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夜無話,第二日清晨墨鋒吃了些烤制的元獸血肉,之后便匆匆離開家門。
此番之所以結(jié)束山中苦修的回到家族,也是因為又到了一月的中旬,按照慣例講武堂必須對外開放三天,而他作為客座講師自然不可能缺席。
朱紅的大門依舊嶄新如故,臺階邊緣被刻意打磨光滑,看上去圓潤自如,仿佛本身就是這里的一部分。
“又回來了!”墨鋒淡然一笑,緊了緊自己的拳頭,大步邁入其中……
塵封的講武堂再次開啟,扇形青石板房前人頭攢動,粗略估計竟有三百人之多,這樣的數(shù)目無疑遠遠超過了上一次規(guī)模。
事實上遠不止如此簡單,除了墨攻尚在禁閉之外,其余八人居然悉數(shù)到場。
一字排開默默站立在青石板房前,猶如神邸一般接受著精英們崇拜的目光。
“哈哈,三月一次的家族小比,這次有熱鬧看了?!泵厉坠值暮铀坪趸謴?fù)了一些,說話間不自覺的輕撫著,倒是多了一份說話的韻味。
“是啊,三月不見,也不知道這些小家伙本身的實力究竟如何了?!毕烖S臉色的中年人坐在末席位置,同樣是一臉的期待。
像他這種實力墊底的執(zhí)事在家族中是沒有多少話語權(quán)的,看似風光無限的背后更多的卻是無奈。
想要成功上位,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熬資歷,慢慢等待。
如果不甘心長時間屈居人下,也可以進山狩獵,一旦對家族有突出貢獻,照樣可以獲得提拔。
當然還有一種不常見的手段,就需要你發(fā)揮獨到的眼光,培養(yǎng)出一兩個天才弟子,如此一來也能獲得高層的賞識,攫取到一部分利益。
“那墨攻能走****運,沒道理我就不行!”蠟黃中年人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趁著這次機會招攬幾個少年英才,幫助自己改變被動的局面!
其實不止是他一人如此幻想,另外幾名排名靠后的執(zhí)事同樣是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擦亮了火眼金睛準備開始尋找苗子。
這一切都源于墨攻本人的成功案例!
沒錯,墨家從世俗家族起步,千百年發(fā)展到今天的規(guī)模,一些不成文的規(guī)矩也在歷史的車輪中逐漸演變而出,潛移默化的影響著所有人。
實力不達蘊臟境,不能晉升為墨家執(zhí)事!這幾乎已經(jīng)成為了眾人公認的準則。
事實上近百年來墨家執(zhí)事會的成員鮮有鍛骨境武者,哪怕寥寥出現(xiàn)的幾個特例也是因為他們擁有了足以匹敵蘊臟強者的實力。
墨攻顯然不具備這種越階戰(zhàn)斗的實力,他之所以有如今的地位,完全是破格提升的結(jié)果,而幫助他實現(xiàn)這一切的卻是一個少年!
“墨攻這家伙還真是鴻運當頭!”
眾人的思緒回歸了三個月前,也就是上一次的家族小比,墨攻作為裁判也參與了其中,然而不知道他用什么法子居然將一名精英收歸門下。
當時沒人在意墨攻的怪異行為,因為那個小家伙實力不過煉體境六重天罷了。
但現(xiàn)實很快給眾人上了一課,僅僅兩個月的時間,那小子居然連跳三段!一舉成為了煉體境巔峰的武者!
以十七歲的年紀便擁有這種實力,他名正言順的成為了新生代的領(lǐng)軍人物,被家族賜予首席弟子的榮耀。
而墨攻也因為發(fā)現(xiàn)了這個天才苗子,在一位元老的保舉下加入了執(zhí)事堂,成為了墨家第九位執(zhí)事,從而締造了一段新的輝煌!
事實上從那以后,其他執(zhí)事也都不甘寂寞,紛紛將希望寄托在這些青年精英身上,而這一次的家族小比無疑是個不錯的契機。
就在眾人議論之時,突兀的一陣嘶鳴聲從庭院外傳入,下一刻一道碩大的身影越過幾丈高的圍墻,重重的砸在院落之中。
“是墨洪!是他來了!”幾個眼尖的少年第一時間驚呼出聲,紛紛后退幾步藏身人群中,似乎唯恐避之不及。
“墨洪?!”這個名字就像是觸碰了眾人心底的禁忌一般,但凡知曉這家伙事跡的精英紛紛選擇避其鋒芒,生怕讓這個瘋子盯上了。
“哈哈哈……哈哈哈……”似乎察覺到了眾人眼中的畏懼,墨洪很享受這種感覺,他仰天長嘯,隨手拍了拍身下的坐騎。
“獨角獸?!”直到此刻才有人陸續(xù)注意到了墨洪身下元獸,不由的大叫出聲,驚駭之色更濃了許多。
是的,獨角獸位列一階巔峰,本體實力連鍛骨境強者都要畏懼三分,擊敗都做不到,就更別說馴服了。
而眼前這頭無論從體型還是威勢上看,都已成年,這點確鑿無疑。
墨洪在他們的印象中不過是煉體境巔峰的實力,橫跨如此之大的差距,他是如何做到的?
不止是這些少年面露驚異之色,高臺上的一眾執(zhí)事同樣萬分驚愕,似乎在消化對方帶來的震撼。
半晌墨海大執(zhí)事點了點頭,率先開口道:“這小子果然天賦超人,短短一個月的修行就讓他的實力突破到了鍛骨境,簡直是曠世奇才!”
“恩?”聽墨海執(zhí)事如此形容,其他人的臉色瞬間變得精彩起來,馬上用神識去探查對方的實力強弱,得到的結(jié)果卻沒有什么不同。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才十七歲吧?”
“年僅十七歲的鍛骨境強者,這……這簡直就是……”
執(zhí)事們除了用表情來抒發(fā)自己的心情外,已經(jīng)找不出更佳的詞匯來形容眼前看到的一切。
不過就在這寂靜的場面之中,也有兩人表現(xiàn)與其他人大不相同。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小雜種,這次看你還有什么機會逃脫!”墨坤獰笑著,雙目中的密布著血絲,卻是找到了一條干掉墨鋒的捷徑。
“……”另外一邊的墨言則是愁云密布,不經(jīng)意間瞥到了墨坤猙獰的表情,心中的擔憂更重了幾分。
墨鋒作為客座講師必然要參加今天的家族小比,然而墨洪可是墨攻一手培養(yǎng)起來的精英,忠心程度自然不用質(zhì)疑,更要命的是現(xiàn)在對方又進階了鍛骨境,萬一對方不顧尊卑直接挑戰(zhàn),墨鋒是接還是不接?
應(yīng)戰(zhàn)的話勝利希望渺茫,平白無故被人打臉,可不應(yīng)戰(zhàn)的話威嚴同樣盡失,丟面子倒還是小事,一旦被傷到了武道信念可就麻煩了。
“不過,這倒是個不錯的契機?!壁に伎嘞?yún)s依舊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但轉(zhuǎn)念之間墨言的面色卻又泛起隱隱笑意。
“阿丘!”墨鋒剛剛跨過朱紅大門,不經(jīng)意間打了個噴嚏,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