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白眉心皺了皺,似乎有些不悅,但也沒有說什么,轉(zhuǎn)過身后,唇角勾了勾。
他淡淡道:“沒有下一次了,日后不可再貪睡,否則按門規(guī)處置?!?p> 提起門規(guī),云妗就想起她給司白的門規(guī),只有一條。
給師父做桃花羹。
現(xiàn)在看來,還真變態(tài),她這個師父真變態(tài)。
剛這么想,男子低沉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做一碗桃花羹?!?p> 云?。骸啊?p> 這倒霉弟子是想找個人遭受他受過的罪?
她忍不住“咳嗽”了一聲,“師父,門規(guī)這么簡單嗎?”
“嗯?!彼景讻]有多解釋。
“好?!?p> 云妗只好應(yīng)了,隨后跟著他出了冥神閣,走了一會,來到一處閣樓,正中的寫著藏書閣三個大字。
門口兩邊青衣男守著,看見司白后,立馬恭敬道:“司白上尊?!?p> 司白“嗯”了一聲,邁著步子走了進去,云妗緊跟其后,一進來就發(fā)現(xiàn)別有洞天,外面看著不大,但里面一眼看不到頭,可見司家有幾千年的底蘊。
藏書閣的陣法讓她微微皺起了眉頭,一般人布不出來,就連她這個圣尊都有些吃力。
這會有不少穿著藍色衣袍的男女在看書。
他們都往這邊看了一眼,紛紛行了個禮。
她還想打聽司家藏書閣在哪,沒想到司白就帶她來了。
這時,前面的司白停下了腳步,拿了一本書出來翻了幾頁,“日后你嫌來無事,可進來看看,下面還有一層,你不能進去?!?p> 這話不知為什么,聽在云妗耳里就像是讓她去。
她看了一眼前面的男子,很快就覺得自己想多了,“好?!?p> 說完她看了周圍,要是司白不說,她恐怕也不知道還有下一層。
找個機會探探。
司白挑了幾本書給她后,就帶著她回去了。
云妗見他進寢宮了,連忙就停下了腳,剛準備往自己屋里去,就聽見他道:“進來?!?p> “它不準進來?!?p> 方圓:……
它老覺得這上尊看它不順眼。
云妗把書放方圓腦袋上,隨后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有什么事嗎?”
司白沒有接話,過了好一會才淡淡道:“我當不得你喊一聲師父?”
云?。骸啊?p> 她想說當不得,會折壽。
她嘴唇動了動,“師父。”
“嗯,入了我門下就得守規(guī)矩,日后若是再犯,門規(guī)處置?!?p> 司白坐下后,金色的瞳孔看著她,又淡淡道:“過來,讓我看你的體質(zhì)?!?p> 云妗哪敢給他看,她對這個弟子一點都沒有藏私,他肯定能看出一點端倪,到時候發(fā)現(xiàn)她是他不要臉的師父。
肯定一手就掐死她,然后挫骨揚灰,以解心頭之恨。
想到這里,她就心虛的低頭,“師父,男女授受不親,我已有婚約?!?p> 聽見婚約兩個字,司白微微愣了一下,隨即挑了挑眉,“那就罷了?!?p> 云妗暗暗松了一口氣,好一會不見他說話,她抬頭看向了他,正好撞進他金色的瞳孔中,如同深淵一般,讓人陷入其中。
她連忙錯開了,差點忘記了司白的金瞳有窺心之術(shù),以往還能使術(shù)法擋住。
現(xiàn)在全然沒有。
剛才應(yīng)該沒有被窺心吧!
應(yīng)該沒有,不然司白應(yīng)該掐死他了。
“師父,要是沒事……”
她的話還沒說完,司白就出聲了,“把這里收拾干凈。”
云妗不敢置信:“……”
她咬了咬下唇,“師父,你不會清潔術(shù)嗎?”
“不喜歡。”司白淡淡道。
云?。骸啊?p> 她怎么感覺這話她也說過。
好像是為了司白能夠在她寢空多待一會,她就找了個打掃的借口。
想起司白種種行為,司白該不會心里對她有恨,所以轉(zhuǎn)移到她這個弟子上來了。
倒是沒有轉(zhuǎn)移錯。
自己的債,自己受。
過了一兩個時辰,她才從寢宮出來,回屋就攤在床上了,小聲哀嚎了小句,“我的腰……”
她堂堂圣尊……
不提了!
一聽這話,方圓瞪大眼睛:云祖宗,你們雙修了?
怎么修為沒有變化?
云妗當然不會解釋她打掃了一兩個時辰的寢宮,冷冷道:“再說一句,我就把你丟出去?!?p> 方圓閉嘴了。
在司家待了三天,天天打掃寢宮,云妗都快郁悶了,一直想探藏書閣都沒有機會。
這日,司白一早就被人喊走了,云妗總算松了一口氣,過了一會就往藏書閣去了。
她還沒有蠢到晚上去藏書閣,像司家這種大家族,夜里自有陣法守護,她現(xiàn)在這種實力還是不要自討苦吃了。
不過她還沒進去,門口的人就攔住她了,冷冷道:“出示令牌?!?p> 云妗愣了一下,隨即問道:“什么令牌?”
“藏書閣只有攜令牌的人可以進去。”左邊的男子皺眉解釋道。
每個上尊手里都有一個令牌,他可以借給門下的弟子。
所以并不是每個弟子都有資格進入藏書閣。
司白完全沒有提過這事,八成是忘記了,云妗只好灰溜溜的回去了。
她心里尋思著怎么才能問司白要藏書閣的令牌。
萬一司白不給怎么辦?
她也不能偷。
最好是司白給她。
司白回來就發(fā)現(xiàn)寢宮打掃了,他唇角微微上揚,剛坐下就見少女走了進來。
云妗規(guī)規(guī)矩矩行了個弟子禮,“師父,我剛才去藏書閣了,要令牌才能進去?!?p> 她發(fā)現(xiàn)自己那聲師父越喊越順口了。
聞言,司白“嗯”了一聲,就沒有下文了,絲毫沒有要接話的意思。
云妗還以為他會說給她,沒想到他就這樣不吭聲了。
這是什么意思?
不給還是沒有?
她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道:“師父,你沒有令牌嗎?”
“有?!彼景椎c頭。
然后就沒有下文了。
這弟子腦袋怎么這么木,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云妗深吸一口氣,聲音放軟,“師父,我想要令牌去藏書閣看書?!?p> “可以嗎?”
司白抬眸看了一眼,似乎才明白過來,隨即爽快的拿出令牌,“日后直說就是了,不必轉(zhuǎn)彎抹角,你算是我第一個弟子,只要在合理范圍,我都會滿足你?!闭f完勾了勾唇。
這才對。
云妗有些心酸了,這倒霉弟子對誰都這么好,唯獨她這個師父看不上眼。
她真想問問他,云妗這個人到底哪不好?
但是她不敢問。
她拿過令牌,“謝謝師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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