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帆有心算無心,決心將自己的身份痕跡徹底抹去,若是太乙天尊府去地球查詢自己的死因,墳冢內(nèi)埋的可是菜刀道器,詐尸圖謀立刻露餡。
心中算了又算,借尸還魂的謀劃不敢出一點紕漏。
關(guān)鍵就在要這絕影道祖將自己塞進冊封銀河仙子的仙使團中,先趕回銀河系。
想著甄嫻當了幾個月小寡婦,突然被墳里跳出來的自己嚇得花容失色的樣子,楊曉帆嘴角就漏出得意笑容。
從此以后,跟嫻嫻一起在銀河系逍遙自在,你當你的天帝,我當我的逍遙客,蓉兒,你莫怪我無情,是你太狠。
楊曉帆盤算已定,拿著蟲祖洞天的使節(jié),進了閣老府。
“文衲拜見閣老!”文衲向閣老行了大禮。
絕影坐在玉臺上,深深看了一眼文衲,無奈道:“你說實話,此處安全?!?p> “此事真是意外,我去了那里后,按照老祖吩咐殺了哪變數(shù),就回洞天,誰知變數(shù)又出。老祖要我回去,將萬化輪中投影抹去?!?p> “你在那里,可見到什么異常?”
“就那楊曉帆有些異常,已被我用風(fēng)火罩練死?!?p> “你將當時情景,放來我看看?!?p> 文衲聞言,將當時楊曉帆調(diào)戲幻影,自己趁機偷襲的映像放出。
“你為何不講所有生靈滅盡?”
“道祖沒有這吩咐,屬下不敢?!?p> “嗯~”絕影道祖突然問:“你家道祖叫你去哪里找什么?”
他目光如炬,仿佛看透文衲心胸。
文衲也不敢隱瞞,遂道:“閣老知道,我蟲祖洞天,乃是最古老洞天,已經(jīng)不堪劫火折磨,老祖灑下蟲種,想為子孫們尋個新的洞天福地,但銀河系太小,不合老祖心意,蟲種珍貴,特意叫屬下帶回來?!?p> 絕影點點頭,遂道:“你去使節(jié)團報個名,原本天庭也是對你們這些老洞天多有照拂,雨露均沾的意思,你們要體會,莫要貪得無厭?!?p> 文衲回稟:“老祖交代,隨團而去的老洞天,原本就能選十個道種,叫下屬為閣老留心一些?!?p> 絕影笑著點點頭,卻道:“我豈會差你們那點東西,不過蟲祖這番心意,還是要謝過?!?p> 說完扔給他一個玉函,便閉目不語。
文衲領(lǐng)會,起身行了一禮,拜別而去。
來到天庭禮部,取出蟲祖洞天的使節(jié),絕影的玉函,交給禮部堂官。
堂官收下登記完畢,囑咐道:“后日辰時啟程,莫要忘了時辰?!?p> 文衲辭謝而去。
辦完差事,文衲者這才有心觀瞻這浩瀚新天庭,
魁偉雄壯,懸浮在無量天中,奇山靈水貫穿其中,珍禽異獸徜徉徘徊,大羅道場,天帝府鱗次櫛比,飛霞流丹,畫棟飛甍真是美輪美奐。
蓉兒,可真會玩!想當初自己的天庭,跟眼下比起來,就像個破落的衙門。
楊曉帆好一陣感慨。
不過這些東西,我卻一點不稀罕。
想起跟當今天帝,命主三人間的恩怨糾葛,楊曉帆暗暗搖頭,都過去了。
如今只要能跟嫻嫻一起,當不當大帝,自己原本也無所謂。
只是不想再跟你們糾纏不休。
當大帝的,當?shù)耐?,蓉兒你就繼續(xù)。
想當命主的,你就努力。
我有我自在,萬事莫煩我。
楊曉帆在新天庭兜了一圈,發(fā)現(xiàn)這天庭居然還有酒館。
鳳儀酒館。
一時好奇,舉步走了進去。
“這位金仙,里面請?!币晃获厚幌勺佑顺鰜?,帶他進入后堂。
后堂亭閣星羅棋布,落在山川靈泉之間。
楊曉帆心里黯然,這里就是他當年遇到命主的地方。
沒想到竟被人搬來天庭做了酒館。
不知覺信步來到當初兩人初相逢之處,一座亭臺--鳳儀亭。
里面一個仙女正在撫琴,琴聲悠揚,正是當年命主彈得佳人曲。
世上有佳人,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
亭中有幾個仙臺,幾桌仙客人正在那飲酒閑聊。
楊曉帆尋得一個空位坐下。
有仙子奉上佳釀-醉夢春。
正是當年自己喝的酒。
楊曉帆擺擺衣袖,茗酒一口,笑道:“足也!”
