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腳步聲雜亂的響起,雨中不斷的透露出閃爍的冰冷的兵刃寒光,隨著這四名殺手的倒下,從街道的兩邊再次涌進來七八名殺手。
“走!”葉南的眼神變得凌厲,臉色無比的凝重,這一波突然而至的殺手,身上的氣勢駭人,有一種鐵血的氣息,就仿佛是常年在尸體血海中打滾練就而成。
凌若晨與葉南多年養(yǎng)成的默契,在他喊出走時,她的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身子就像孤鴻飛起。
葉南左拳運氣真氣,擊打在凌若晨的腳下,頓時她飛起的速度陡然間增加兩倍。
隨著兩邊的殺手迅速的靠近,葉南提劍傲然站立在中間,他的頭發(fā)盡數(shù)被打濕,耳邊不時傳來轟隆隆的雷聲。
嗤!
一聲輕響,一柄長劍穿透了一名殺手的胸膛,卻是凌若晨出其不意的折返。
凌若晨動手的同時,葉南的身體拔地而起,鐵劍悍然劈成一道直線,氣勢萬千,仿佛要把一座大山從中間斬斷。
凌若晨從外向里攻殺,葉南從里向外擊殺,兩人里應(yīng)外合,兩柄劍不斷地從殺手的身上劃過,一道道血浪隨著劍身濺射而出。
但是兩人還未沖出,又是一波殺手涌了過來,這一次的人數(shù)比上一次人數(shù)還要多,里里外外圍了足有七八層。
這些殺手的背后到底是誰?竟然出動如此大的手筆斬殺葉南,難道就不怕驚動京畿司和金刀衛(wèi)?
白云茶樓之中,金刀衛(wèi)曹真躺在椅子上,他的眼睛瞪得大大地,在他的胸前,出現(xiàn)了一道長長的傷口。
傷口極深,并且身上就這么一刀致命傷痕,很明顯,這是典型的一招致命。
“一日看盡三十六塊劍碑?嘿嘿,就算是你天賦再高又如何?今日你難逃被殺的厄運,誰來了都救不了你?!敝x飛塵站在一家酒樓的窗戶前,從這里正好可以看到場中戰(zhàn)斗的全貌。
“你莫要大意,信陽城之中,有人想要葉南死,可也有人想要他活,可以這么說,今天雨里的這么一場戰(zhàn)斗,背后代表的都是各個大人物的態(tài)度。”謝飛塵的身邊,赫然正是唐門書院的弟子李明基,他品著一杯香茶,慢悠悠地道。
“話是不錯,但是就目前的形勢來看,有誰肯為了一個還未成氣候的葉南,從而站出來,為他說話。”謝飛塵冷冷一笑,看著遠處深陷重圍的葉南,心里一陣陣暢快。
“今天暫且不殺葉南,我讓你來的目的,就讓觀察他出劍的方法和戰(zhàn)斗的方式,等到他身上筋脈盡斷,身上的實力只能夠發(fā)揮出一層兩層時,這些殺手就會撤走?!崩蠲骰旖锹冻鲆唤z陰狠之色,身上散發(fā)出的涼意,就連謝飛塵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你為什么如此恨葉南?竟然比我還希望他死,據(jù)我說知,你們之間并不什么交集,再說葉南半年之后約戰(zhàn)唐門書院的弟子于大唐秋試,你可是大力支持?!敝x飛塵有些不明白李明基的做法,李明基想要葉南死,卻又大力支持葉南與唐門書院之間的約戰(zhàn)。
李明基到底意欲何為?
葉南極其冷靜,他每一次出劍,計算出的角度和力道,都恰到好處,絕對不允許有一絲一毫的真氣浪費。
此次雨中遇襲,即是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
他參悟出三十六塊劍碑一事,西山劍窟早就捂不住,消息瞬間傳遍了信陽城乃至整個蒼玄大陸。
如今想要殺他的絕對不止這一些殺手,此時不知道有多少人,有多少雙眼睛,在坐山觀虎斗,從而坐收漁翁之利。
橙紅色的劍光在殺手的縫隙之間像風一樣穿梭而過,這些殺手的實力雖然不高,但是卻勝在量多。
能夠一次性出動這么多殺手的人,在信陽城屈指可數(shù)。
鐵劍嗖的一下,刺破雨幕,直接插進一名殺手的小腹,葉南的身上賤滿了鮮血,他抓住殺手的劍榜,然后猛地把鐵劍抽了出來。
將近十名殺手倒在了葉南劍下,左手中的油紙傘自從合上之后,再也沒有打開。
從這一場刺殺開始,金刀衛(wèi)的人沒有露面,京畿司的人沒有露面,可以說該露面的人都沒有露面,由此可見,有多少人希望他死。
葉南一死,西山劍窟想要再次崛起,恐怕需要更長的時間,甚至是后力不足,直接被歲月長河淹沒。
一柄大刀斬破空氣,力劈下來,葉南微微側(cè)身,接著身子飛起,一腳踢在了那名殺手的下顎。
殺手慘叫一聲,身體翻了一圈,重重的摔在地上,他的下顎已碎。
西山劍窟果然是大唐掌權(quán)者心里的一根針,不把他拔出,心里絕對不痛快,一天都睡不得好覺。
就在此時,距離此地不遠的城東,驀地響起一道爆炸聲,整個地面都微微顫抖。
這聲爆炸,使得殺手的動作都微微一頓,然而就是這一遲疑的瞬間,葉南卻抓住身邊的凌若晨,翻過一堵墻而出。
“大逆!”
信陽城的角樓里突然發(fā)出一道冷喝,語氣之中有驚恐,也有殺意。
“呵呵,信陽城不過爾爾,我王崇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一道囂張霸道的聲音從城東傳了過來。
那名叫做王崇樓的人,以手中之劍,悍然斬開了巍峨堅固的城門,他的身子拉過一道長長的殘影,出了城門,消失在雨幕之中。
葉南與凌若晨躲進了白云茶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李明基和謝飛塵都認為他疲于跑路保命,斷然想不到葉南竟然會哪兒都沒去,只是進了茶樓。
曹真死了,他死在一張椅子上,手中的劍才拔出不到一半,就已經(jīng)死于殺手的劍下。
“曹真的死,背后定然有金刀衛(wèi)的影子,看起來想要你死的人,不在少數(shù)?!绷枞舫柯犞铇峭獾哪_步聲,再看著葉南平靜的眼眸中射出憤怒地火焰,淡淡地道。
“曹真因為我而死,是我連累的他,金刀衛(wèi)只是幕后黑手的一個,只有把謝飛塵抓出來問問了?!比~南平靜地道,他把曹真的尸體從椅子上放下來。
他在殺手的暗殺中,偶然的一瞥,看到了謝飛塵站在不遠處觀望。
謝飛塵肯定是這件事情的參與者!
“那現(xiàn)在怎么辦?”凌若晨淡淡地問道,她身上的衣服都被雨水淋透,衣服緊貼著身子,透露出姣好的身材。
“有人想我死,那么肯定也有人想我不死,那么如今只有一種辦法,那就是等!等到天亮!”葉南靜靜地道,他盤腿坐在地上,開始調(diào)息起來。
凌若晨看著葉南平靜的臉龐,她可以肯定,葉南是她見過的人之中,最為鎮(zhèn)定,最為臨危不亂的人,哪兒怕是深處千軍萬馬的包圍之中。
可是等到天亮真的有人救他嗎?
凌若晨皺著眉頭,她一夜都未睡覺,因為她的心不靜,合不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