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到底去不去幫女兒出氣啊?”
何家,何賽花高高舉起一個花瓶,大聲喊道。
“女兒啊,別摔,別摔,爹去行不?”何員外伸出兩只手作勢要接住花瓶,這可是爺爺?shù)臓敔攤飨聛淼膶氊惏?,看著一地的碎片臉上的肉都顫?p> “好,你去找玉哥哥的爹,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她們住在槐樹村了。”何賽花把花瓶甩給何員外,一扭身晃動著水蛇腰進房去了。
“哼,慕容雪!我看你還能囂張幾時!”一想到張玉看著慕容雪的樣子,忍不住抓起茶杯砸在地上。
慕容雪端著素炒青菜和米飯進屋,荷兒掙扎著要起身。
“別動,腿上有傷亂動什么?!狈畔嘛埐税醋『蓛?。
“小姐,我,我惹禍了?!?p> 慕容雪知道荷兒心里過意不去,可是這事兒換做誰也不能忍著,再說了自己現(xiàn)在不單沒損失什么還賺了呢。
“傻荷兒,你看二牛在咱們多省事,外面的水缸都挑滿了,別胡思亂想了?!?p> 二牛放下水桶站在門口不敢進屋,搓著手眼睛望著天。
“二牛,吃飯了。過來把桌子挪這邊兒來?!?p> 慕容雪指揮著二牛把桌子放在荷兒床邊,指著旁邊的凳子讓二牛坐下。
看著二牛尷尬的不敢做,荷兒生氣的剜了一眼他說道:“坐吧,小姐這里雖然沒那么多規(guī)矩,一會兒你可得自己去收拾房間。”
“嗯,嗯?!倍R粋€勁兒的點頭。
借著月光,二牛又把扛回來的小樹栽好,獻寶一樣端著一盆杜鵑花送進房里。
“二牛,你哪里找的花盆?”慕容雪看著陶土花盆心神大動,古董啊,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古董啊。
二牛不敢說話,指了指旁邊的一個房間。
“咳咳,二牛,今天你也累了去休息吧,明天我給你治病?!蹦饺菅┯檬置髦ㄅ瑁@東西若是在自己的世界里可是寶貝,一個都夠她一年揮霍了,可惜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去呢。
嘆了口氣,坐在窗邊的矮凳上望著外面的月色。
“荷兒,咱們一共花了多少銀子了?”
荷兒低頭算了一下說道:“七十多兩銀子了?!?p> “明天讓二牛去買點兒筆墨紙硯,以后動用了那些銀子得記上?!蹦饺菅┳聊ブ撡嶅X了,不然那天被找到了自己花了人家錢財總歸是說不過去。
“小姐,這些都是少公子送給您的,又何必……?!焙蓛簺]敢繼續(xù)說下去,小姐的臉色已經(jīng)很明顯的告訴她生氣了。
慕容雪看著荷兒,緩緩說道:“荷兒,咱們有手有腳,不用別人施舍活著,拿人家的手短記住沒有?”
荷兒點頭,小姐說的有道理,可是她實在想不通為什么小姐突然就那么不喜歡少公子了。
這一夜慕容雪失眠了,現(xiàn)在房子有了,屋后也有一塊不小的土地,可是這錢該怎么賺呢?奇貨可居?這四個字如同一道閃電劃破夜空似得,一骨碌身坐起來。
小時候媽媽還在,自己和許多孩子一樣報過一些培訓班,陶吧、古箏和美術(shù)。
陶瓷!慕容雪怦然心動,看來技多不壓身的道理一點沒錯。
清晨,慕容雪盤算著一會兒要幫著二牛弄藥,還要把后面的井臺修理一下,每天用草繩往上提水太費勁了。
一夜想好的計劃可得慢慢實現(xiàn),二??邶X不清是大問題,交流起來還是費勁的。
“小姐,你這是要做什么?”
剛吃過早飯,荷兒見小姐四處找來許多木頭放在院子里,一時摸不到頭腦。
“一會兒我和二牛要去修理井臺,你就在家里看門吧?!?p> 慕容雪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叫上二牛往后面菜地走去。
“小、小姐。”二??钢绢^放在井臺旁邊,不知道該做什么。
慕容雪在地上畫出來個圖形,比劃著給二牛解釋了一下。
“聽懂了嗎?”
二牛點頭,看了看井臺又看了看木頭。
還行,挺聰明的。慕容雪量好尺寸,在井臺周圍畫上了線。
二牛跑去前院找來了一些工具,準備開工。
兩個人正忙活著把做好的支架埋起來,三角形的支架上有個中軸滑輪,可惜這里沒有鐵滑輪只能用木頭做成個簡易的,二牛雖然說話不利索,但是手巧的很,慕容雪教他一遍,基本就能弄出來個七八分像樣的東西。
眼看著要完工了,前院的吵鬧聲讓慕容雪和二牛一驚。
“出去,我們家小姐不在!”
“小蹄子,讓慕容雪給我滾出來!”
