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舒和宋景昭根本沒有回京都,而是調(diào)轉(zhuǎn)方向直接去了北疆。
北疆的官員在軍帳之中不知道商量了多久的計策,可現(xiàn)在將帥都不在,群龍無首,他們也不知道到底應(yīng)該怎么做,可現(xiàn)在這種情形下,硬著頭皮也只能接著想辦法,難道真要等韃靼的鐵騎碾壓到豐朝的地界?
可是令他們沒想到是,在韃靼的首領(lǐng)之中,竟然瞧見了十分熟悉的身影。
已經(jīng)死了的張孚敬,他為何會出現(xiàn)在韃靼的兵營之中?
“要不直接殺過去吧?”說話這人是定國公的副將劉建達。
另外一名副將皺眉道:“怎么殺過去?現(xiàn)在軍心不穩(wěn),說起來簡單,可做起來比登天還難,更何況你這一去,不是更引發(fā)了兩軍之間的矛盾,擴大戰(zhàn)火了怎么辦?”
聽到這里,劉建達沒有做聲,只是在心中想到,要是定國公在就好了,可是沒曾想,定國公人還沒回來,竟然就先傳來了陛下殺死定國公的消息。
所有人都在營帳之中蹙眉,有些脾氣火爆的副將直接就破口大罵:“拿我們當兵的就不是人了嗎?”
劉簡單心中也是贊同他們的說法,可越是現(xiàn)在這個情況,連他們都不穩(wěn)定,下面的人就更不穩(wěn)定了,他直接說道:“這件事不能傳出去?!?p> 那傳令官只得點頭,現(xiàn)在在這里只有他最大,所有人不得不知聽他一個人的話。但是現(xiàn)在這個情況誰也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是怎么樣了。
只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另外一名傳令官闖了進來,直接說道:“大人,外面有人來了?!?p> “誰,誰有來了?”這人說話聲音極大,從面相上看就知道脾氣暴躁極為我不好惹。
劉建達沒有做聲,只是揮揮手讓人把人領(lǐng)進來,可順著外面進來的人看過去,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進來的人身上。
“世子,竟然是世子?”劉建達,沒想到會是宋景昭,可他又為何會出現(xiàn)在此處?
“其實剛才那叔叔說的殺過去也不是不行。”宋景昭一進來就說了這句話,頓了頓,他又接著開口說道:“只需要有個引子便可?!?p> “誰是引子?”
“對啊,什么引子,才能將那么些人都吸引過去?”
又是一陣陣的爭吵,基本上是把所有能說的東西都說了出來,可劉建達的目光卻一直落在宋景昭的身上,有人讀出他眼光之中的含義,直接罵起了劉建達。
但是宋景昭待所有人冷靜下來后,才開口解釋:“對方的首領(lǐng)是張孚敬?!?p> 大家一開始是有猜測是張孚敬,但是沒有確認,可現(xiàn)在這個情形怕是已染確定是張孚敬了。
張孚敬最恨的人,眾人都知道,但是真的要把宋景昭拿來當誘餌他們怎么敢?
定國公才死,難道就又要將他兒子害死嗎?他們這群人都是跟在定國公身旁的老人,誰又想做這個違背良心的事情,
里面有個不同的聲音響起,“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只是把世子當成誘餌,又不是真的要將世子害死。”
說話這人也曾經(jīng)是張孚敬一黨,至于為何來到這里,還是因為宋景昭在扳倒張孚敬之后,他們一眾黨羽都遭到了貶詞,而他嘟囔著:“本來,張孚敬就恨世子,若是用他當誘餌自然再好不過了?!?p> 劉建達憋了他一眼,“世子是文官,這本就是武將的職責,既然如此,何不將你當成誘餌扔出去?”
跟在宋景昭身后的李清舒沒想到他這一來竟然是抱著想當誘餌的心情來的,可是為何一定是他?
一陣寂寞中,那人又開口問道:“這本身就是世子提議出來的,你們都全部來針對我做什么?”
這句話一出,現(xiàn)在所有人都十分的緊張的望向宋景昭。
宋景昭環(huán)顧四周,沒有說話,只是牽住了李清舒的手,她手心的溫度慢慢沁入他的掌心,驀然笑開:“自然是行的,只是你們記得幫我照顧她。”
李清舒非要跟著他一路過來,回京復命的事情,直接拜托給了王石,而尚宰也要替宋景昭回京復命。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宋景昭真的報了這個決心,世子頓了頓,又接著開口說道:“只是,這次的排兵布陣,都交由她來?!?p> 他將李清舒推在眾人的面前,所有人瞧著面前這個小姑娘臉上都是不相信的神色,但是又想到是世子推舉出來的人不由得問道:“這姑娘是有什么妙計嗎?”
李清舒望著宋景昭,一時間不解,她從未做過排兵布陣的事情,為何要讓她來?
