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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大明難救,續(xù)命吧

第二十二章 對土戰(zhàn)爭

  內(nèi)閣此次的提案,是完全符合朱由校要求的,可謂是正中下懷。

  計劃的主旨就是將事情擴大化處理,在西南(只包括四川、貴州,不算云南、廣西)發(fā)起一波針對土司的“大清洗”。以他們在奢安之亂中的做壁上觀為由,進行問責、徹查,從重從嚴。

  內(nèi)閣支持自己,這當然是好事,但這兩位是要來干什么的,朱由校很疑惑。

  看到朱由校已經(jīng)讀完提案,等待已久的葉向高終于發(fā)話了。“陛下,老臣聽聞您前一段時間看了戶部財政報表,有發(fā)現(xiàn)什么嗎?”

  “葉公”朱由校一瞬間有一種前世面對老師提問、檢查上節(jié)課知識點而自己還沒好好看的感覺,一下子被嚇唬住了。他拘謹?shù)鼗卮鸬健叭~公,我知道國家財政…”

  但還尚未說完就又被葉向高打斷了。

  “陛下可知朝廷拖欠的兵餉有多少?截止到萬歷三十九年,朝廷就已拖欠各地兵餉一百余萬量白銀,相當于三分之一的士卒沒有薪酬,這還不算那些沒有拿足銀子的,這天下能夠發(fā)足餉的部隊少之又少。目前為止,已經(jīng)有許多地方近三年未發(fā)餉了?!?p>  葉向高停頓了一下,目光直視著朱由校,朱由校此時真的覺得自己好像一各做錯了事的學生,正在接受老師的批評。

  好在注視并沒有持續(xù)太久,要不然這沉默的空氣真是要讓人窒息。葉向高終于又開口了?!氨菹?,這些兵卒還未鬧事,就已經(jīng)很對得起朝廷了,大明現(xiàn)在需要的是穩(wěn)定,而不是挑動一場沒有意義的戰(zhàn)爭!”

  “施欠的兵餉,內(nèi)帑會先補上一部分的?!敝煊尚Uf完這句話后似乎是被抽干了力氣,垂著頭開始了沉默。

  這回震驚的就葉、劉二人了,能皇帝甘愿如此大出血,兩人也是見到了朱由校的決心,他們知道自己說什么也不會改變這個結果了。

  “陛下”不語良久的劉一燝發(fā)話了,“改土歸流非一世之功,莫要學大業(yè)明皇帝。”

  朱由校知道倆位的意思,“大業(yè)明皇帝”指的是隋煬帝楊廣,他心有大志,但沒有相應的能力,志大才疏、好大喜功、視臣民如草芥,所以臣民也視他如敵寇,最終身死國滅。

  “葉公,動蕩非我所愿,但如此形勢,變革勢在必行。世界潮流浩浩蕩蕩,順之則昌,逆之則亡。國家如此關頭,必須破而后立,做些什么總比什么都不做要好?!?p>  談話以不太愉快的形式結束了,兩方坦誠地交換了意見,增進雙方的了解,會談是有益的。雙方各退了一步,朱由校同意將改土歸流的地區(qū)從整個西南轉變成了僅局限于四川與貴州,暫時放棄了對云、廣西的整治,而這換取了內(nèi)閣對后續(xù)行動表示無條件的支持。

  確實,葉向高說的有道理,飯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步一步做。步子邁大了很容易扯到。

  大明天啟元年,十月二十九日?;实郯l(fā)內(nèi)帑,以補各地兵餉。遼東、四川等地拒敵、平叛有功,發(fā)雙餉,朝野稱贊,軍心大振,士卒皆有“肝腦涂地以報皇恩”之意。

  當然,因為軍餉由內(nèi)帑發(fā)出,那發(fā)銀子自然也就是太監(jiān),他們會全程跟隨。到了駐地之后,直接變成監(jiān)軍。

  當然,這筆銀子顯然不可能全部落在士兵的手中,但廠衛(wèi)可不是吃干飯的。抄家滅門,也能給自己干涸的內(nèi)帑緩緩血,總之,朱由校的心情并不好。

  腐敗是個大問題,反腐隨時都要進行??墒窍胍O(jiān)察、反腐,就需要至少有一部分人是干凈的才可以做到。然而在如今大明的官場,各個大小衙門恐怕只有門口那兩對石獅子是干凈的。難??!

