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未回營地,而是回了自家的酒樓。
原本他就打算今日回到城中,為明日除夕做一些布局。
今日留在酒樓配送的正好是汪直,江寒回來便吩咐他帶幾個人回營地拉了十幾壇香水回來。
“教官,這些東西今日便要送往勛貴家中?”
“非也?!苯钢约河嗁徎貋淼男〈善空f道:“把壇子里的香水分別裝進這些瓶子中,切記每瓶里只裝少許?!?p> 汪直面色古怪,本就是送給大戶人家的東西,為何還要摳摳搜搜的,那樣不會被人嫌棄,留下詬病嘛。
“教官,不是我說啊,既然要送人就送的大方一點,你弄這么一點還不如不送呢。”
江寒上前就是一腳,呵斥道:“你懂個屁,物以稀為貴。就這小瓶我就要賣一兩銀子呢。”
汪直委屈,小聲的嘀咕:“說話就說話,怎么還動不動就打人呢。”
其實汪直的內(nèi)心也是震撼的,他搞不懂為何這么小小的一瓶就能賣上一兩銀子,更搞不懂有誰會傻到花一兩銀子買這個香水。不過既然江寒吩咐了,那他也只能照做,反正他不會買。
人多力量大,營地中每日都會有一半的人在城中值守。江小白早便在城中購置了幾處農(nóng)院,供士兵休息。在眾人共同的努力下,只用了半個時辰的時間,一千多個小瓷瓶便整齊的擺放在各個包廂內(nèi)。
江寒見后心情舒暢,揮手道:“今晚富樂院,所有的消費都由我來買單。”
眾人歡呼。
隔壁房間的江小白聽后,趕忙跑了過來:“寒兒,爹也要去!”
……
營地中,張宏攜夫人劉小翠在忙活了一天后正在營帳中梳理最近的賬目。
這些被替換下來的士兵正常是沒有軍餉的,都是靠自己的勞作以及積攢的軍餉度日。當(dāng)然,他們在入營時就被江寒告知過,只要認(rèn)真工作,每年的工錢絕對不會低。
明日便是除夕,江寒早就吩咐過張宏,要在除夕時,為這百人發(fā)放該有的工錢。
“夫君,東家果然大氣,這些士兵每人每月竟然能得五兩白銀,都是外面的三倍了?!?p> 張宏聽后,馬上堆起笑容說道:“那是,不然怎會讓我張宏心甘情愿的為他鞍前馬后?!?p> “德性!”劉小翠拍打了他一下,問道:“那你每月的工錢是多少?有沒有十兩?”
“你這頭發(fā)長見識短的婦人?!睆埡暄笱蟮靡獾恼f道:“江寒說了,不給我工錢,我是拿分成的?!?p> 分成這詞對于劉小翠來說一點也不陌生,她這輩子的第一份分成就是養(yǎng)豬賺來的。聽到張宏如此說,便問道:“能分你多少成?”
張宏抬起手,朝著她比了一下食指說道:“一成。”
“能有一百兩嘛?”
“一百兩?”張宏提高音量,嘲笑的說道:“你知道江寒這一年掙了多少銀子?”
劉小翠滿臉未知的看向張宏,后者伸出手掌,在她面前晃了晃:“拋去成本,凈賺五萬兩。”
“什么。”劉小翠的情緒有些失控,哆哆嗦嗦的問道:“五……五千兩?”
張宏的大度,一直被龍利村的村民所詬病,現(xiàn)在在劉小翠面前威風(fēng)了一把,十分得意,甚至有些沾沾自喜。
“夫君,以后不要稱呼東家的名字了?!?p> “那稱呼什么?”
“東家啊!”
……
在說劉憨子這邊,自早上聽到手下匯報,說徐祖輝吃過早飯便去了宮中,當(dāng)下心中大急,怕他泄露了主子的計劃,便叫上幾人來到徐家的宅院,二話不說的便將家中的五人給綁了起來。
這五人除了徐祖輝的妻兒,還有一名老管家和兩名下人。
待徐祖輝回到家中,劉憨子觀察其身后并未跟有士兵,才帶著手下在其身后突然出現(xiàn),二話不說便要把他給控制住。
“上!”
當(dāng)下,七八個壯漢便與徐祖輝站在一起。
徐祖輝大怒,擊退沖上來的壯漢問道:“你把我的妻兒怎么樣了?”
劉憨子笑道:“你既然敢進宮,那就要有拋妻棄子的打算?,F(xiàn)在問是不是晚了?”
“我進宮只是為了跟我的姐姐告?zhèn)€別,你到底把他們怎么了?”
“啪啪”劉憨子拍了拍手,一婦一少五花大綁的被押了上來。
“爹爹,夫君。”徐欽年幼,那見過這種場面,當(dāng)下便哭的稀里嘩啦。倒是李氏頗有大家風(fēng)范,只是略顯緊張。
徐祖輝大急,就要上前與妻兒匯合,卻被劉憨子給擋了下來:“你說你只是跟你姐姐告別,這讓我怎么相信你?”
“此次我本就抱著必死的決心,如果我死了,他們母子怎么辦?我不應(yīng)該將此事托付給他人嘛?”
劉憨子汗顏,氣勢上也小了許多:“如果你死了,主上會安排他們母子二人的。”
“哼,安排?”徐祖輝冷哼一聲:“安排他們母子也向你們一樣?東躲西藏,如過街老鼠一般?”
“你?!眲⒑┳优感熳孑x,氣的連話也說不出來。
“別廢話,我沒有將你們的事說出去,快放了他們母子?!?p> 劉憨子示意手下,放了徐欽母子,厲聲說道:“徐將軍,主上是信任你才將此事交付于你,你莫要辜負了主上的信任?!?p> 徐祖輝慘笑不已,主上的信任就是讓他當(dāng)一顆棄子,翻身赴死而已。
“你去告訴主上,我徐祖輝雖不如父親般剛毅,但也不是貪生怕死之人?!?p> 言罷,劉憨子冷哼一聲,便帶著手下離開。
徐祖輝上前為妻兒解綁,三人緊緊的抱在了一起。就連李氏也繃不住,淚水嘩嘩的流了下來:“夫君,剛剛你們所說可謂何事?為何你會有赴死之危?”
徐祖輝并未作答,而是不停的安慰二人:“沒事了,沒事了?!?p> 哭了一會,徐祖輝便帶著二人去了大堂落座,自己去后院找到被捆綁住的下人,為其松了綁,又從懷里掏出百兩白銀說道:“你們?nèi)私允俏业挠H人,如今我禍?zhǔn)吕p身,這里有一百兩銀子,你們分了吧,今晚便逃出城去吧?!?p> 三人跪下,其中兩名年輕的說了幾句衷心的話便拿了錢財離去了,反而老管家說道:“自老爺在世時我便生活在徐家,如今的二少爺也長大了,嫌棄我這把老骨頭沒用了嘛?”
徐祖輝汗顏,連忙伸手扶起他:“薛伯說的哪里話,快快起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