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看著那一截白如玉石的木棍笑了,沒有太夸張主要是擔心與自己的形象差異太大。
伸手接過來白色的陶瓷,淡定的轉(zhuǎn)身進房,關上門手撫著胸口在心里狂呼:“賺錢,我慕容雪要開始賺錢了!”
這一夜,畫圖紙,琢磨資料,在腦海里搜索一切關于陶瓷之類的知識,這個時候她才真正佩服自己前世的聰明,有一些不是故意記住的東西竟然也很牢靠。
這時候,門外有輕微的喘息聲音,似乎是斷斷續(xù)續(xù)的。慕容雪側(cè)耳傾聽,一再確認是有人心里不免緊張。
這段日子過的很平常,讓她幾乎忘記了有人曾經(jīng)不止一次要置她于死地,難道又來了?
放下手里的筆,潛行到門口。
不對,若是殺手單憑自己肯定無聲無息就被殺了,是張玉?
想到這里慕容雪緊張的抓緊了胸口,心里判斷若是這個登徒子的話,不介意讓他斷子絕孫。
“誰?”一聲低喝,荷兒的聲音讓慕容雪松了一口氣。
不一會兒就聽到敲擊窗欞的聲音。
“小姐,小姐快開門,是少公子?!焙蓛旱穆曇魩е耷唬故亲屇饺菅┬睦镆痪o,急忙推開門。
千羽來了?慕容雪推開門愣住了,只見荷兒扶著個血人站在門口,臉上已經(jīng)是掛著淚珠了。
“快扶進來?!?p> 夜千羽臉色蒼白眉頭緊鎖,眼睛似乎用盡力氣了也張不開,慕容雪心里咯噔一下,雖然一直都不想見到這個人,可是畢竟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就蒙人恩惠,心里倒是也有幾分親近,甚至心底還有一絲說不明白的情緒讓她輕松不起來。
“荷兒,燒熱水,金創(chuàng)藥?!?p> “快去拿一些干凈的布。”
“好了,把酒拿來?!?p> 夜千羽傷的很重,一支翎羽箭從后背直貫前胸,若不是稍微偏了那么一點點兒怕是也就死了。
“小姐,這可怎么辦?”荷兒六神無主,眼看著少公子命在旦夕自己卻幫不上什么忙。
慕容雪咬了咬牙,低聲說道:“把你的匕首給我拿來,我給他做手術。”
“手術?”荷兒一臉疑惑的看著慕容雪堅定的神情,轉(zhuǎn)身出去了。
“娘子、娘子……?!币骨в鹕斐鍪掷∧饺菅?,觸手的溫涼似乎讓他好受了不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慕容雪愣住了,心里腹誹這人還真是夠一說了,生死不知卻還有這個心思,不過被握住的手卻不愿意拿來,溫暖的大手,柔軟的觸感,甚至還有一些說不明白的熱流順著手指鉆到心里,酥酥的、麻麻的。
“小姐,準備好了?!?p> “哦,好的?!蹦饺菅┯行┎缓靡馑?,急忙抽開手?;仡^看著荷兒手里的匕首閃爍著寒光心里緊張的不得了。
她是個考古系的學生,手術可真不是在行的事兒,要不是小時候自己看到過身為外科醫(yī)生的爸爸給人家做手術,也不會有這樣的想法。
好吧,既然到這個程度了,如果不把翎羽箭取出來勢必會傷口感染而死,咬了咬牙。
“小姐,我?guī)湍惆伞!焙蓛嚎吹侥饺菅┡e起了匕首心一哆嗦,急忙開口問道。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被一句話破了功,慕容雪緩緩放下匕首,閉了閉眼睛說道:“出去。”
見荷兒沒動,低聲說道:“到門口注意點兒動靜,要是有人追殺過來就糟了,這里我就可以?!?p> 荷兒應了一聲急忙出去,房間里再次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千羽,這次我救你,你要挺住啊。”也不管他聽不聽得到,慕容雪低聲說完,拿起匕首把后背的衣服挑開,貼著皮膚把匕首卡在翎羽箭的尾部。
“不害怕,不緊張,穩(wěn)準狠!”慕容雪小聲的囑咐自己,寒光一閃,只聽到側(cè)身臥在床上的人一聲悶哼。
慕容雪只覺得渾身的毛孔都炸起來了,用手指試了試夜千羽的鼻息,拿起匕首按住前面露在外面的箭尖用力一挑……
沒動?!
雙手握住匕首使勁兒再挑一下,還是沒動!
慕容雪渾身都被汗水打濕了,情急之下大聲喊道:“荷兒,讓二牛過來?!?p> 二牛匆忙跑過來看到滿手都是血的小姐愣住了。
“給我拔下來,盡量別弄得太疼?!蹦饺菅﹥芍皇址鲋骨в鸬募绨颍吐晫ΧUf道。
二牛倒是也痛快,用手指捏住箭頭用力一拔,噗的一聲一股血隨著箭尖殘余的部分噴了出來。
慕容雪抓起旁邊的金創(chuàng)藥捂住傷口,讓二牛去找止血草。
荷兒上來用干凈的布幫著包扎傷口,不一會兒夜千羽的上身就如同粽子似得被包個里三層外三層。
摸了一把頭上的汗水,慕容雪這才想到傷口不通風不行,又嘆了口氣拿起剪刀把一些布條撕開。
“小姐,你確定行嗎?”荷兒沒見過這樣的救人法子,不過幸好翎羽箭已經(jīng)取出來了,不過看著少公子蒼白的臉色還是忍不住問了句。
慕容雪心都快熟了,她自己都搞不清楚為什么會想著就他,就在剛才,自己差點兒被嚇哭了,可這樣的話能說給誰聽?
“荷兒,他應該是有仇家了,我們還是小心點吧,你去煮點兒粥來?!?p> 看著離開的荷兒,慕容需癱坐在凳子上,她憤恨的罵了一句,自己肯定是小說看多了,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打死都不能擅作主張,要是弄死了人自己可就罪過了。
“疼……?!睘椴豢陕勥€是被慕容雪聽到了,腳下發(fā)軟的來到創(chuàng)床邊看著夜千羽。
蒼白的臉色和抿緊的唇,額頭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
“能不疼嗎!這個破地方連麻藥都沒有,真是……?!蓖蝗唬饺菅┫氲搅死顣r珍的麻沸散。
“小姐,止血草找到了。”二牛捧著一大把止血草跑進來,身后跟著荷兒。
“荷兒,趕緊把止血草研碎了給他上在傷口上,二牛,我們還得進山?!蹦饺菅┫胫榉猩⒌呐浞剑V北己笊脚苋?。
“荷兒,快……?!币骨в疠p聲喊道。
“少公子,少公子我在呢?!焙蓛赫驹诖策叄蹨I噼里啪啦的掉了下來。
“懷里有藥,快?!币骨в鹗钦娴母杏X到了死亡的腳步,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慕容雪竟然用這么生猛的方式幫自己拔箭,原來的計劃怎么也得有個郎中不是嘛!”
荷兒急忙從夜千羽懷里找出藥丸塞到他嘴巴里,懸著的心微微放下了點兒。
“無論如何不準說我醒來過,你知道嗎?”服了藥的夜千羽氣息穩(wěn)定了一些,吩咐了一句。
“少公子,您這是……。”
“不準多問,以后沒有少公子這個人了?!币骨в鹫f完閉上眼睛養(yǎng)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