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過年看來不能在家過了,因為明年二月春闈開始,林平之就要參加會試和殿試了,南方的舉人因為路途遙遠,鄉(xiāng)試之后就要動身前往京城。
九月初十,過完了重陽佳節(jié)的林平之沒有和同年一起,獨自踏上北上的路程。一襲青袍,幾卷書冊,除了腰間懸掛著一柄長劍,林平之與其他趕考的舉子并無不同。
這三年習文練武,林平之幾乎沒有一刻放松,所以這次趕路,林平之就當是游山玩水了,一路上優(yōu)哉游哉的,每天行程并不多,遇到名山大川還會前去游玩一下。放松下來,休息充足,林平之竟然覺得自己的內力有所精進,身體反應似乎也更敏捷了。
進入十月,林平之到了湖北,林平之收到一個消息,這種優(yōu)哉游哉的生活結束了。原來林平之打算到武昌分號看看,順便補充一些川資。
恰巧從洛陽傳來消息,洛陽分號和嵩山派的一個記名弟子段千尺開的中州鏢局因為業(yè)務競爭產(chǎn)生了矛盾。畢竟福威鏢局是全國性的大鏢局,輻射范圍更廣,服務更加專業(yè),原來和中州鏢局有業(yè)務往來的商行,紛紛托福威鏢局押鏢。
按說福威鏢局并沒有在中州鏢局接單之后半路截胡,而是在他們與中州鏢局委托關系解除后才承接的,就像是一個人今天在這家飯館吃飯,明天換了一家飯館,不算搶行。
可是中州鏢局有五岳劍派之首的嵩山派做后盾,強橫慣了,直接沖上洛陽分號要砸牌子,雖然洛陽分號在王元霸老爺子的交代下,一直退讓,可這次實在受不了,雙方械斗,中州鏢局反而吃虧了。
中州鏢局也是嵩山派的一個錢袋子,所以嵩山派就出手了??赡苁怯X得實力能夠碾壓金刀門,所以一慣愛耍陰謀詭計的嵩山派,居然按照江湖規(guī)矩,派人下了戰(zhàn)書,三天后打擂臺,三局兩勝,請了少林寺的一個方字輩僧人和一名官員作見證,想要光明正大地打垮福威鏢局洛陽分號。
嵩山派重視鏢局的收入,于是派了大嵩陽手費彬,九曲劍鐘鎮(zhèn)和打醬油的錦毛獅高克新。費彬在嵩山派十三太保中位列第三,想必實力在嵩山派是能排進前四,九曲劍也是嵩山派成名的人物。
這個消息從洛陽快馬經(jīng)襄陽接力傳到武昌,一千五百多里地,只用了兩天一夜,速度也算是很快了。
“少鏢頭,您看這個消息,咱們武昌分號還繼續(xù)往總號傳遞嗎?”
“傳遞肯定是要傳的,但不必快馬加鞭,因為即使全力傳遞,總號的支援也趕不上!”還有一點林平之并沒有說,那就是總號也派不出更強大的支援了。
嵩山派咄咄逼人,如果金刀門和福威鏢局露怯,恐怕要被嵩山派咬上一口,所以必須勝利。林平之還有兩夜一天的時間,趕上擂臺賽。
且說時間飛逝,比賽的時期到了,因為官府參與,怕打斗影響不好,就把擂臺就擺在王元霸家里。
嵩山派胸有成竹,所以覺得怎么打都沒事,穩(wěn)贏兩場。第一場高克新先上,金刀門王仲雄迎戰(zhàn)。高克新眼高于頂,也不廢話,抽出寶劍順勢對著王仲雄的脖子從左往右一劃,王仲雄也不示弱,將內力運到刀上,舉刀相迎,刀劍相交之后順著劍去切高克新的手。王仲雄本就是大開大合,不要命的打法。高克新劍一回,分心便刺,王仲雄一閃身,不退反進,摟頭就是一刀。高克新心中一驚,撤劍一擋。王仲雄得勢不饒人,不怕受傷,招招搏命。高克新氣勢被奪,閃躲的同時用劍格擋,幾個回合就相形見絀。
高克新往下一縮身子,躲過一刀,順勢長劍平掃王仲雄的雙足,王仲雄雙腳點地,身子騰空,接著下落之勢往下一劈,斬在高克新的長劍上。劍走輕靈,所以沒有刀厚實,這一刀就斬斷了長劍。
高克新摔倒在地才躲過這一刀,王仲雄勝利在望,往前追擊,但見寒光一閃,舉刀撥開,是一柄斷劍,這時王仲雄胸前門戶大開,高克新又擲一截劍尖,原來他在摔倒時,將砍斷的那一截撿了起來。
這一擲正中王仲雄的左胸,王元霸擔心兒子,直接認輸。
王伯奮想要指責高克新暗箭傷人,卻聽費彬說:“提前約定不用暗器,高師弟的所用的是他的長劍,所以不算暗器。”
原來費彬害怕王元霸的鐵膽,所以提前約定不用暗器。本來覺得高克新是打醬油的,輸了也沒關系,沒想到跌跌撞撞,還贏了。
第二場嵩山派的鐘鎮(zhèn)上場,對陣王伯奮。王伯奮與王仲雄不同,緊守門戶。鐘鎮(zhèn)自覺一身劍術卻施展不開,幾次強攻無果,反而被王伯奮抽冷子反攻兩刀,差點受傷。只好隨著王伯奮的節(jié)奏走,拼消耗??墒峭醪畩^內力本就不錯,再加上服用蛇膽,進境不小。鐘鎮(zhèn)本以為自己上場手到擒來,可是這么久卻不能建功,越打越急躁。突然看到王伯奮一個破綻,推劍直刺,卻不料是王伯奮故意誘敵深入,收招不及,被王伯奮砍傷右臂。
費彬在下邊看著,心里一驚,難道王家隱藏實力,還是原先嵩山派得到的情報有誤,怎么王家的刀法好像比以前嚴謹了許多,威力也強大了許多,更主要的是王元霸的兩個兒子的內力也有長足的進步。他二人雖然武功大進,但是并不能完善王家的刀法和內力,所以只能是王元霸完善之后教給兩個兒子。那么如此說來,王元霸的實力必然有了長足的進步。
費彬對于自己用劍對上王元霸的金刀,能夠取勝的信心不足,于是朗聲笑道:“這兩場都是比兵刃,結果各有損傷。刀劍無眼,在下怕互有損傷,所以這一場我們比比拳腳!”
少林寺乃是佛家正宗,號稱慈悲為懷,即使心向金刀門也不能明目張膽地做出與信仰違背的事情,只得點頭同意,官府也怕鬧出人命,所以也贊成。
王元霸騎虎難下,自己一身功夫全在金刀上,而費彬號稱大嵩陽手,手上功夫必定不弱,這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