宋景昭只是開口說道:“這件事,還飛的由他來不可?!?p> ·······
······
誰也沒有想到張孚敬竟然沒死,還能扇動韃靼起兵,韃靼的兵馬常年在馬背上起兵,民風剽悍,養(yǎng)出來的馬也十分剽悍。
這次的戰(zhàn)陣一觸即發(fā),即使已經(jīng)年老,張孚敬也一眼就瞧出了對面軍隊里面的宋景昭,他居然會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他不由得轉(zhuǎn)頭望向李舒樂。
“不是已經(jīng)殺了他嗎?”張孚敬面上不悅,可是瞧著李舒樂恭敬的模樣,又加之現(xiàn)在在戰(zhàn)場也放過他了,只是狠狠地說道:“下不為例?!?p> 張孚敬瞧著對面的宋景昭,嗤笑一聲,原本韃靼這邊的身份,他是不想暴露的,誰知道一個黃口小兒竟然害死了他的小兒子,還讓他在京都毫無地位可言,說他心中不恨怎么可能。
但是現(xiàn)在這種情形誰也不能說是好的,在邊境馬匹不斷發(fā)出撕鳴地聲音,風沙四起,連天空都壓得十分的接近地下,誰都知道現(xiàn)在這種情況很容易發(fā)生摩擦,但是也沒有人輕易的上前。
李清舒騎著馬緊緊地跟在宋景昭身后,想到宋景昭把自己當做誘餌這件事,她怎么都不愿意離開他的身邊。
“既然選了我的土方法,那就要聽我的話。”這次李清舒沒有用自己順手的軟劍,而是小時候十分嫌棄的長槍,這長槍可以挑開身邊那些圍攻上來的人。
“我知道了。”宋景昭無奈一笑,只是到現(xiàn)在也無人知曉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一定會保護好你?!憋L揚起她長槍上的紅纓,小的時候,養(yǎng)父逼著她學習武術(shù)時,她就曾想過自己這一身本事去做個女將軍也不錯,可現(xiàn)在真的到了給她當女將軍的機會,她卻瞧著戰(zhàn)場上的生命不忍。
這些人,死了就是死了,沒有人會記得他們的姓名,除了他們的家人也沒有人會在意有這樣的生命逝去,所有人只會記得騎在馬背上的將軍······
周圍開始炮火紛飛,一瞬間生靈涂炭,張孚敬對這次自己挑起的戰(zhàn)爭十分滿意,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不過他沒想到蕭耀竟然這么蠢,蠢到可以真的閉關(guān)鎖國,才導致韃靼的兵騎這么聽他的話,現(xiàn)在這種情形,都是他們自己咎由自取。
他跟在韃靼可汗的身后,可汗桀驁的望著散亂到四周的豐朝兵將,十分不屑,居然就只有這點本事,韃靼可汗嗤笑一聲,不由得贊嘆道:“還是宰相的謀士好用?!?p> 李舒樂望著面前的景象,沒有說話,反而是張孚敬緊接著開口說道:“可汗,若是此舉能一舉攻破北疆的邊關(guān),拿下豐朝便指日可待了,美女金銀財寶,都在可汗的囊中了。”
張孚敬帶著黑色的斗篷,只露出一雙蒼老的眼睛。
一眾人在聽見他的這句話,紛紛附和??珊挂汇?,他環(huán)顧四周,像是在環(huán)顧自己的未來的江山,發(fā)現(xiàn)眾人眼神四處浮動,這群人早就想要沖進去了,還沒等他發(fā)號施令,就已經(jīng)有人開口催促道:“可汗,我們沖進去吧!”
韃靼可汗瞧著這冒失的下屬,面色微微變,但是在現(xiàn)下這種情形又不好發(fā)作,陰深深的目光在眾人面前掃過,“都去吧!”
韃靼大軍聽到這句話,一陣歡呼雀躍后,以蝗蟲過境的方式四散而去,沖進了最近的村莊里面,清晨里面的鄉(xiāng)村火光四起,喊殺聲夾雜些叫嚷聲音,此起披伏,但是在這次的襲擊之中,這些村莊的村民得到消息,直接撤離了,而這次的襲擊也沒有他們想得那么輕松。
在村長內(nèi)布滿了陷阱,火油做成的土雷,接連起來的炮火,他們進去的騎兵太大意了,根本沒有任何防備。
曾經(jīng)韃靼肆虐,村落只能任其他們肆虐,根本沒有任何回手之力,誰也沒有想到李清舒說的這個配方,竟然能帶來這么大的威力。
一鼓作氣,這第一仗雖然小,但是也足夠鼓舞人心了。
李清舒發(fā)現(xiàn)這個配方,還是自己在配一些稀奇古怪的藥丸時候,無意間弄出來的,只是她不知道,宋景昭是如何得知自己的這個秘密。
在炸完這邊的騎兵之后,便涌上去一群豐朝將士,直接用長槍就輕易將這群騎兵給解決了,韃靼騎兵厲害就厲害在馬背上,若是在馬下還不一定厲害。
劉建達知道這樣的戰(zhàn)況,都是嘖嘖稱奇,誰也想不到,那小姑娘拿出來的一個配方竟然能有這么大的效果,只是周圍的村子怕是都不能再主人了。
只是沒想到,就這么一會,韃靼便找到應(yīng)對的方法,他們直接讓一些人組織成敢死隊,接下里的一群人再接著闖進來,這戰(zhàn)場變得更為焦作起來。
“可汗,這法子想必不是這群蠢材能想出來的,那定國公的兒子可出現(xiàn)在兵營之中了?!?p> 韃靼可汗蹙眉問道:“你說定國公的兒子?”
