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聲把墨鋒嚇了一跳,手上的動作不由的為止一頓,閃電般的收了回來。
“完了……”欲哭無淚的看著那隨風(fēng)飄蕩而去的綢帶,墨鋒有些悲憤的哀嚎出聲,這下子就連最后的證物都沒了,真是黃泥巴糊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果然,就在心中思緒百轉(zhuǎn)之際,突兀的墨雨薇扭過頭,眉宇皺緊,神色嚴(yán)厲的開口道:“墨福你……你到底對我做了什么?”
“你昏迷了七八個時辰,我要是真想做,什么干不成?”當(dāng)然這只是暗自發(fā)發(fā)牢騷,真要這么回答了,墨鋒毫不懷疑眼前這個少女會把自己大卸八塊。
“你遭到狼群的圍攻體力不支昏迷過去,為了救你的性命,我只好出此下策。”墨鋒強裝鎮(zhèn)定,面無表情的回答道。
“……”墨雨薇面色潮紅,若施粉黛,杏核般的小眼中蓄滿了怒氣,正要訓(xùn)斥墨鋒之時,異變陡升!
“砰!”伴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遠(yuǎn)處的天邊突兀的綻放出一個不知名的菱形圖案,下一刻便被清風(fēng)吹散,徹底化為了塵埃。
“墨福!墨福!你快看,那是我們墨家的求救信號!”墨雨薇俏臉微變,也顧不上追究墨鋒的責(zé)任,馬上搖了搖他的胳膊開口道。
墨鋒本來不想多事,他很清楚現(xiàn)在的自己最應(yīng)該做的就是找一處僻靜的角落趕緊閉關(guān),爭取早日參悟‘小塔’的奧秘所在。
可是眼下碰上了也不能坐視不理,再加上對墨雨薇多少還心存一點愧疚,索性躍馬揚鞭直接沖向了煙火升騰的角落。
……
正午的烈陽異常毒辣,刺激著一些落單的妖獸四處發(fā)狂。
一只雙頭雄獅憤怒的咆哮著,鋒銳的爪子輕而易舉的斬斷碗口粗的樹干,棕色的毛發(fā)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炸立而起。
如果仔細(xì)觀察的話也不難發(fā)現(xiàn)——這家伙右側(cè)的一顆頭顱已經(jīng)被完全斬去,只剩下深可見骨的傷口觸目驚心!
這是一只成年的黃金獅子,和別的兇獸不同,它的實力標(biāo)志就是自己頭顱的數(shù)量。
幼年時只有一顆頭顱,實力也只相當(dāng)于的人類煉體境的武者,而成年后一般都會長出三個腦袋,大抵可以抗衡蘊臟境三重天左右的武者,實力不可小覷。
這同樣也是一頭失敗的黃金獅子,它付出的代價就是一整顆頭顱的爆裂。
對這些家伙來說頭顱代表著絕對的實力,而失去一顆腦袋多半意味著死亡!
“吼!”黃金獅子能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快速流逝著,它無力阻止死亡的來臨,索性選擇最后瘋狂一把。
很不湊巧的是,一支墨家的狩獵隊剛好經(jīng)過,成為了它發(fā)泄的最佳目標(biāo)……
“侯叔,侯叔,你醒醒??!”少女聲嘶力竭的喊著,顫顫巍巍的小手不停的伸入懷中,將數(shù)十個藥瓶盡數(shù)倒空,無奈還是抑制不住中年人嘴角流淌的血漬。
如果墨鋒在場的話只怕會大吃一驚,因為這兩人他都十分熟悉。
少女依舊是一席耀眼的紅袍,不難認(rèn)出正是墨情本人,至于那昏死過去的中年人卻是之前百草堂中相遇的墨天侯!
“清兒,快帶著你侯叔逃,逃得越遠(yuǎn)越好!”蒼勁有力的聲音回蕩在前方的樹林之中,一名絡(luò)腮胡子中年大漢正游斗在黃金獅子左右。
“爹!”墨清淚眼朦朧,身子搖搖欲墜,就在這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內(nèi),她親眼見證了一連串血腥的場景。
先是一名狩獵隊成員被黃金獅子直接抓爆了腦袋,慘死在她的眼前,
而后了保護(hù)自己,墨天侯更是被震傷了五臟六腑,到現(xiàn)在還昏迷不醒。
而如今這畜生又將毒手伸向了自己的父親……
墨清不是那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家族精英,自幼跟隨父親墨塵征戰(zhàn)山林,對常見的妖獸都有著清晰的認(rèn)知。
她很清楚一只成年的黃金獅子足可匹敵蘊臟境三重天的強者,而自己的父親不過鍛骨境巔峰罷了。
這中間的差距猶如鴻溝一般難以超越,縱然此時黃金獅子已是身負(fù)重傷,但依舊有著壓倒性的優(yōu)勢。
更何況常言道困獸猶斗,這些生存在山脈中的妖獸最是兇狠殘暴,強者生存的法則猶如它們的本能一般,往往在垂死掙扎的時刻爆發(fā)出的戰(zhàn)力更為驚人。
如此一來差距進(jìn)一步拉開,墨清很清楚自己的父親將沒有一絲一毫生還的希望,換言之對方是在用生命為自己爭取逃生的機(jī)會!
聯(lián)想到這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見到父親,墨清的淚水不可遏制的劃過臉頰,如泉涌一般模糊了雙眼。
“大小姐,得罪了!”眼看局勢迅速惡化,狩獵隊中唯一的女性狩獵者顧不得多言,直接一把扛起墨清,大步?jīng)_向了山下。
“交叉掩護(hù),撤退!”獨眼中年人接替了墨塵的職位,開始指揮剩余的三、四名狩獵者有序的后退,終于安然脫離的戰(zhàn)場。
“孽畜,找死!”“吼!”
怒喝聲混雜著黃金獅子的咆哮,逐漸的淡出所有人的耳目,終于當(dāng)聲音微不可查時,一行人停下了逃亡的步伐。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唐姨,不能把我爹爹一個人扔在那里,他會死的!”墨清不甘的捶打著對方的后背,近乎聲嘶力竭的哭喊出聲。
“小姐,這是隊長的吩咐,我必須遵守職責(zé)?!鄙硢〉穆曇糁酗柡鴳n傷的情緒,講述的事實卻是如鋼似鐵,不容置喙。
哭喊聲已經(jīng)變得沙啞,此刻的墨清已經(jīng)變成了淚人,泣不成聲斷斷續(xù)續(xù)的呻吟道:“我……我求你了……唐姨……讓我……讓我見父親最后一面!”
“……”被喚作唐姨的女子嘆了口氣,將墨清放在自己身前,輕輕的拍打著對方的后背,卻是沒有言語。
墨清雙眼腫的像個核桃似得,內(nèi)心的情緒卻是猶如翻江倒海一般,往日父親的音容笑貌漸漸浮現(xiàn)在腦海之中,像是流星劃過,讓她傷心欲絕!
“啊!”用盡最后的力氣揚天大喊了一聲,墨清毫不猶豫的哭訴道:“武神大人在上,小女墨清愿以身請愿,誰能救父逃出此劫,我愿意為奴為婢,終生侍奉左右,永不言悔!”
“嘶!”像是上天被感動了一般,下一刻,嘶鳴聲響徹在山林間,一匹神駿出現(xiàn)在所有人的視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