  天啟元年十一月十七日,朝廷天使帶著皇帝的詔書與兵餉、賞賜來到了忠誠的四川。

  四川所有的軍堡、軍營都還沉浸在喜悅之中。原因無他,平定叛亂自然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但更讓人高興的當然還是軍餉的發(fā)放。

  軍營里一片熱鬧的景象,士兵們聚集在一起圍著火堆,載歌載舞,飲酒吃肉,十分的快活。大家都慶祝著和平的到來(自己不用當炮灰了),想象著發(fā)了銀子后的美好未來(不外乎娶個婆娘或是吃喝嫖賭,哦對,家中相對比較富裕且想好好過日子的或許這次還能給孩子湊個上衛(wèi)所內(nèi)部學校的錢,讓子孫識字)。

  不過,快活是只屬于士兵的。將軍們感受到的更多的卻是壓力與緊張。一個游擊將軍站在屬于他的軍營之中,看著手下士卒飲酒作樂、歡聲笑語,只能默默的嘆了口氣,這個時代的士兵們總是頭腦簡單的,并沒有什么政治敏感性,他們還沒有感受到另一場戰(zhàn)爭的來臨。

  朝廷的詔書已經(jīng)傳達到了各地的衛(wèi)所與軍堡,所有的軍官們都已經(jīng)知曉了。

  “朝廷御令,各地土司有負恩義,不思報國,反而作亂地方,謀圖叛逆……霜露所均,不育異類。姬漢舊邦,無取雜種。夷狄,禽獸也,畏威而不懷德。蠻夷不可以中國之治治之也,譬如禽獸然。彼狄夷賤種,皆人面而獸心,強則侵寇,弱則卑伏,不侍恩義,特以威服之耳。

  四川、貴州各地土司有援助朝廷平叛者自有賞賜,各賜服賞銀若干;有坐璧上觀者,削其土地;與賊有書信往來,意圖不軌者,去其土地、官職,削籍為民,改土歸流?!?p>  這不是一封普通的圣旨,而是一封宣戰(zhàn)詔書。朝廷希望借著造奢安倆人造反的由頭,憑借著天下兵馬聚于四川、貴州兩地的時機,攜帶剿寇勝利之余威,一舉結束土司的問題,畢其功于一役一一對土(司)戰(zhàn)爭開始了。

  川、貴兩地的氣氛緊張了起來。至于云南,廣西的土司,他們倒是無所謂的,畢竟刀沒有砍在自己的頭上。所處的地位與經(jīng)歷決定了眼界,所以他們大多鼠目寸光。

  而在四川、貴州兩地,土官們的憤怒與不滿是肯定的。即使是被賞賜的土官也難免會有兔死狐悲之感,與受處罰的人產(chǎn)生著共情。

  畢竟大家都是相互了解的,真正忠心朝廷的又能有幾人。但是真正敢把不滿表達出來有所異動,卻并不是很多,畢竟前車之鑒就在眼前:奢崇明的首級現(xiàn)在還在重慶的城墻上掛著呢。

  而且土官之間本就有著矛盾,偶爾雙方也會互相攻伐。聯(lián)合起來,難之又難;與其相比與朝廷天兵對抗,最后落得個身死族滅的下場,交出權利,做一個富家翁,也并非是完全不能接受;當然,他們來說最好的方法還是向地方官員行賄,或是舉報(污蔑)自己的有異動(不對付)的同行,以混的一些功勞,免除自己的罪責。不論朝廷怎么改土歸流,只要不改自己家的那就無所謂。

  雖然該土歸流是遲早的事情,但只要不在自己眼前發(fā)生就好,至于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

  當然頭腦清不太清醒這家伙還是存在的,但不管是實力還是體量都不足矣產(chǎn)生禍亂。

  屬于蜀黔之地的改土歸流就在總體穩(wěn)定和平交接權利,偶有土兵反抗但又很快被鎮(zhèn)壓下去的情況之下進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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