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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我跪求夫君不要休妻

第五章 無可奈何

  楊舒語用尖長的指甲,挑起帷幕,言語輕緩:“難道無事,哀家就不能找你?”

  “夜致遠(yuǎn)之事還得細(xì)查,若無其他事情,先行告退?!?p>  說罷,夜承煜轉(zhuǎn)身便走。

  “你如今娶了宋丞相之女就不要我了是嗎?”

  楊舒語也顧不得什么禮義廉恥,拉開紗帳,將夜致遠(yuǎn)死死抱住。一雙好看秋瞳緩緩落淚:“煜哥哥,留下陪我一下可好?這深宮之中,一個人實(shí)在太冷了?!?p>  “太后,請您自重。”

  夜承煜想覆開她的手,不想她卻抱的越緊。

  “若是沒有先皇從中作梗,我早是你的妻了。你便半點(diǎn)都不恨嗎?”

  “若你想要,整個皇庭都是的你,求求你不要再拒我于千里之外了?!?p>  夜承煜深邃的眸子波瀾不驚,他與楊舒語不過媒妁之言,哪里來的那么多深情。

  他掙開楊舒語的手:“太后娘娘,如今我只求將軒兒育成一代明君,至于其他,并不在意。”

  他掙開束縛,轉(zhuǎn)身行禮:“微臣真有急事,就不多奉陪了。”

  “那宋云泠你也不在意?”

  楊舒語雙手脫力垂下,秋瞳里滿是嫉妒。

  夜承煜腳步一滯,轉(zhuǎn)而離開了慈寧宮。

  夜里,祁王府門前。

  宋云泠又急又氣的踱著步,這個夜承煜竟然獨(dú)自去慈寧殿,深夜不歸。

  他與太后的關(guān)系,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春寒料峭,風(fēng)吹的骨頭都痛。

  李昀不停勸慰宋云泠:“王妃,外頭天寒,還是去里頭等祁王吧?!?p>  “不,我就是要找王爺討個說法。”宋云泠杏眼里全是固執(zhí)。

  她現(xiàn)在既是王妃,便應(yīng)盡王妃的職責(zé)。

  “要跟本王討什么說法?”

  夜承煜遠(yuǎn)遠(yuǎn)就聽到聲音,拉開馬車帷帳,看到了自家氣惱的王妃。

  他還未下車,宋云泠拖著沉重的華服向他走來。

  她嚴(yán)肅且不滿,“王爺已然成家,怎的不能潔身自好偏去見舊相識。此事若傳出去,旁人如何議論你,怎樣看待我。”

  夜承煜詫異,雖與太后清清白白,但被她如此質(zhì)問,卻仿佛他當(dāng)真做了什么。

  他不愿與她爭執(zhí),將燙手山芋丟回去,語氣平緩,“你不是一樣在宮里見了老情人?!?p>  “我是為了……”

  被他平靜的目光一掃,宋云泠啞口無言,懊惱不已。

  她怎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還不是為了王府的名聲?!彼卧沏鲟止疽宦?,負(fù)氣回了府。

  夜承煜目光落在她的手上,黑眸微沉。

  她手上仍系著夜致遠(yuǎn)的帕子。

  夜里,一點(diǎn)如豆星火,在宋云泠身側(cè)小心搖晃。

  她忍痛小心翼翼揭開手上的帕子,在藥盒里翻翻找找。

  門吱呀一聲,一個嚴(yán)厲呵斥隨之而來。

  “宋云泠,不想死就別亂動?!?p>  夜承煜看著她手掌心那條蜿蜒丑陋深可見骨的傷痕,暗起惻隱之心。

  從盒子中找到一瓶藥,極為專注,小心翼翼的給她抹在傷口上。

  藥敷在傷口上又辣又痛。宋云泠忍不動了一下。

  夜承煜生氣蹙眉,側(cè)目看她:“這點(diǎn)小傷很痛嗎?”

  這話宋云泠就不愛聽了,小聲嘟啷道:“傷不在你身上,痛的自然不是你?!?p>  “……”

  夜承煜不知為何對她就是生不起氣來。

  上藥的力度不由減輕,還輕輕的吹了下傷口。

  “這回呢?還痛?”