慕容雪一聽是何賽花的聲音,眼睛里閃過一抹冰冷。好啊,自己不想惹事,可是惹事的人竟然又上門來了。
“我,我去?!倍G下工具就往前院跑去。
慕容雪暗暗咬牙,也往前院走去。
剛到門口就看到何賽花叉著腰站在院子里,身后還跟著三四個人。站在何賽花旁邊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一身肥肉看著就讓人覺得累。
“荷兒,怎么還下床了?”沒理會何賽花,慕容雪扶著站在門口的荷兒。
“小姐,我的傷不礙事,這些人把咱家的門砸壞了。”荷兒小臉通紅,眼睛里含著淚。
慕容雪回頭看著何賽花,冷冷說道:“忘了我昨天說的話?”
“呸,還和我硬氣?爹,就是她昨天讓丫鬟推我的。”何賽花輕啐了一口,拉了一把旁邊的中年男人。
“哦,原來是找人來的,那就是尋仇了?”慕容雪看向何賽花的爹。
何忠奎上下打量著面前的姑娘,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可是這小架勢還挺橫。再看旁邊虎視眈眈的二牛,冷哼了一聲。
“二牛,當初我答應(yīng)你的爹娘照顧你,如今怎么跑別人家去了?”
二牛紅著臉說不出話,低著頭。
“我請長工,怎么了?難道何家不讓二牛賺錢?”慕容雪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往前走了幾步。
何忠奎也不生氣,反而是笑了。
“看你是個女兒家不懂規(guī)矩也就罷了,這二牛是我家長工不假,不過老夫還有托孤之責在身,所以要帶著二?;厝??!?p> “哦?托孤之責?二牛在你家這些年賺過一分錢嗎?別和我說一日三餐就是酬勞,那樣可要笑死我了?!?p> 慕容雪回頭看著二牛問道:“二牛,愿意在我家?guī)兔???p> “嗯,嗯?!倍J箘艃狐c頭,站在慕容雪身后。
“白眼狼,我爹來找你都不回去?別太不識抬舉了!”何賽花說著,揮動了一下拳頭。
“喲,何賽花,你把二牛打成了結(jié)巴還不算?干嘛?在我家兇我的長工,你是不是找打?”
慕容雪的一句話讓何忠奎掛不住臉了,呱噠下撂下臉色。
“你胡說,我怎么給二牛打成結(jié)巴了?!”
“哼,胡攪蠻纏,本不想讓別人說我何家欺負個女人家,你這丫頭也夠牙尖嘴利了,我要帶走二牛,你還真就攔不住。”何慶魁說著,往前一步要抓走二牛。
“慢著!”慕容雪斜跨一步站在何忠奎面前,臉若冰霜冷聲說道:“如果你敢在我家搶人,我不介意去官府告你強闖民宅!”
“你個死丫頭滾開?!焙钨惢醋约旱牡蹲×耍锨耙话岩ч_慕容雪。
一只手抓住她的胳膊,讓她一愣。
“別,別欺負、欺負小、小姐?!倍K﹂_何賽花的手,站在慕容雪身邊盯著何忠奎。
何忠奎氣極反笑,二牛在自己家里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敢還手了,再看看慕容雪的表情,一甩袖子說道:“不給點兒顏色看看是不行了,給我砸!”
一聲令下,身后跟著的四五個人頓時擼胳膊挽袖子抄起來旁邊的棍棒,噼里啪啦的砸起來。
這時候門口已經(jīng)聚集了一些人,大家伙也是敢怒不敢言,何家財大氣粗不敢惹,在槐樹村就連村長也得給何家三分薄面。
“看吧,昨天還兇巴巴的,今天就完了吧?!?p> “誰說不是,外來的人也不夾著尾巴做人,這下好了,被砸個稀巴爛。”
“唉,這兩個姑娘也怪可憐的?!?p> 大家伙七嘴八舌,荷兒都哭了。自己要不是腿受傷還能受這份窩囊氣,這些雜魚也就三拳兩腳就收拾了。
一咬牙,起身要上前。
慕容雪回頭看著荷兒,輕聲說道:“二牛,看著荷兒別動,讓他們砸吧。”
“小姐……。”
慕容雪笑了,轉(zhuǎn)過頭看著院子里張牙舞爪的何賽花,還有站在一邊用鼻孔望天的何忠奎,心里暗笑。
砸吧,看一會兒砸完了怎么收場,二牛的藥算是有著落了。
“何員外,如此行事有悖君子作風,我看還是算了吧?!比巳豪镒叱鰜硪粋€清瘦的中年人,來到何忠奎跟前出言勸阻。
何慶魁斜睨了一眼,大聲說道:“孔老先生不必多言,這樣不懂規(guī)矩的人就該教訓教訓才是。”
孔秋眉頭一皺,朗聲說道:“如此光天化日之下私闖民宅,大肆打砸實屬強匪行徑,何員外還是三思才是?!?p> “你……。”何忠奎指著孔秋的鼻子厲聲說道:“你要為她們出頭?那可休怪老夫不客氣了!”
“是你不客氣?還是我不客氣?”慕容雪見也砸的差不多了,再者不想連累其他人,往前一步大聲說道。
“哼,不知悔改!”何忠奎瞪了一眼慕容雪,大手一揮吩咐人繼續(xù)砸。
“二牛,去把村長請來,今日若不給我個說法,咱們就去見官!”
二牛答應(yīng)了一聲飛快的跑向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