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舔了舔青紫色的嘴唇,干癟的面部凸顯一絲病態(tài)的紅暈,血妖怪笑兩聲,如幽靈一般潛行入天地之中。
“九萬兩黃金,這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足夠我再添置兩三瓶三階精血了?!鄙罹G色的雙眸被貪婪占據(jù),雖然也擔心對方來頭不小,但在足夠的利益面前血妖還是選擇了屈服。
“不宜在拍賣場動手,還是要等這小子完全離開?!彪m然抑制不住亢奮的狀態(tài),但血妖的精神并未失常。
要知道自己今天的身份可是四族拍賣會的守護執(zhí)事,如果在拍賣場范圍內(nèi)冒然出手的話后果不堪設想。
這種自砸招牌的事情一旦出現(xiàn),別說其他三族饒不了他,就連白家為了平息眾怒也很可能會選擇犧牲他一個人!
對方似乎并未察覺到血妖的跟隨,只是自顧自的徑直走出了拍賣場,向四族坊市東邊的亂石崗走去。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桀桀?!毖劭粗車木跋笾饾u從繁華的街道換成了荒山禿嶺,血妖面目更加猙獰。
他自覺時機已到不必等待,直接加快了潛行的速度,轉瞬之間便跟到了對方身后不足三十步的地方,在這個距離上血妖有自信能做到一擊必殺!
“黃泉路上別怪爺爺?shù)犊?!”妖艷的雙目霎時間瞇緊成線,枯瘦的手掌直接攥成了拳頭,直接砸向白面書生的后心。
這一擊集聚了一位蘊臟強者全部的實力,血妖有信心,即使面對同階強者也能將對方一招打成重傷!
“去死吧!”鋒銳的虎牙懸掛著鮮紅色的液體,血妖毫不留情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三丈……兩丈……一丈……近了!
看著近在咫尺毫無防備的青年,血妖面上浮現(xiàn)出殘酷的笑意,然而就在他準備享受勝利的喜悅時,殘酷的笑容卻是瞬間僵硬。
原來就在拳鋒接觸對方身體的一剎那,血妖才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這只是一道虛影!
沒錯,雖然僅僅是比較低級的障眼法,但卻需要很長的準備時間,如此說來對方豈不是早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蹤跡?
“可惡的小子!”心下一驚血妖也不猶豫,一擊不成馬上遁入天地,不過很快的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便傳響在天地之間,下一刻血妖捂著腦袋直接摔倒在地,疼的滿地直打滾。
“呼……呼……”半晌之后識海中的刺痛感才漸漸消失,血妖強撐著站起了身,面色陰晴不定的環(huán)顧四周,瞳孔微微一縮,鎖定在身體右前方一道身影之上。
此人正是那白面書生,此刻正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吃癟,似乎非常享受的模樣。
“是你小子干的好事?!”丹田一陣鼓蕩,澎湃的元力充盈著四肢百骸,讓血妖恢復了一點信心,不由色厲內(nèi)荏的開口道。
“是小爺又如何?”對方笑意不減,不知從何處變出一把扇子,輕輕搖動著,一副風輕云淡的摸樣。
“你到底是誰?!”再次低吼出聲,神識掃過對方的身體,面色上卻是浮現(xiàn)出一抹難以置信的表情。
“不可能!居然……居然沒有元力波動?”
這個發(fā)現(xiàn)簡直顛覆了血妖的思維,一個不到二十歲的青年,甚至連武者的身份都沒有,卻能拿出二十萬兩黃金購買培元丹?
“咕嚕……”艱難的咽了口唾沫,血妖明白當這兩者關聯(lián)之后究竟代表著什么,對方的背景讓他相當忌憚,不愿意再次動手。
再聯(lián)想到之前自己識海出現(xiàn)的異常,血妖心中的驚懼更甚,根本提不起繼續(xù)殺戮的念頭。
“我是誰并不重要,倒是你無緣無故想要取我性命,不覺得應該給一個解釋嗎?”白面書生依舊風輕云淡的模樣,不咸不淡的開口道。
血妖面色陰晴不定,似乎想看出對方的虛實,但一番努力依舊沒有半點效果,最后只能一臉頹然的選擇逼退。
“小兄弟,之前的事情是哥哥不對,賠個不是,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如何?”
思前想后血妖只能配上笑臉,以商量的口吻說道,不過下一刻對方的表現(xiàn)卻讓他心中咯噔一跳。
白面書生搖了搖頭,輕笑著開口道:“你對我動了殺心,我卻留了你一條狗命,這一來一回是天大的恩情,難道只值你一句道歉?
“那你想怎樣?你要什么?”血妖咬了咬牙,忍住了嗜血殺戮的念頭。
“不想怎么樣,正巧我最近修煉到瓶頸之處,不宜與人動手,你嘛實力勉勉強強,暫時為我護道幾日如何?”
輕佻的言語瞬間觸怒了血妖的神經(jīng),這護道只是好聽一點的說法,其實不就是將自己當成免費打手嗎?
全身的青筋瞬間暴起,成為蘊臟境強者之后血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羞辱,霎時間火氣直沖云霄,咬著牙開口道:“小兄弟,做人留一線,年少太猖狂也不是一件好事!”
白面書生不急不慌,依舊古井無波的回應出聲:“要不是看在你我還有些淵源的份上,你早就是粉骨碎身的下場,也罷,不見棺材不落淚,讓你死心好了?!?p> “淵源?你我能有什么淵源?”血妖面色一窒,腦筋急速轉動卻也沒有一丁點對方的印象,旋即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向白面書生。
只見白面書生手掌一轉,不知從何處變出一個古怪的黑色小塊,對著其中吹了幾口氣。
“這是在做些什么?”血妖面色陰晴不定,但也不會傻到直接去問。
時間在漫長的等待中不斷消耗著,也在挑戰(zhàn)著血妖的耐性。
“媽的,不管他到底要做什么,只要這個可惡的小子死了,一切都不會發(fā)生!”咬了咬牙,血妖就欲要殊死一搏。
然而就在他身體緊繃,準備暴起出手之時,洪鐘大呂般的聲音卻在腦海中炸響,宛若平地驚雷讓他瞬間失去了思考能力,直接如爛泥似得癱坐在了地上。
“小東西,連我的傳人也敢圖謀不軌,膽子不小???你就是如此報答老夫恩情的嗎?!”
“……”
君少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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