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準(zhǔn)備出門
“母親，你說什么？”白氏真當(dāng)自己聽錯了，以前隱約就知道母親在這上頭有些心思，只是她一直也沒覺得這事兒能成，可是母親今天怎么這般大膽的就提了出來，而且那孩子……
突然，白氏的眼里閃過一道光，似乎瞬間就明白了母親的意思。
蕭氏果然是滿意的，拍了拍白氏的手道：“這事兒，你去跟你三弟妹說說，自家人，這也是為孩子好?！?p> 蕭氏一邊說著一邊把靳王送的藍(lán)絨晶的事兒，還有無良大師的話也交代一遍。
待白氏消化了這個消息，蕭氏才拍著白氏的手道：“這些年，母親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的，如今總算是有機(jī)會去實現(xiàn)了，母親不想讓你為難，你只提上一提，可是你三弟妹不同意，這事兒，母親再舍了這張老臉去說。”
蕭氏是打定了心思，可也不會真的為難自己的女兒，畢竟嫁出去的女兒，在婆家還得長長久久的生活。
白氏低眉想了半晌，拉著蕭氏的手嘆息道：“不瞞母親，府里的三姑娘，是個真好的姑娘，若不是有這般的事兒，女兒想著，這樣的姑娘定是要配了哪個門當(dāng)戶對，年齡相當(dāng)?shù)男∽幼稣薜模皇乾F(xiàn)在……”
蕭氏輕笑著拍了拍白氏的手，知道女兒的言下之意，無非是要說靳王乘虛而入。
“你呀，咱們只是捎過這句話，無良大師是什么人，只怕你三弟妹聽到是大師的意思，這事兒十有八九就能成了?！?p> 白氏定定的望著蕭氏，無良大師能說的這么明顯？
在看到蕭氏輕眨下眼眸的時候，突然間就明白了，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果然……
敬國公府，三房的院子，白氏都沒敢跟二老爺商量，就自尋上了三房的門。
啪。
顧氏手里的茶盞都摔了出去，要不是白氏平時與她的關(guān)系不錯，就是那日，白氏也是站在殷夕顏一邊的，所以顧氏還敬著白氏一些，可是今兒，也就是白氏，就是洛氏在這，顧氏就算拼著不敬長嫂的罪名也得把人打出去。
“二嫂，這話，我就當(dāng)沒聽過，二嫂也就當(dāng)沒提過，以后萬不要再提這樣的事兒了?！?p> 顧氏的臉色冷如冰，沉如水，顯然對這個話題，打道為止。
白氏已經(jīng)估算到顧氏的反應(yīng)，所以也沒有太大的情緒，只是嘆息道：“三弟妹，你的心思，我明白，都是有孩子的人，二嫂不是趁火打劫，二嫂就是覺得這事兒，還可以研究，而且，靳王的身份不低，夕顏要是真嫁過去，可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靳王妃，像夕顏這個年紀(jì)，能有這樣的造化，那是別人幾輩子也盼不來的?！?p> “二嫂要是想攀高枝，只管把自己的女兒嫁過去就是，我的女兒，還不用二嫂來操心?！?p> 顧氏是真的氣急了，不然平時斷不會與白氏這般說話。
好在白氏也知道這個時候提這事兒，有些不對。
“三弟妹，你先別急，你聽我說，這話也不是我說的，是無良大師說的，當(dāng)年靳王的命格，咱們這些人雖然也只是聽說，靳王府這些年發(fā)生的事兒卻是咱們都知道的。夕顏說到底也是侄女，難不成我一個當(dāng)嬸子的還真想去害自己的侄女，要不是有無良大師這話，我也不敢回來跟三弟妹提這事兒?！?p> 白氏說的聲情并茂，一邊說著，還一邊看著顧氏的臉色變化，無良大師顯然讓顧氏的眉間有些松動，可這也不足以讓顧氏同意這門親事。
顧氏對孩子，可不是為了讓她攀龍附鳳的，或許也是遺傳了魏國公府老夫人的緣故吧。
“二嫂，這事兒，無論是誰的話，我也不能同意，夕顏這輩子，若是能得良人，我便給她備足了嫁妝，若是不能，我也不會強(qiáng)求，大不了我養(yǎng)這孩子一輩子?！?p> 這話真是有些堵氣的成分，他們這樣的人家，哪里有養(yǎng)姑娘一輩子的，就是殷夕顏的命格不好，到時候也不能留在府里。
