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大人無外在傷痕,銀針法也不見有中毒癥狀,應是過度操勞而導致的心脈衰竭。”
一名太醫(yī)院的女官如實回答道。
北秦琪與蘇言聽聞后相互對視了一眼,神色紛紛有些凝重,這怎么可能這么巧?!
不過北秦琪也沒有多說什么,而是擺了擺讓這些太醫(yī)退下,同時疏散了人群。
在走進慎刑司后,見到的已經(jīng)是司空燕蓋著白布的尸體。
兩人簡單查驗了一番后確實未發(fā)現(xiàn)有什么打斗痕跡之類的。
北秦琪蹲下身來,掀開了蓋住的白布。
司空燕的神情猙獰,一臉的痛苦模樣。
很顯然死之前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只是從門外侍衛(wèi)的口供里面得知,根本沒有聽見任何求救聲之類的。
一聲慘叫后,人便沒了!
蘇言想到這里,起身來到之前北秦琪坐的茶幾前看了過去。
“難道會是水的問題?”
這個念頭剛剛冒起,很快便打消了。
因為之前北秦琪也喝了,還是說…
“是斷腸紅!”
就在他眉頭緊皺時,蹲在尸體旁的北秦琪忽然說了一句。
“斷腸紅?那是什么?”
蘇言聽聞,大步走了過來。
只見這女人撩開了司空燕胸前左上的衣裳,略微黝黑的皮膚下泛起了一縷暗紅色。
“一種極度稀有的植物,它的花粉可以令人觸之即死,并且不會出現(xiàn)任何中毒癥狀,在數(shù)秒內(nèi)讓心脈衰竭而亡。”
北秦琪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起來,眉頭都皺到了一起。
“可你又怎么知道的?”
蘇言挑眉詢問,腳步警惕的往后挪開了幾步,萬一有什么意外,他可以隨時跑路。
北秦琪微微側(cè)頭瞪了他一眼,冷聲道:“當然是因為我見過!”
“三年前,刑部就處理過一起死于斷腸紅的案件,因為死者身份重要,所以當時知曉內(nèi)幕的人并不多?!?p> 這句話讓蘇言微微一怔,吐出了幾個字:“你說的是當朝首輔李婉?!”
提起身份重要,但又沒有掀起太大波瀾的,只有當時林月月在給自己補給知識時提到過的大夏王朝首輔“李婉”了。
據(jù)說那人的身體一直很好,但是幾年前的某一天清晨卻突然暴斃身亡,當時朝廷對外宣稱是勞累過度,然后便不了了之。
如今聽北秦琪說來,李婉應該也是死于斷腸紅。
“看來你說的沒錯,她或許真的知道些什么?!?p> 北秦琪站起身來微微嘆了口氣,如果司空燕是清白的,那幕后之人沒有道理來害她。
蘇言心中忽然不安起來,現(xiàn)在死的人一個接著一個。
那幕后之人想要做的就是將知曉此案的人全部殺害。
并且每一次作案都非常謹慎小心,根本不給你留下任何線索。
蘇言忽然有些擔心起黑牢中的林月鑫,會不會也…
正在他思慮時,卻看見北秦琪又蹲下身翻看著地上的尸體。
“你有沒有覺得她的手有些奇怪?”
北秦琪像是注意到了什么,忽然嚴肅道。
“手?”
蘇言聞聲望去,果然發(fā)現(xiàn)右手有些異樣。
其余四指是握著的,唯獨食指微微彎曲,像是在…寫字?!
兩人皆是一驚,急忙將司空燕的手給移開。
看著她手指觸碰過的地面,果然找到了一些痕跡。
“木?!”
蘇言震驚道,幸好這地面尚有一些灰塵,才來留下。
“她應該是還想繼續(xù)寫,只是卻斷腸紅的毒性實在太過猛烈,所以…”
北秦琪附和了一聲。
“又是木…難道真的跟大周國余孽有關(guān)聯(lián)?!”
蘇言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從失竊的清樂典,再到司空燕留下的這個字,矛頭全部指向了大周國。
“你再想想,宮中真的沒有姓木的人么?”蘇言心有不甘的再次詢問。
這次北秦琪倒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皺著眉頭想了許久,依舊搖了搖頭。
“就算真的是大周國余孽,你認為她還會繼續(xù)用木姓么?”
北秦琪沒好氣的反駁道。
蘇言聽聞,這女人說的確實有些道理。
對方必定會使用其他名字來遮掩身份,但究竟會是誰呢?!
他的思緒開始混亂,如今所有能查的線索都沒有了。
“這里你處理一下,我先離開一趟?!?p> 情緒崩潰的蘇言囑咐一聲后便轉(zhuǎn)身離開了慎刑司,現(xiàn)在兇手如此猖狂,他還是有些擔心林月月。
同時想著應該找女帝要一個保鏢,否則這樣實在太危險了。
………
回到紫蘭殿后,蘇言看著空蕩蕩的大殿,忽然心中有些不安,便大喊起來:
“唐姑娘!”
“唐姑娘!”
………
“瞎叫啥呢?!”
聲音話落不到幾秒鐘,一句有些埋怨的聲音從偏殿傳來。
只見唐詩詩手里剝著一個橘子,腳步悠閑的走了過來。
“我離開這一段時間,這里應該沒有出什么事吧?”
蘇言也沒心思跟她斗嘴,大步走了過去后盯著她詢問道。
“有我在能出什么事?”
“而且你不是去刑部查案了么?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唐詩詩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同時有些困惑起來。
他這離開才一個多時辰就回來了,這查的什么鬼案?
“我著急就回來了,月月怎么樣?”
蘇言更擔心的還是林月月,畢竟她也算牽扯進了這起案子,萬一有個什么意外可不是鬧著玩的。
“很好啊,一直在隔壁躺著呢,我閑得沒事就在你這里到處逛逛?!?p> 聽見這里,蘇言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
“你這怎么一驚一乍的?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唐詩詩秀眉微微上挑,看著眼前這男人凝重的神情,忽然覺得有些不安,便擔憂的詢問了一句。
“司空燕死了…”
“你說什么?!”
唐詩詩聞聲后,手中的橘子都跌落在地,一張臉顯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她昨天還剛剛見過司空燕,今天居然就死了?!
兩人平日里雖然沒有多大交集,但她好歹是刑部的掌吏司,這皇宮怕不是要鬧翻天了?
“現(xiàn)在所有知曉這起案件的人都在一個接著一個死亡,我不知道下一個會是誰…”
蘇言長嘆著,走到殿宇中的臥榻前躺了下來,望著頭頂?shù)奶旎ò?,一臉的憂慮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