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往往的人群,就沒有幾個看陳浩這個小攤的。
沒辦法,別人擺攤,都至少是七八種、十幾種東西。陳浩的地攤上,就可憐巴巴的擺著兩張符箓,一點都不引人注目。
偶爾有人問下,一聽陳浩也要跟店鋪里一樣賣一個靈石,轉(zhuǎn)頭就走了。
在地攤買東西,圖的就是一個便宜。說不定還有好多人,抱著撿漏的心態(tài)。陳浩這符箓?cè)巳硕颊J識,撿不到什么漏,價格還一樣,誰愿意買啊。
陳浩賣了半天也沒開張,心想算了,還是去找張一味借錢吧。
正要收攤,來了一個中年學(xué)生。
“師弟,你這符我買了?!?p> 因為他張口叫陳浩“師弟”,所以陳浩知道他也是學(xué)生。雖然自己是老師,這個人明顯是見到自己修為低,誤會了。陳浩也懶得解釋,能賣掉東西就行。
“一個靈石。”
“這可不行!人家百符店都才賣一個靈石兩張,你憑什么賣這么多啊?”
陳浩必須要賣一個靈石,要是賣不到他就不會賣,因為賣了也沒用。所以聽了中年學(xué)生的話,也不多說,就要收攤。
中年學(xué)生生氣了,對陳浩道:“你這人怎么這樣?能不能好好賣東西了?”
陳浩心里本來就不痛快,聽了這話也是火大:“我愿意賣就賣,不愿意賣你還要強買不成?”
“你這人怎么這樣……你再加一張我出一個靈石?!?p> 陳浩反而樂了,這哥們真逗:“沒有多的了!再說我就是要兩張賣一個靈石。不愿意買就走開,我要走了。”
“瞧你,賣不掉吧?你要是能賣出一個靈石,我就……我就把這符給吃了!”中年學(xué)生買賣不成,開始打擊陳浩。
真是什么人都有,陳浩哭笑不得:“你愿意吃,我還不愿意給你吃呢。”
“這兩張符,我買了?!币粋€滿頭白發(fā)的老者,杵著一根拐杖,身邊一個年輕人扶著他,停在了陳浩的地攤前。
陳浩一看,這是熟人啊,那個扶著老者的,不就是開始想要自己幫忙的那個瘦高個嘛。
老漢慢慢蹲下,伸手摸了一下,拿起了兩張符,手一伸,一塊初級靈石就冒了出來,遞給了陳浩。
陳浩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知道這都是有儲物袋的。見老者拿符的動作有點奇怪,仔細看了看,原來老者是個盲人。
中年學(xué)生愣在一邊。陳浩根本就不理他,符都賣掉了,拿什么給他吃去?
陳浩收了攤,看看老者,果然老者又道:“時候不早了,陳老師賞臉跟我們吃個便飯如何?”
就知道有事,你看連自己名字都打聽好了,又莫名其妙找到自己買了自己的東西。陳浩敢肯定,老者根本不不需要這兩張神行符。
不過東西賣掉了,陳浩心情多少輕松了點:“老人家,你有什么事就說吧。吃飯就不必了。”
老者一笑道:“陳老師,我叫風(fēng)不群,以前是問心院唯一一個練氣修為的教師。后來沒辦法,只好筑基了……這話一兩句說不清楚,我們還是去吃飯,邊吃邊說吧?!?p> 陳浩的好奇心被風(fēng)不群兩句話勾了起來,看這風(fēng)不群淡定自若的樣子,聽聽他講什么也好。至于他們有什么事,自己該如何決定,最后還是自己拿主意的。
三人就在紅塵坊的一處飯館坐定,隨便點了飯菜,風(fēng)不群就道:“陳老師,我是教堪輿的教師。在你之前,是問心院唯一的煉器修為的教師。幾十年我都壓著修為不筑基,這是因為堪輿學(xué)的特殊性?!?p> 堪輿?陳浩模糊有點印象,好像就是風(fēng)水吧?
風(fēng)不群接著道:“我的畢生理想,就是破解一個界鎖。我自知術(shù)業(yè)不算精熟,能破解一個洞級秘境的界鎖,我就死而無憾了。可惜,就在我剛剛?cè)〉靡稽c成果的時候,大限將至,無奈之下,我只能選擇突破境界筑基。僥幸筑基成功,雖然又可以茍延殘喘下去,但心事未了,活的也不快活?!?p> 說完嘆了口氣,端起茶杯飲了口茶。
這話聽得陳浩一頭霧水,又是界鎖,又是無奈筑基。一個是聽不懂,另一個是不理解。界鎖是什么?大家不都想筑基、金丹一路升級嗎?
看見風(fēng)不群喝了茶,又要說話,陳浩忙道:“別急。風(fēng)老師,你說的話我完全不懂。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什么叫界鎖?你為什么又不愿意提升修為?”