張孚敬接著說道:“難道可汗弄死了一位定國公,難道還想再出現(xiàn)一個定國公嗎?”
韃靼可汗道:“你的意思是,先殺了他?”
張孚敬點頭:“若他現(xiàn)在不死,以后定然成為大患?!?p> 韃靼可汗想到這些年,不管是他家中的幾位兄弟還是他,都沒在定國公的手中討到好,好不容易將他弄倒了,他現(xiàn)在定然不會再讓另外一位“定國公”成長起來。
韃靼可汗看著損失慘重的軍隊本就心情不好,想到能殺了下一位“定國公”這自然也能掃平心中的陰郁。
張孚敬瞧著面前的軍隊,冷笑一聲,他這些年故意壓低給北疆的供給,這些年下來,那些中飽私囊的官員早就被養(yǎng)成了蛀蟲,又怎么甘愿在他倒臺之后把以前吃的東西吐出來,更何況人心始終是貪婪的,總覺得越多越好,現(xiàn)在北疆的后援補給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不成了。
即使他知道宋景昭有后招,但是現(xiàn)在這個情形,他又怎么可能及時的解決這個問題。
“可汗,先派探子去查探前面的情形在不遲?!睆堟诰撮_口說道。
李舒樂騎著馬跟在他們身后,根本不像是一個宰相,倒像是這戰(zhàn)場的外人,他瞧著尸橫遍野,心中不忍,只得閉上眼睛,不敢再看。
而他們在戰(zhàn)場上,抓住一個豐朝兵營里面的人不出幾下,那人就直接說出開,宋景昭要主動做引子的想法,而定國公被豐朝陛下處死的消息。
聽到這個消息的韃靼可汗,整個人心情變得爽朗許多,他架著馬,直接開口說道:“去抓定國公的世子?!?p> 強烈的勝負欲,和剛剛瞧見村子里面那武器的危害力,讓他對宋景昭這個未來的敵人十分的忌憚,現(xiàn)在在戰(zhàn)場自然不想放過他。
狂風拂過李清舒的頭發(fā),她騎著馬跟在宋景昭身后,心中十分緊張,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方法到底合適不合適,只是現(xiàn)在這個情形,他愿意相信自己,那么她也只能憑借自己曾經(jīng)看過的一些書,來做一些決斷。
他們騎著馬在風沙里面飛馳,她從未覺得自己身體如此輕快過,她瞧著日益消瘦的宋景昭,忍不住開口說道:“現(xiàn)在,你要照顧好你自己,可知道?”
宋景昭點頭。
“現(xiàn)在我們?nèi)ツ睦???p> 李清舒瞧見后面追過來的一大批騎兵,領(lǐng)著他往前面奔跑道:“去山谷里面?!?p> 山谷是伏擊的最好地形,這是她從書里面學到的,可能也是她骨子里面留著的就是將軍后人的鮮血,所以對于這些仿佛一下子就能領(lǐng)會,誰也沒想到他們這一小支兵隊竟然引來了一大批韃靼重甲騎兵。
在山谷的頂端,已然有弓箭手在上面準備。
宋景昭和李清舒都明白,不管是韃靼可汗,還是張孚敬都對自己的決斷十分自信,他們相信自己能超控天下,也擁有這樣的能力,所以越是最簡單的辦法,越會讓他們不會懷疑,比如現(xiàn)在······
韃靼的騎兵若是真的進入這個山谷,根本沒辦法和山谷上的弓箭手想對抗,幾乎是死路,在上面只會的劉建達蹙眉,不論他如何計算,都想不到自己的手下如何能不傷到世子,可世子越是這樣,他越發(fā)覺得世子有將軍的風范,不愧是將軍的孩子。
這個地形能將弓箭手的優(yōu)勢大大的發(fā)揮出來,現(xiàn)在只待甕中捉鱉。
韃靼可汗仿佛將今日所有的失利都放在了宋景昭的身上,而且更是大聲的喊道:“抓住前面的人,賞金十萬。”
聽到可汗說出來賞金,所有沖在前面的人更是起勁,只是當他們沖到山谷之中時,這才驚覺自己已經(jīng)進入陷阱,連忙用盾進行抵擋想后退,可后面又有源源不斷涌進來的騎兵。
這里忽然亂作一團,韃靼可汗蹙眉,直接揮手,派了另外一對騎兵沖上山谷去解決那一群人,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打到此處,若是不讓他把宋景昭的人頭帶回去,他怕是今夜都要睡不著覺,越是如此,他越一定要拿到人頭,來為這些死去的弟兄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