白氏知道顧氏需要消化這個消息，也不敢逼的急，只拉著顧氏的手道：“三弟妹，你該知道，二嫂沒有嫌棄夕顏這孩子的意思，靳王府，如今就只有一個五歲的姑娘，若是夕顏的命格真的夠硬，真的成了無良大師預(yù)言下的那個人，那一輩子榮華富貴自是不必說，以后得個男胎也沒什么打緊的?！?p> 顧氏卻是嗤笑道：“二嫂，有些話不該咱們內(nèi)宅婦人說，可是二嫂既是說到我這兒了，我也不怕說出去掉了腦袋，皇家的榮華富貴，哪里是好享的，二嫂有這心，以后再給留意些就是，這事兒，無論是誰來說，我都不會同意的?！?p> 殷敞山回來的時候，瞧著顧氏的臉色不好，就是屋里丫頭也是一臉的小心翼翼，還以為是殷夕顏出了事兒，皺著眉頭道：“可是府里還有人嚼舌根？”
顧氏若是平日早就起來伺候著殷敞山換衣梳洗了，今兒卻是沒有精神頭。
“不是，一會兒妾身有話對老爺說?！?p> 顧氏難得用這樣的語氣跟殷敞山說話，不過一般這樣說來就不是小事兒。
殷敞山揮手撤退了丫頭，自己拿了茶抿了一口，呼了口氣，才道：“又出了什么事兒？”
如今為了殷夕顏的事兒，殷敞山天天的臉色也不好，外頭傳的沸沸揚揚的，上朝的時候那些同撩雖然沒說什么，可也瞧著一個個一臉同情可惜的樣子，甚至有那起子家里子侄不爭氣的，還想在這個時候混水摸魚，說什么不在乎夕顏的命格，知道孩子是個好孩子，誰讓沒生對時辰呢，只要嫁到自家去，就一定怎么樣的，殷敞山平時就算是不大愿意應(yīng)酬那些人，也知道哪些人值得一交，哪些人值得托付，哪些人又是陰險小人。
“老爺，二嫂過來說，靳王想求娶夕顏?！?p> “你說什么？”
殷敞山直接站了起來，靳王，若說大羲朝還有什么人能讓人聞風(fēng)喪膽，卻不是因為功績，不是因為能力，而是因為天生命數(shù)的話，那就要數(shù)靳王首屈一指了。
“老爺，我給回了。”
顧氏一見殷敞山的態(tài)度，到是放心了許多，雖然也知道殷敞山疼孩子，只是男人跟女人在孩子的想法上，自然不同。
顧氏心下微松，就把白氏的話和盤托出了，沒有半句的隱瞞，當(dāng)然也包括無良大師，還有那串藍(lán)絨晶手串，本來白氏帶過來了，顧氏也只看了一眼，沒有留下，這門親事，不可能作下。
殷敞山點了點頭，別說是顧氏，就是他知道也得回了。
“你的心思我明白，再說夕顏這孩子從小生下來，我到是覺得是個福星，老太爺那也說了，這孩子的命數(shù)不只于此，我想著這兩年先不給這孩子定親了，等到過了兩年風(fēng)聲下去了，尋個寒門學(xué)子也罷，普通的小戶也成，那些大戶人家，到是沒有考慮的必要了?！?p> 顧氏到也認(rèn)同，“夕顏今年十四歲，明年才及笄，再呆上兩年，也就十六、七歲，雖說大了一些，可是洛城像這樣的姑娘也不只咱們一家，到時候沒準(zhǔn)就碰到個命理相和的呢?！?p> 顧氏想著白氏說靳王的那句命理相合，不禁也動了心思。
“老爺，我想著去明朝寺碰碰運氣?！?p> 顧氏的眼里閃過亮光，無良大師在本朝的名氣很大，說出的話就是皇上也非常信服，宮里的皇子若是能得無良大師點化，更是值得炫耀。
靳王，能得無良大師這一番點撥，也是一種福氣了。
殷敞山想了想，點頭道：“我看也行，我先去回了老太爺，挑個日子咱們一道去看看。”
說做就做，殷敞山去了家常的靴子，又套上了皂靴，扯了扯袍子的下擺，道：“我這就去跟老太爺說，要是能把夕顏帶過去就好了?！?p> 顧氏的眼睛一亮，若是能讓無良大師對這孩子點撥幾句，估計外面的風(fēng)聲也能消下去了。
“老爺快去吧，妾身這就打點東西，順便給夕顏那孩子送個信去，這兩天那孩子連院門都不出了，妾身生怕她憋出病來?！?p> 殷敞山卻是笑道：“放心吧，那孩子沒出院子，可也沒斷了別人過去，家里的幾個孩子只要有時間，都在她院子里說話呢，連十二新得的那套玉洗都拿去給了夕顏了。”
撲哧，顧氏總算是聽到了欣慰的話，眼里盡是笑意，“也難為他姐姐平時得了好東西都不忘了他那份?！?p> 殷夕顏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jīng)是殷敞山在老太爺那兒得了提點，一家人準(zhǔn)備出行了，顧氏打發(fā)了丫頭過來傳話，讓她收拾些隨身的衣物，準(zhǔn)備出門。
“姑娘，聽說是去明朝寺呢，要是有機(jī)會，還能見到無良大師呢?！?p> 洛城里，就算是乞丐都知道無良大師，更何況是國公府里的丫頭。
“呵，真是個傻四月，你也不想想，大師那么忙，再說又是行蹤不定的，明朝寺天天那么多燒香拜佛的人，哪個見到無良大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