  宋云泠不說話,乖乖的沒動彈,杏眸看著夜承煜的側(cè)顏。

  昏黃的燭火下,他鳳眼低垂,薄唇微微翹起,側(cè)面的輪廓比白日里顯得更加俊美誘惑。

  前世沒有仔細(xì)觀察過他,一看才發(fā)覺他的絕世神顏。

  “有心盯著男人看,還是不夠疼?!币钩徐习鷷r稍微加重力道。

  “疼……”宋云泠怒目圓瞪,負(fù)氣的背對她。

  他竟如此腹黑!

  宋云泠心中有氣,很快便沉睡。到了后半夜,一陣陣惡寒直往四肢百骸亂躥。

  黑暗里,夜承煜從城墻跌落,倒在血泊,頭顱掛在城墻。

  夜致遠(yuǎn)一劍刺穿她心臟,在她耳畔宣告與宋鶯歌的婚期。

  ......

  夜承煜被宋云泠不安分的亂動給弄醒了。

  他睜開惺忪鳳眼,陰翳的臉掛著一絲無可奈何。

  起身點(diǎn)燃燭火,正要為她擦拭額頭上豆大的汗珠。

  卻被她用力地抓住了手。

  宋云泠的頭不停在枕頭上晃蕩,嘴里小聲囈語。

  “我好悔……”

  “夜致遠(yuǎn),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

  夜承煜任憑她拽著自己手,豆大的血珠從她指甲縫隙溢了出來。

  他不由蹙眉,這個女人身上的戾氣很重,對夜致遠(yuǎn)像是有什么血海深仇。

  但他所了解到的卻并非如此,她到底還隱瞞著什么,又在后悔什么?

  翌日一早,夜承煜便起身入了宮。

  小皇帝早已侯在了那里,垂及地面的珍珠簾子后,還隱約坐這個女人的身影。

  “陛下,太后?!?p>  夜致軒連忙虛扶了一記:“皇叔免禮。”

  夜承煜端正坐下,一疊朝本就遞到了他眼前。

  “這是昨日那事之后,這些‘忠臣’給朕遞的折子?!?p>  夜致軒恨恨地攢緊拳頭:“里面都是指認(rèn)皇叔你私販軍火,意圖謀反的?!?p>  夜承煜鳳眸微抬,如同深邃的幽潭,緩緩言道:“那陛下認(rèn)為如何?”

  夜致軒小手一拍,猛地站起身來:“無稽之談!這里所謂的證據(jù)沒有一個站得住腳,不過是在逼迫朕治皇叔的罪罷了!真當(dāng)朕軟弱可欺不成!”

  夜承煜簡單翻閱了一遍,除了榮王的黨羽之外,竟然還有不少平日里從不參與黨派之爭的大臣的折子在里面。

  陰翳的鳳眼中閃過一抹暗芒。

  看來這榮王的觸手已然覆蓋到了這種地步。

  夜承煜將折子輕輕丟在了地上,墨色的眸子中滿是輕蔑:“既然陛下知道他們另有所圖,那便無需理會?!?p>  夜致軒冷靜了幾分,微微頷首:“那皇叔覺得朕應(yīng)當(dāng)如何處置榮王?”

  夜承煜墨眸微暗,沉聲言道:“臣認(rèn)為,稍加懲處便可,切不可操之過急?!?p>  “你的意思是讓朕把他放了?”夜致軒小眉緊蹙:“皇叔,榮王是起了謀反之心!而且……昨日之事明顯是沖著你來的!”

  珠簾后的楊舒語語氣中也帶上了幾分憂慮:“這番好不容易尋了個由頭將他擒住,若是放了,豈不是放虎歸山?”

  夜承煜神色泰然:“如今榮王在朝廷之上黨羽眾多,其中不乏幾位親王貴胄。若只是簡單的處理掉他,那些盤根錯節(jié)的逆賊仍在朝上,遲早會出現(xiàn)第二個榮王。”

  夜致軒頹然地跌坐在椅子上,小小的臉上滿是焦慮:“這……這當(dāng)如何是好!”

  夜承煜鳳目微斂,輕輕搖頭:“陛下莫要驚慌,榮王這種蠢材根本不會吸取教訓(xùn),早晚會將他那一干人等都牽扯進(jìn)來,到時候咱們再一起收網(wǎng)也不遲。”

  見夜承煜波瀾不驚,夜致軒的神色黯然了幾分。

  若是皇叔來坐這皇位,定然比自己要好上千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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