聽著那曲聲,忍不住輕聲吟唱:莫將那似水年華,都付與流水,眼看那一江春水盡,空付落紅……
隔壁桌那仙人聽到楊曉帆輕唱,笑道:“這詞是命主贈與曉帝的絕命曲,這位仙兄居然記得,想來也是風(fēng)流中人,不如一起來飲上幾杯?!?p> 楊曉帆拱手道:“初來天府,不敢叨擾?!?p> 那仙不由分說,扯了楊曉帆一起入座,笑道:“我沐風(fēng)最佩服曉帝一生風(fēng)流倜儻,不做大帝,也要紅顏,你能記得這絕命曲,定要一起痛飲才好?!?p> “在下文衲,只聽說曉帝此人荒唐,卻不知哪里風(fēng)流?”楊曉帆呵呵笑道。
旁邊有仙人連忙贊道:“今朝不說前朝好,這曉帝荒唐二字,實在當之無愧?!?p> 眾人哈哈中,舉杯一飲而盡。
“你們不敢說,我卻敢說,怕什么?你們不知道,這鳳儀酒樓本就是曉帝跟命主偷情的地方,被人弄來開了酒樓,蓉帝都不管,還在乎我們說說前朝風(fēng)流大帝么?”沐風(fēng)長笑。
眾人也哈哈哈不已。
那撫琴仙子停下琴聲,娉婷走來,給眾人斟上滿杯酒,輕啟朱唇,玉齒微露,風(fēng)情極為動人,柔聲道:“沐風(fēng)公子果然什么都知道,只是喝多了亂說,又要被東天君捉回家關(guān)柴房?!?p> 沐風(fēng)捉住仙子玉手,一臉迷戀,“我去蹲柴房,黛眉兒來看我么?”
黛眉兒輕輕打掉他手爪,笑罵:“看你乞丐樣么?”
眾人紛紛竊笑。
“黛眉兒,你何時肯入我府中,這里當歌女,也太委屈你了。”沐風(fēng)又輕輕握住黛眉兒的玉手。
“到你府上,被你家母老虎,逼著上吊么?”黛眉兒輕輕靠著沐風(fēng)坐下,歪著身子靠在他肩頭,眼睛卻看著楊曉帆。
楊曉帆被她眼神看得心里一陣狂跳,暗想:這女子到底是何人?竟能晃動我心神。
但自己身份是個小小金仙,卻不能露出破綻。
眼中瞬間迷離,忽然化出蚊子原身,大叫一聲:“我去找個母蚊子消消火。”
縱身飛走。
沐風(fēng)拍著黛眉兒的手,責備道:“人家一個小小金仙,你何苦捉弄他?!?p> 黛眉兒笑道:“我最討厭蚊蚊蟲蟲的東西,也來附庸風(fēng)雅,正好趕他走,沐風(fēng),聽說你又寫了新詞,還不快拿出來,讓我瞅瞅?!?p> 楊曉帆飛出鳳儀酒樓,想著黛眉兒剛才那一笑,心中暗生警兆,這天庭看起來祥和平靜,實則殺機四伏,自己萬萬不可猛浪。一不小心露出破綻,就是萬劫不復(fù)。
想到此處,他再無玩心,在天庭亂晃一陣,去了驛館住下,不敢再拋頭露面。
他正在房中打坐,一股香風(fēng)溢來,掌眼一看。
黛眉兒笑盈盈看著他。
他連忙滾下坐床,長鞠到地,顫抖著問:“小仙若有冒犯之處,仙子寬恕才是!”
