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林鼎拍案而起,點評道:“此詩前半闕雖平庸無奇,后半闕卻有一股龐然大氣之感,皇上,臣認為可得上甲。”
見皇帝陛下點頭,西王,南王也不好反駁什么。
三人甲上,兩人中乙,東方云和吉釋之識趣兒的退下場去。
“請陛下出第二題。”
皇帝輕拈筆硯,信筆寫下“情”字。
三人沉吟半晌,兩人面露難色,看來都是只顧埋頭讀書的呆子,趙巖抱著胳膊,情詩,太簡單了。
想當年,金戈鐵馬,縱橫中學操場中,一行情書提半闕,兩班美女淚直流。
一刻鐘到,這次三人都沒有率先開口,兩個真不會,一個在裝杯。
良久,南宮玉提步上前,緩緩引出一首詩,意境頗濃,惹得在場的大小姐小丫鬟紅著臉罵他“下流胚子”。
南宮玉尷尬的走下場,像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司馬凌踱了幾步,背著手作了一道,在場的人都搖搖頭,連皇帝都評道:“無情,無感?!?p> 司馬凌退去,此時臺上只剩趙巖一人,見時機成熟,便清清嗓子,朗聲背道:“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p> 吳雄怕眾人聽不清,命他把詩作寫下來,自知不會用毛筆,趙巖沖臺下的成雄擺擺手,示意他上來。
轉(zhuǎn)身向皇帝請示道:“陛下,近來小民手指脹痛不已,恐是書讀多了,可否讓小民的朋友代筆。”
皇帝還沉浸在剛才的詩作中沒有回過神來,含糊的應允了。
成雄代筆,用漂亮的正楷大字寫下這首詩作。
吳雄手捧布綢,展示給眾人看,大家都愣愣的,不停念叨那句“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p> 好!
林鼎起身拜伏道:“趙巖詩作意境深遠,詩情冠絕,請陛下賜文道冠軍?!?p> “然!”
皇帝提筆寫下“冠軍”二字,贈予趙巖,并解下隨身玉佩,也一并贈予了。
趙巖成雄謝恩,走到臺下。
吳雄高喊一聲,“下午舉行武道比試,陛下用膳,諸民回避?!?p> 眾人退去,趙巖在大家驚訝羨慕的神情中上了二小姐的車。
一并回王府去了。
車上,裝飾華麗的車馬轎被炭盆烤得熱氣騰騰,趙巖在車上,給林文月剝著橘子,二小姐一邊念叨著“這次本宮要好好獎賞你”一邊又念叨著“不愧是大哥哥,就是厲害”。
對面,國色天香的王府大小姐一臉高冷,清靈高貴的臉緩緩念著今天上午的詩。
“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p> 大小姐嘴角顯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很快就消失了。
抬頭想和妹妹點評這幾道詩,沒想到上午的“文道冠軍”此時就在車上,就在她對面,正在給妹妹安靜的剝著橘子。
“姐姐,怎么樣啊,大哥哥作詩的水平那可是一等一的高。”
林文月嘴里塞滿橘子,再也塞不下了,趙巖便把剩下的塞進自己的嘴里。
“在哪里上過學?”
天人開口,明眸看著趙巖。
“沒上過學,淺淺讀過幾本書,忝列冠軍之位?!?p> 林文沁看著對面低頭干橘子的妹妹,輕說了一句:“天才”。
“大哥哥文道第一,武道也很厲害?!?p> 林文月的腮幫子鼓鼓的,活像進食中的倉鼠。
“文月,姐姐跟你說件事兒,可否讓趙侍衛(wèi)做我的老師。”
林文沁眼睛忽閃忽閃的,像黑夜里晴天萬里的星空。
“姐姐可從來沒有求過我,第一次求我,我總不能不給面子,那大哥哥給我做侍衛(wèi),給你做老師,怎么樣?”
兩個美女同時注視著他,趙巖一時有些意亂神迷,慌忙點點頭。
沒想到林文沁斟了一杯茶,捧到趙巖面前,說道:“我是郡主,你是侍衛(wèi),我跪你于理不合,請老師喝了這杯茶,學生林文沁有理了?!?p> 趙巖喉結(jié)劇烈的顫抖著,林文月雖然漂亮,但近距離看著也還可以忍受,可林文沁是實打?qū)嵉膬A國傾城之姿。
好一個絕世美人兒,怪不得連皇子都瞧不上。
“好?!?p> 趙巖接過茶,一飲而盡,平息了胸中的一堂火。
“文沁妹妹,在忙什么呢?”
聲音傳來,車馬轎轎簾被拎開,身著華服青龍袍的大皇子林泰笑瞇瞇的登上車。
林文沁眼中的光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慵懶、無聊,捧著書躲在轎子最內(nèi)側(cè),倚在棉床上。
“大皇兄,你好像沒看見我?!绷治脑录僮鲬C怒,抬腳踢了一下林泰的小腿,林泰也不生氣,順勢坐在文沁原來的位置上。
看著林文沁離自己這么遠,林泰眼中閃過一抹失意。
原來是找郡主的,我得趕緊溜……“大小姐,二小姐,職下告辭了?!?p> 兩位美女還沒表態(tài),林泰率先急了,開門見山道:“趙侍衛(wèi)詩作的好,在皇叔府內(nèi)當侍衛(wèi)有些屈才了,這樣,朝廷禮部右侍郎一職現(xiàn)在還缺著,你若是有興趣,我給吏部打個招呼,趙侍衛(wèi)明日隨王駕回京赴任,如何?”
原來是來挖人的……趙巖也不客氣,當面回絕,并補充道:“二小姐賞識我,肯賞我一口飯吃,讀書人,并無其他訴求,但求心安?!?p> 見林泰還要開口,趙巖又補充了一句:“況且職下現(xiàn)在是郡主的良師益友,剛剛應下,不敢反悔。”
林泰臉色青一陣紫一陣,悻悻的下了車。
車駕到王府,林文沁因是朝廷封的東齊郡主,隨王赴宴。
林文月和趙巖則一頭扎進“文月堂”,照例大吃大喝了一頓,直到走不動路為止。
一年邁宮人夾著聲音,手握拂塵,帶著幾名小廝走進堂中,問道:“趙侍衛(wèi),王爺讓咱家知會你一聲兒,下午的武道比賽你就不必去了?!?p> “為何?”
趙巖雖有醉意,卻還不到那種“墻走我不走”的地步。
那宮人沒有答話,提了句“開路”便離開了。
見林文月睡的正香,趙巖命一旁伺候的女婢找個油紙袋,打包了一根鹿腿,提著皇帝的賞賜之物,大搖大擺的回了侍衛(wèi)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