕聲問道。
“沒事,只是一個夢。荷兒睡吧,我出去涼快涼快?!闭f著,穿了便鞋順手拿起旁邊的衣衫披在身上。
“我陪著您?!?p> “不用,我想靜靜?!蹦饺菅┚芙^了荷兒的好意,她真的需要靜靜了。
荷兒看著出門的小姐低聲自語:“浩是誰?小姐怎么會叫另外一個人的名字?”眼睛里閃過一抹不安,如果這樣的話少公子還真危險了。
慕容雪推開門剛出來就被一個人影吸引了目光,白衣如雪的人長身而立站在窯前,窯里的火燒的正旺。
“小白?是你嗎?”慕容雪覺得這個身影好眼熟,曾經(jīng)那個救了自己的面具人,試探的出言問了句。
“雪兒,怎么醒了?”小白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轉(zhuǎn)身看著慕容雪,輕聲問道。
慕容雪手撫著胸口心里暗道:“幸好!幸好,若是這會兒再冒出來個救命恩人就更亂套了?!睂τ诰攘俗约旱哪莻€人她心里很糾結(jié),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人按照道理說是好人的可能性很小,雖然救了自己,卻真不想遇到。
“沒事,只是睡醒了出來喝點兒水?!蹦饺菅┱f著端起旁邊的茶壺倒了一杯水給自己。
“更深露重,早點兒回房休息吧?!毙“渍f完繼續(xù)望著窯,眼睛里閃爍著火光。
慕容雪緩緩的坐在凳子上,看著手里的杯子被一層月光照著的水色。
兩個人只見似乎沒有什么話題,小白細心的往爐膛里添著木塊,慕容雪一個人靜靜的發(fā)呆。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風吹過慕容雪下意識的緊了緊衣服。
驀然一件長衫披在肩頭,耳邊傳來有些沙啞的聲音:“去睡吧,夜深了風涼?!?p> “嗯?!蹦饺菅┬睦镆痪o,起身急忙往房間里走去,關(guān)上門倚在門口這才想起來小白已經(jīng)熬了一夜了,這會兒嗓子就啞了再熬夜怕是會病。
“荷兒。”
“小姐,怎么了?”荷兒一直沒睡,只是不好出去打擾了兩個人而已。
“去讓二牛幫著小白看窯吧,順便給他送一件衣服。”說完,走到床邊坐下了。
這一夜時間過的好慢,慕容雪輾轉(zhuǎn)難眠。
一大早晨慕容雪就一個人去了菜園子,她甚至在盤算是不是讓小白離開,念頭一閃隨即苦笑,若是真的能走,他怕是也早就走了。
“小姐,張大娘來了。”
正在院子里發(fā)呆的慕容雪聽到荷兒的話懶懶的起身,心里倒是真不想見這個人,昨天提親也就罷了,今日還登門有意思嗎?
“小姐,如果不想見我就去給回了,反正我看張家也沒安什么好心?!焙蓛阂恢卑涯饺菅┊斪魃俜蛉?,在她心里不管如何慕容雪都是少公子的人。
慕容雪搖了搖頭,人生在世哪有那么容易,不是不想見就可以不見的。
前廳里,張大娘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著在院子里忙活的白衣少年,心里倒是信了崔媒婆的話,不過她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張大娘來啦,雪兒這幾日總是瞎忙,不然早就去看您了?!蹦饺菅┳旖菕熘男θ荩崧曊f道。
張大娘見慕容雪來了,急忙堆滿笑容說道:“雪兒姑娘客氣了不是,老婆子也是閑著沒事過來看看,一個姑娘家支撐生活不容易?!闭f著,從袖子里拿出來房契遞了過去。
“大娘這是……。”慕容雪佯作驚訝得看著地契。
“本來早就該給雪兒姑娘送過來,只是這些日子家里鬧得很,我和玉兒他爹都快被折騰死了?!睆埓竽镎f著嘆了口氣,扯起衣角擦了擦眼睛。
“大娘這是怎么了?若是有什么事兒不妨開口,雪兒一定幫忙?!弊焐线@么說,心里可是料定了一準是親事。
張大娘看了一眼慕容雪的臉色,嘆了口氣說道:“實不相瞞啊,今天大娘來可真是有事相求,只是怕是難為了雪兒姑娘。”
慕容雪笑了笑沒言語,一副側(cè)耳傾聽的架勢等待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