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快起來,起來殺豬了。”
中年人伸手扯了扯被子,睜開眼睛看了看窗外的天,然后回應(yīng)道:“再讓我睡會,你一個女孩子,就不能文靜點?這殺豬,怎么這么興奮?”
“爹,你這就不懂了。
世間萬物,臉為何物?
要臉吃飯的人,都已經(jīng)吃不上飯了,難道你想讓我做那樣的人嗎?”
“我可沒說,你這瞎說,可是要挨打的,可是要沒豬殺的?!?p> “???我說了啥?我怎么不記得了?”
“快出去,再等一刻鐘,我就起來?!?p> “行行行,那我去燒水了,你可要快點哦!”
“知道了,知道了?!?p> 中年人又閉上眼睛瞇了兩下,然后一臉不情愿地爬出被窩,開始穿起了衣服。他嘴里呢喃著:“這可怎么辦哩?這摸上了殺豬刀,不會嫁不出去了吧?”
“嗯?爹,你說誰呀?誰嫁不出去呀?”煙雨拿著一把殺豬刀,然后一臉好奇地問道。
“嗯?你先放下刀,有什么話都好說。”
“哦,那我等下再聽吧!我先去磨刀了?!?p> “磨刀?你會嗎?”中年人一臉疑惑的問道。
“不就是這樣,然后這樣嗎?這么簡單,我看了就會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哦,沒可能,你忙吧!”
中年人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然后小聲嘀咕道:“我摸了半輩子殺豬刀,今天居然還會怕它?”
人生也許是一路到頭,也可能是無數(shù)的曲折,最終到達死亡的歸宿。
平平無奇的凡間,總存在一些趣事。
在豬的慘叫中,煙雨被噴了一身血,她手握一把殺豬刀,在那清冷的月光下,似乎成了世間的罪惡。
“爹,你可要按住嘍!這要是跑了,那可要清理一整天了?!?p> “繩子不是都綁好了,還需要我嗎?你是不是殺豬殺傻了?”
“哦?讓我想想……”煙雨抬起衣袖抹了抹臉,然后一臉認(rèn)真地看著豬的一生。
她心里想著:“這樣的話,我也許就不用嫁人了吧!雖然要讓爹失望很久,但是能在他身邊,就這樣靜靜的生活,或許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我本無心情緣,一輩子的事,緣來便成家,緣無便孤生。
無那媒婆踏門,丟下那琴棋書畫,手里的殺豬刀,就如歲月一般,幫我擋住不懷好意的人心。
“咦,今天怎么是煙雨姑娘出攤了?你爹呢?不會是被豬拱了吧?”
“哦,是老伯呀!我爹馬上就來,你稍微等一下。”
“行行,我不急?!?p> 過了好一會,煙父才罵罵咧咧地走了出來,然后對著煙雨揮了揮拳頭。
“煙屠夫,這是怎么了?”
“沒事,沒事,就一些小事罷了!”
“哦,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風(fēng)輕輕吹過,帶走了所見所聞,在這小小的城中,嘴嘴相傳著大瓜與小瓜。
“你們聽說了嗎?今天的豬,可是煙雨姑娘殺的。”
“她殺的?這豬肉難道會更香嗎?”
“這怎么可能呢?對了,你們聽說了嗎?今天早上,那一個血淋淋的人,那裙裝可是沾了一身血,還有那一張臉,那一把殺豬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