黛眉兒“哼哼”一笑,“你不是去找母蚊子么?怎么來了驛站?”
楊曉帆訕訕道:“找了一圈,沒有找到,只好回來?!?p> 黛眉兒呵呵好一陣浪笑,媚聲道:“你坐好,抬起頭來,讓我好好瞧瞧?!?p> “小仙不敢!”楊曉帆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這唱歌的仙子想做什么。
“不敢?這天下還有你不敢做的事?”黛眉兒突然冷聲疾問。
楊曉帆只好茫然的抬起頭,看著黛眉兒。
黛眉兒此時鳳儀突變,原本嬌媚可人的樣子,突然變成威壓四方的霸主,眼中凌厲的霸氣,逼的楊曉帆不敢直視。
原來是她,楊曉帆暗想真是不是冤家不碰頭,堂堂女帝,居然到酒樓當歌女,還跟人家勾肩搭背,賣弄風(fēng)騷,你比我還會玩。
只是面上一點不露心思,只是顫抖著跪下,匍匐在地,不敢吱聲。
蓉帝呵呵冷笑,一把抓出文衲元神,看了又看。
卻又沒看出破綻,狐疑中,將元神拍回文衲體內(nèi)。
問道:“那絕命曲是誰教你的?”
文衲道:“聽老祖哼哼過,就記得那么幾句。”
蓉帝臉色稍緩,蟲祖原本是命主的守護道祖,倒是有可能記得這原詞。
不過“大自在化萬道”的神通,實在是精妙絕倫,這文衲不過是個小小金仙,居然能從自己‘鳳情眼’眼中清醒過來。
實在可疑!
36億年一個大輪回紀元,如今已經(jīng)過了18億年,第一次遇見唱出原詞的仙人。
絕命曲中,空付落紅四字,在世上通行的版本原本是空負韶華。
“將你身上藏的東西,都拿出來我看看?!比氐垤o下心思,要好好查查這文衲的底細。
楊曉帆暗暗叫苦,這萬化輪無論如何不能讓她瞧見。
壯起膽子故意發(fā)問:“你到底是哪位上仙,如此折辱與我,到底為何?我乃蟲祖洞天使節(jié),豈能將東西都交給你看?老祖與天庭責罰下來,小仙如何承擔得起?!?p> 蓉帝被他問的一時無言,這要求確實有些過分。
楊曉帆見她無語,突然起身大叫道:“驛官,驛官?!?p> 蓉帝冷不防他居然敢這么做,真想一巴掌拍死這該死的蚊子,但天庭的規(guī)矩都是自己定的,自己偷偷摸摸來驛館找個小蚊子,傳出去實在有損大帝威儀。
“罷了,不跟你開玩笑。”蓉帝嫣然一笑,飄然而去。
楊曉帆心里咕咕咚咚的亂跳,這才慢慢平靜下來。
驛官聽見楊曉帆叫喚,沖進來問:“使節(jié)大人有何吩咐?”
楊曉帆恨恨道:“你這驛館,怎么亂放盜取真元娼仙進來?”
蓉帝遠遠聽見,勃然大怒,咬牙切齒道:“好你個蟲祖洞天,當年就跟我過不去,如今一個小蚊子也敢如此羞辱與我。”
卻不想人家根本不知道她是誰。
回到宮中,招來侍女悅耳天君,問道:“蟲祖洞天派使節(jié)來天庭做什么?速去問清?!?p> 女天君領(lǐng)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