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司白頂著大雪走了進(jìn)來,身上積了薄薄的一層,有幾分清冷的意味。
他偏頭看向女子,語氣淡淡詢問道:“剛才可跟著我出去了?”
沒等她說話,他又道:“剛才聽見了一些聲響。”
云妗心虛低垂著頭,撒謊道:“沒有……吧?!?p> 最后一個吧說的她自己都聽不見了。
方圓看了她一眼,眼睛變大了一些,很快又縮回了。
司白輕輕點了點頭,“那就是有人跟蹤我們了,到時候小心一些?!?p> 云妗連忙點了點頭,“好?!?p> 司白勾了勾唇角,隨后坐在被子上,想到什么又看向她,“可還有被子?”
“有……”
云妗剛想說有,轉(zhuǎn)念想到什么,又搖了搖頭,底氣有些不足,“沒有。”
司白沉默了一下,隨即挪開一些,“這半給你,別擔(dān)心,不會對你做什么?!?p> 云妗瞅了被子一眼,一個人睡寬敞,兩個睡肯定有些擠擠,她心里又慫又想。
錯過了這個機(jī)會,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挨他這么近。
她暗戳戳的糾結(jié)了一下,最后還是仗著這是蘇花,不是她,不要臉的小聲應(yīng)了,“好?!?p> 說完她自己都能感覺到臉皮發(fā)燙。
她為人師表,一天到晚凈想著占弟子的便宜。
可以說很沒有師德。
想到這里,她暗暗瞥了他一眼,如玉光潔,與世無爭的模樣。
一看就好騙。
司白沒有說什么了,側(cè)身睡在邊上,安心的閉上了眼睛,似乎一點都不害怕云妗會對他做什么。
云妗想占便宜之余,又覺得這缺心眼的弟子對蘇花好得過分。
還允許睡一張被子。
該不會對蘇花有什么想法吧……
腦子里這念頭一出現(xiàn),她占便宜的猥瑣之心就消了下來。
不行,現(xiàn)在蘇花的身體不是她的,那豈不是蘇花占便宜。
“我想起來還有一床被子?!闭f完拿出被子,放到最邊上,確保離司白遠(yuǎn)一點。
司白眸子幽深了幾分,略微有些失望,但他神色未變,“嗯?!?p> 趕路這么久了,云妗已經(jīng)有些吃不消了,躺了沒多久就睡著了。
角落里的方圓偷偷瞅了突然起身的男子,他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輕輕一揮,它眼前一片黑暗,完全看不清云妗和司白。
“……”
這他娘的也太缺德了。
趁人睡覺干壞事。
云祖宗,自求多福吧。
另一邊,司白走到女子旁邊,隨即蹲下來,抬手把她的脈,凝神細(xì)細(xì)查看。
除了身體廢材了一些,并無其它問題。
他又撩起她的袖子,眸光落在紅色圖案上,他分出一點神識試圖探進(jìn)去。
卻發(fā)現(xiàn)根本進(jìn)不去,他又分了一些神識,依舊沒用。
不像是咒法。
解不了。
他微微皺了眉頭,很快又恢復(fù)正常,他拉下了她的袖子,看著有些陌生的臉,他低低道:“真不順眼?!?p> 他彎腰把她抱起來,隨后放在他睡的被子上,然后他再睡在旁邊,一想到女子醒來的震驚的模樣,他就忍不住勾了勾唇。
過了一會,他抬手解除了法術(shù)。
方圓看見睡在一起的兩人眼睛都瞪圓了,下一刻對上男子淡淡的視線,它連忙移開了。
怪不得它娘說千萬不要相信男子。
這下它知道為什么。
太腹黑了。
云祖宗這種強(qiáng)大的存在,也會被一個俊美無雙的男子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還一點都不知道。
不過它顯然沒抓住重點,重點是俊美無雙的男子,而不是誰都可以。
……
云妗往熱乎處蹭了蹭,隨即感覺不太對勁,她立馬睜開了眼睛,對上男子好看的下額,她愣住了,隨即視線往上。
纖長的睫毛,濃密的眉毛。
她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又是這這種無法抵抗的美夢。
她經(jīng)常做這種占弟子便宜的夢,偶爾會覺得自己有些缺德。
咳,但她很喜歡。
不過這次有些真實了,真實到她能看清他側(cè)臉有一顆小痣,偏紅。
這要是在一張很丑的臉上,八成只能更丑。
但在他臉上,這顆小痣恰到好處透露了幾分干凈的欲氣。
果然這人好看,什么都好看。
這張臉簡直長在她心上了。
所以一栽就是上百年了。
大概以為是在夢里,她抬手捏了捏他的臉頰,低低道:“你缺心眼,得治?!?p> 這觸感怎么這么真實。
她有些怪異的又捏了幾下,著實太真實了。
下一刻,男子睜開了眸子,金色的瞳孔暴露無遺,他微微沉聲,“你做什么?”說完眼尾輕輕抬了一些。
缺心眼?
缺心眼的不知道是誰。
缺心眼不止缺心眼,還缺膽子。
云妗愣住了,隨即看了周圍一眼,嚇得猛的站起來,驚道:“我怎么在這里?”
她怎么跑到司白這邊來了,難道她夢游走過來了。
云妗啊,云妗,你真是色心不改,做夢都想著占便宜。
見女子呆呆愣愣,傻氣的模樣,司白眉間散過笑意,隨即皺眉道:“你怎么睡過來了,不是有被子?”
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跑他邊上了,云妗啞口無言,心虛狡辯道:“我看你太冷了,想暖一下。”
司白抿了抿唇,“那為何揪我臉?”
云妗:“……”
她眼神四處飄散,她以為是在做夢才揪了。
她欲哭無淚,她真的不是故意想占他便宜。
“剛才……剛才……”
她半天想不出來一句合理的話,司白淡淡道:“剛才怎么了?”
“剛才……剛才你臉上有東西。”云妗感覺這句話她自己都不信。
司白卻沒有懷疑,“嗯”了一聲,“現(xiàn)在還有?”說著起身彎腰湊近她。
娘的,湊這么近干什么,云妗呼吸都停了,咽了咽口水,往后挪了兩步,“……沒有了。”
司白點了點頭,隨后直起了身,走到洞口,挪開了石頭,外面的雪已經(jīng)小了一些。
他背著身道:“可以趕路了。”
說話間嘴角浮現(xiàn)明顯的笑意。
“好?!痹奇∩滤賳栔暗脑挘B忙把被子這些收拾好。
方圓簡直沒眼看了,可憐一世英名的云祖宗毀在了一個男子手里。
太腹黑了。
以后它絕對不要跟男子打交道,否則會被騙得一口靈力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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