這時候菜已經(jīng)上來,眾人都不喝酒,所以也沒點。
風(fēng)不群道:“好,我們邊吃邊說?!?p> 原來,太昊天的堪輿學(xué),確實包括地球上的風(fēng)水之術(shù)。但在這里,風(fēng)水之術(shù)只是堪輿學(xué)的分支,門外皮毛的學(xué)問。
堪輿學(xué),可以說是太昊天最尖端的高科技項目,當(dāng)然,這種說法都是陳浩的理解(以下也是一樣)。因為它涉及到了秘境、洞天等小世界,還有太昊天之外的其他界、天、域等大世界。
這些大小世界,按陳浩的理解,就是不同的位面。
而風(fēng)不群說的“界鎖”,就相當(dāng)于各個位面的位面坐標或者說密碼!
陳浩早已知道,這些大小不同的異位面,是太昊天非常重要的一種資產(chǎn)。不管是在異位面采集狩獵,還是種植藥材,又或者是吸取靈氣,進行貿(mào)易或者掠奪資源,吸收人才等等都是維持太昊天整個世界正常運行不可缺少的補充。
而這個極其高科技的堪輿學(xué),破解界鎖又是其中最頂尖的項目。破解界鎖,就是推算、尋找、發(fā)現(xiàn)并打開異位面的學(xué)問。
其實還有更重要的作用,只不過風(fēng)不群沒說,陳浩暫時還不知道而已。
等陳浩了解了這些,飯已經(jīng)吃的差不多了,風(fēng)不群道:“至于我為什么要一直維持著煉氣期的修為,以及我們找陳老師幫忙的目的,可否到我家去再講?”
“好?!?p> 陳浩倒不怕風(fēng)不群搞什么鬼,這里是問心院,就連馮家那么強橫的人,都不敢明目張膽的做壞事??纯刺焐淹恚忘c頭答應(yīng)了。
風(fēng)不群也沒住在修德園,而是單獨住在位于北七區(qū)域的一座獨棟小樓里。
那個瘦高青年叫做金尋寶,是風(fēng)不群的得意弟子,想傳衣缽的那種。雖然問心院不需要拜師效忠什么的,但很多老師都會有這樣的衣缽弟子,更像是地球上的導(dǎo)師和研究生之間的關(guān)系。
三人回到風(fēng)不群的小樓,風(fēng)不群雖然是盲人,但好歹是筑基修士,已經(jīng)開了神識的,實際上行動完全沒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金尋寶開始攙著老師,只是一種禮儀禮貌。
金尋寶給兩位老師斟上茶,侯在一邊,風(fēng)不群繼續(xù)講解:“我天資不算很高,但對堪輿學(xué)情有獨鐘,這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自己破解一個界鎖。所以我把目標定在洞級秘境上面,因為這種界鎖,相對而言,是最容易破開的?!?p> 陳浩看看風(fēng)不群滿頭白發(fā),老態(tài)龍鐘的面容,心里想:最容易的這種,搞了一輩子都還沒搞成。那自己進過的那些秘境,還有那些更多的高級洞天,是花了多少人力物力,窮盡多少天才的心血才開發(fā)出來的?
“而破解界鎖的最后,是要到秘境里去,在秘境中進行勘測計算,并作出定位。這樣才算是真正穩(wěn)定的破開了一個秘境的界鎖,之后就可以建立傳送法陣,溝通大小世界了。為了這個,我一直維持在煉氣期,因為過了練氣修為,我就進不了洞級秘境了,那樣之前的努力、心血就無法親自完成。
“但是……唉,我的年紀也大了,壽元眼看就要盡了,還是沒有把我研究的那個界鎖破解到最后一步。我不得不選擇筑基,如果不成,只能含恨而死。但是沒想到居然筑基成功了,這樣我多了一百多年的壽元,雖然還是遺憾不能親手完成破解界鎖的最后一步,但還可以讓我的弟子去幫我完成這個心愿。
“原本學(xué)院是批準我在破解開界鎖后,帶領(lǐng)自己的弟子去完成最后的步驟,所需要的資源、材料都劃撥了下來,一些特殊的東西我也籌集齊全了。但是由于我已經(jīng)筑基,無法再帶領(lǐng)他們。而一群學(xué)生去進行這個評價為‘高危’的事情,是絕對不合規(guī)矩的。所以我們需要一個老師帶領(lǐng),但這個老師的修為又要能進入洞級秘境?!?p> 陳浩明白了,但還是有點不信,道:“那以前的那些洞級秘境又是誰破解最后一步的呢?難道只要遇到洞級秘境,就必須要煉氣修為的老師?哪來那么多練氣期老師呢?或者說隨便找一個練氣修為的人,讓他做老師不就成了嗎?”
“你忘了,練氣修為的可不一定就是學(xué)生。太昊天除了問心院,再沒有任何別的學(xué)院了。所以別人的規(guī)矩……如果有規(guī)矩的話,跟我們不一定是相同的?!憋L(fēng)不群呵呵一笑,解釋道:“我的研究花的是問心院的資源,成果也不能完全算我個人的,所以就得講問心院的規(guī)矩?!?p> 這規(guī)矩還真多!這還像個修道的世界嗎?陳浩腹誹著,嘴上道:“你的意思就是,希望我代替你,以老師的身份,帶著你的學(xué)生去完成這個洞級秘境的界鎖破解?”
“對,完成后你會得到很大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