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肆年面無表情,他拿著鋼筆在紙張寫著,順道說了句:“進(jìn)。”
余七檸慢吞吞的推開門,然后探出腦袋,走進(jìn)去后揮了揮手:“你好啊,盛醫(yī)生?!?p> 盛肆年握筆的動作一頓,蹙眉抬頭,入目是女人一張青素又精致的小臉,他將鋼筆放下,淡聲問:“余小姐,換藥的時間貌似還沒到吧?”
余七檸尷尬的笑了兩聲,上前的兩步,裝出熟絡(luò)的樣子。
“我過來找盛醫(yī)生有點(diǎn)事想問?!?p> 盛肆年斜靠在座椅上,他氣勢凌人,宛如冰雕般看向她問:“想問什么?”
“就是……”余七檸說著又上前了幾步,然后雙手撐開搭在男人的辦公桌前,低頭去看:“盛醫(yī)生,你這是寫的什么?”
盛肆年臉色有過短暫的陰沉,由于職業(yè)的本能,他恢復(fù)一貫的冷靜,“余小姐,若是沒事問,請你出去?!?p> “有事!”
余七檸挺直了腰桿,怕什么,勾搭男人就是干就好了,她笑的裂開嘴巴問:“我就想問問我這胳膊會不會留疤,你也知道女孩子最怕留疤了。”
“不會?!笔⑺聊昕粗拔矣H自上的藥,如果有,余小姐可以做醫(yī)美?!?p> 余七檸笑了笑,整個臉要笑僵了。
在這沉寂的氣氛中,她還是開口問了,“聽說明天就是盛醫(yī)生的生日,你喜歡什么禮物?”
盛肆年冷然的看著她,那墨眸里的輕嗤顯而易見,余七檸急忙解釋:“我不是要勾搭你,我是感謝盛醫(yī)生你……”
突然,有人在敲門。
余七檸心里一緊,毫不猶豫縮著身子鉆進(jìn)辦公桌下,正臉對向男人的腿間。
盛肆年蹙眉,惱火的情緒在胸口,而這時門外的護(hù)士已經(jīng)推開門走了進(jìn)來。
“抱歉,盛醫(yī)生,我敲門沒人回,以為沒人在?!毙∽o(hù)士緊張的說。
盛肆年面無表情,薄涼的問:“找我什么事?”
小護(hù)士將手中的本子遞了過去,“是院長叫我把這個交給你的?!?p> 而此刻縮在辦公桌底下的余七檸懊悔的捶胸,她干嘛要躲起來?
還不是她心底算計(jì)怎么勾搭盛肆年,因?yàn)樾奶?,見到人進(jìn)來。
她就慌亂了!
竟然躲到這種地方。
這種辦公桌為什么這么窄小,導(dǎo)致她抬頭就對上男人尷尬的位置……
“怎么還不走?”盛肆年接過文件翻閱了兩下,抬起頭眉眼間不悅。
小護(hù)士看見男人的臉就心底歡喜,小手撮緊,上前邁進(jìn)了兩步,聲音羞羞的,“盛醫(yī)生,你今晚……下班后有約嗎?”
盛肆年目光審視的看向她。
小護(hù)士羞嗒嗒說:“就是我想……約盛醫(yī)生你吃飯,可不可以?”
躲在桌子底下的余七檸不由暗啡,盛肆年的桃花可真多。
可此刻她這個位置很尷尬,于是她用食指戳了戳男人的大腿,意思提醒男人趕快叫人走,她要出來。
盛肆年身體一僵,感受到那作亂的手指,忽地,他手伸到桌子下按住了女人亂動的手。
“以后再對我說這種話,你就自行領(lǐng)辭?!?p> 小護(hù)士被嚇得臉白了,眼睛里的淚水啪嗒的掉,“盛醫(yī)生,你怎么能這樣?我只是想要約你吃飯,為什么讓我辭職?”
盛肆年有些不耐煩看向她,將手中文件重重砸在辦公桌上,冷呵:“出去?!?p> “我不走,盛醫(yī)生,我長得很差嗎?為什么我跟你共事了這么久你都不看我一眼。”說著,那小護(hù)士就大步走上前想要抱住男人。
她不信,盛醫(yī)生會對她沒反應(yīng)。
還沒走過去,盛肆年拿起那份文件抵擋在她腰間,厭惡的防止她過來,而男人語氣滲人,“滾!別讓我叫人將你扔出去?!?p> 小護(hù)士沒見過這么兇的盛醫(yī)生,這下,嚇得僵硬了幾秒,轉(zhuǎn)身就跑了出去。
余七檸懵了。
因?yàn)閯倓偰腥松碜觿恿藥紫?,而和她的手摩擦過,此刻,哪里鼓起很高的一塊。
“出來!”盛肆年掐住女人的胳膊,將她從桌底提出來,然后甩開。
拿過紙巾開始擦手。
余七檸捂著嘴,用手指指向男人身下:“盛醫(yī)生,你好像……”
“正常?!蹦腥舜驍嗨脑?,絲毫沒有羞愧。
余七檸挑眉:“呃?”
盛肆年將擦過的紙巾丟到垃圾桶,這才抬眸看向她:“正常男人反應(yīng),余小姐,不必大驚小怪,倒是你存心勾我?嗯?”
余七檸被戳穿,可她不認(rèn),對方也會拿她沒折。
“我?故意?盛醫(yī)生,我行情也不差的?!彼靡獾男Α?p> 盛肆年眼底諷刺味濃厚,他拿起文件翻看,全然懶得搭理她,“余小姐,可以出去了。”
余七檸再度回到病房時,掏出手機(jī)給林月月發(fā)了一條短信過去。
【幫我買支特別好用的男士鋼筆】
……
翌日,余七檸剛睜開眼,便看見站在窗前高挑的女人背影。
她坐起身子來,冷笑了兩聲,而謝雪瀾轉(zhuǎn)過身子,雙手抱胸譏諷看向她:“住院四天了?該好了!”
余七檸漫不經(jīng)心的端起旁邊的水喝了一口問:“我好沒好我自己清楚,你來做什么?看我笑話?”
謝雪瀾冷睨著她,不屑的冷哼,“是爸拜托我過來看你,你以為你能讓我過來看你?”
“呵?!庇嗥邫帍膩頉]見過這么盛氣凌人的小三女兒,她嘲弄:“我當(dāng)然不值得你來看咯,你是誰?你和你媽害死我媽,現(xiàn)在你們還霸占了謝家,你多了不起?!?p> 謝雪瀾大步上前,揚(yáng)起手就甩給她一巴掌。
“余七檸,你少胡說八道。”
余七檸臉上火辣辣的疼,怒火涌現(xiàn)心頭,她握緊手上的未喝完的水朝謝雪瀾臉上倒過去。
頓時,女人的長發(fā)和白襯衫都侵濕了一大塊。
“謝雪瀾,若不是我另一只手疼,我會煽你十八掌?!?p> 謝雪瀾胸口怒火滋滋的上升,她抽出紙巾擦拭了幾下濕的地方,對著余七檸警告:“余七檸,我懶得和你計(jì)較,你最好聽爸的話這兩天就回謝家。”
說完,她踏著高雅的步伐走了出去。
余七檸半坐在床邊,手指握成拳頭,呸。
這虛偽又狠毒的謝家人。
終有一天,他們要遭受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