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豎是死,不過早晚分別而已,諾諾斯果斷地選擇了投降,“好,我這就帶你過去!”
莫子七把長劍挪開了些,擱在他的脖頸旁,以防他突然襲擊。
有了諾諾斯的帶路,一切都變得順利了很多。
不稍片刻,二人便來到了大殿前,當莫子七發(fā)現(xiàn)門口正立著兩個身穿盔甲的士兵時,殺意立即涌上了心頭,她把劍一橫,眼看就要讓諾諾斯成為劍下亡魂。
幸而諾諾斯反應及時,他立馬大喊了一聲:“姑娘慢著!他們不會動,他們不會動的!!”
將信將疑地停止動作,莫子七便發(fā)現(xiàn),兩個士兵果然都筆直地站著,根本沒有要動彈的意思。
聽見聲響,殿內(nèi)立即跑出了三個人,一式的黑衣,帶著陰冷而決絕的面容。
三人見了莫子七,均是一愣,隨即單膝觸地,齊聲叫道:“小姐!”
“南宮卓呢???”莫子七沒理會他們的繁文縟節(jié),直入主題。
“阿七。”大殿內(nèi),傳來南宮卓沉穩(wěn)的呼喚。
畢竟是南宮卓的手下,三人行了禮后,見莫子七并沒有喚他們起身,便起身站到了一邊去。
莫子七聽見南宮卓的聲音,推著已經(jīng)被嚇到腿軟的諾諾斯往前走了幾步,側(cè)過臉往殿內(nèi)看時,卻見諾大而豪華奢侈的大殿內(nèi),身穿盔甲的士兵圍滿了大殿,而一眾暗衛(wèi)角色的,則警惕地圍在內(nèi)圈,手中均拿著兩柄彎月形的匕首。
而她焦急尋找的那個人,正好整以暇地拿著一柄短匕,站在一個體態(tài)臃腫,衣著華貴的老頭旁邊。
望著殿內(nèi)那抹黑衣,莫子七一把將諾諾斯推開,眼神冰冷地踏進大殿。
可憐那隨侍老官諾諾斯,剛出虎穴,又入狼窩,被莫子七這么一推,本就腳底發(fā)虛地他,一個趔趄就跌到了旁邊的三人身上。
“對!對對對不起!對不起!”諾諾斯反應過來,抬頭去看的時候,正巧對上三人冰冷的眼神,他忙抱著懷中差點摔落地面的匣子,踉踉蹌蹌地往后退了好幾步。
莫子七心中有氣,她氣南宮卓,她氣他怎么可以單槍匹馬的就闖進了這龍?zhí)痘⒀ㄖ?,就算身邊有讓人聞風喪膽的“十二鬼梟”,就算他們能以一抵十,但難保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如若被大軍圍困,又豈是能安然無佯脫身的?
越是生氣,越是讓她周身冒寒氣,大殿內(nèi)原本就緊張的士兵們,見了莫子七的到來,更加的慌張了,只因莫子七那黑暗的氣息,毫不亞于脅迫他們赤星王的男子。
所有人都緊緊地捏緊了手中的武器。
莫子七沒有理會那些士兵的反應,她的眼,此時正直直地望著南宮卓。
感覺到莫子七的怒意,南宮卓皺起了眉頭,他沒有想到,自己這么做,似乎惹怒了她。
“阿七……”
莫子七沒說話,一直走,直到與他不過一低頭的距離。
她站定,抬頭仰望著他。
赫連烏塔的脖間,還擱著一把短匕,此時又來一個混身散發(fā)著冰冷氣息的美人兒站在身邊,他有些吃不消地微微打起了哆嗦,心里不住地吶喊,不會是剛逃過死劫,又要再挨一掌吧!?
“阿七……”南宮卓緩緩地,又喚了一聲。
莫子七那雙含霜帶冰的眼毫無暖色,纖薄地紅唇,微微地啟著:“你信不信,如果你死在這里……我會拉著這王都所有的人給你——陪,葬!”
一字一頓,她語氣中的認真和無情,在場的每個人,全都聽見了,并且把語氣中的那種冷血的絕情,一同聽進了心中。
猙獰的面具下,那雙幽黑如獸的眼,映著莫子七冷麗的面容。
他緩緩地眨了一下眼,薄唇微微勾起,輕輕說道:“阿七說的,我都信?!?p> 莫子七冷冷地看著他。
南宮卓無聲地嘆出一口氣,上前一步,伸手,將莫子七輕輕地攬進了懷中。
突如其來的擁抱,讓莫子七皺了皺眉,然而很快,她便放松了下來,她伏在他的懷中,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依舊是那種淡淡地月見香味,依舊是她熟悉的,屬于他才獨有的氣息。
她貪婪地呼吸著,如墜夢境。
“阿七,你是上天賜予我的禮,任何人,都不能從我身邊將你奪了去的?!彼麚碇?,同樣貪婪地感覺著她在他懷中時的實在感覺。
聽了這話,莫子七從他懷中掙脫,皺著眉問道:“你來這兒干什么?”
“盅,你說過,你想要那個黑魁之盅。”
“盅?”莫子七秀眉一蹙。
“母盅逃了,剩下的那只,自然是要給你拿到的。”他這般說道。
往周圍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黎陽世娜躺倒在一張椅子上,她指了指,問道:“你打算拿她做交換?”
原本以為南宮卓會說是的,卻不想,南宮卓竟然搖了搖頭,莫子七想不出他還有什么能夠脅迫到赤星王的,“那你們是要怎么辦?強搶???”說到這,她幾乎是帶了一絲怒意的。
“都不是。”面具下,南宮卓的眼帶上了一絲絲的笑意。
由于距離得較近,莫子七能夠發(fā)現(xiàn)他在笑,她有些惱怒地瞪著他,“笑什么笑?。俊?p> 淵鳥等人押著諾諾斯進入殿中,兩人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聽在了耳里,讓他們驚訝地是,他們的公子,竟然出乎意料地,比他們想像中的,還要寵溺眼前的這女子。
明明容顏未改,就連那冷漠而冰冷的眼神,也一如以往,雖然氣質(zhì)似是有所改,連帶著眼神也跟著比以往的更令人畏懼,他們并未覺得這是被調(diào)包的另一個人。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女子,從前未吸引公子的注意力,如今比以往更陰冷了,卻反倒獲得了他們公子的寵愛,這怪異的感覺,實在讓他們有些難以接受。
再看南宮卓,他一點也沒有要生氣的意思,反而越發(fā)的眼神帶笑了。
他扭頭看向淵鳥,說道:“匣子,拿過來?!?p> 淵鳥剛伸手,赫連烏塔就不依了,“慢!慢著!”
心里一急,赫連烏塔往前走了一步,可是一動彈,脖子就被劃拉出一道血口子,刺痛的感覺嚇得他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