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我就是水鬼屠戮者（5/5）

　　杰洛特沒敢告訴維瑟米爾他多放了點鹽，導(dǎo)致那鍋湯咸的要命。他知道自己要是說出來，今年冬天就不用回來了。就算回來了維瑟米爾也不會給他開門。

　　吃過飯，他穿上法師送給他的那件龍皮甲，拿著劍和自己的包裹就出了門。他從前的那匹馬現(xiàn)在生活過得非常好，整天在城堡旁邊的山坡上吃草，它簡直是橫行霸道，將那些肉食動物統(tǒng)統(tǒng)趕走了。連帶著山羊和鹿們數(shù)量多了不少，倒是便宜了他們。

　　杰洛特來到馬廄，牽出自己的新蘿卜，這是頭溫順的黑色母馬。他之前的那匹很不幸的被孽鬼們掏了肚子。換上馬鞍，放上兩把劍。他再次出發(fā)。

　　沿著山路一路往下走，獵魔人的心中毫無波動。他盤算著自己要不要再去諾維格瑞瀟灑一陣子，上次去沒體驗到那家新開的店。據(jù)說服務(wù)非常好。他瞇著眼，臉上面無表情，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嚴(yán)肅。至于心里的想法嘛...

　　說句齷齪都是清的。

　　但杰洛特現(xiàn)在是個單身漢，這方面除了說句放蕩也沒人能說他什么。更何況他也沒偷沒搶，掙的錢都是自己勞動所得。除了維瑟米爾天天在他耳邊嘮叨這件事外，也沒什么人管其他的。

　　就這樣想著，他一路來到了山腳下的鎮(zhèn)子。旅店的老板又換了，看上去是之前那個的兒子，約莫三十來歲。杰洛特從兜里掏出十五枚克朗放在桌上，要了點干糧帶走了。

　　他打算一路南下，逛到辛特拉去。他很久沒去哪兒了，起碼有個十幾年。怪物們就像是麥子一樣，遲早會長出來。有經(jīng)驗的獵魔人會像是農(nóng)夫一樣精準(zhǔn)的掌握住它們出現(xiàn)的規(guī)律，去收割它們的生命以換取錢財——當(dāng)然，也可能是被收割。

　　慢悠悠地出了旅店，十幾年前膾炙人口的白頭俠客的故事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什么人提起了。人們喜新厭舊的程度沒有超出他的意料之外，他很難說自己是應(yīng)該高興終于可以不再被騷擾，還是對此有點難過。不過總的來說，他還是很滿意現(xiàn)在不需要再帶著兜帽到處跑的日子。

　　陽光灑在他的白發(fā)上，由于龍皮甲的緣故，杰洛特看上去和獵魔人完全不相符。那皮甲的做工實在太精湛了，他進(jìn)城時甚至需要用斗篷掩蓋起來。他繼續(xù)沿著小路前進(jìn)，看能否殺點水鬼...是的，事到如今，他已經(jīng)看開了。殺水鬼既能掙錢，也沒什么危險，何樂而不為呢？

　　水鬼屠戮者就水鬼屠戮者吧，他樂觀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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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洛特渾身血腥氣的走進(jìn)酒館。

　　他扔出手里的五枚錢幣，示意老板給他來杯泰莫利亞黑啤酒。禿頭老板眼睛都不抬一下，他說道：“嘿，白發(fā)仔。漲價了?！?p>　　“我上次來可還沒有?！?p>　　“你上次來是什么時候？”

　　杰洛特注視著他的雙眼，說道：“三年前?！?p>　　禿頭不耐煩地說道：“那就對了，已經(jīng)過去三年了。我當(dāng)然要漲價。快點，十克朗一杯黑啤酒?！?p>　　“這太貴了?！?p>　　“不買就滾出去！這兒只有我一家酒館！你不買就去喝那些鄉(xiāng)巴佬家里的臭水吧！”

　　杰洛特并未動怒，他早已習(xí)慣了這種程度的侮辱，對他來說壓根算不了什么。他只是再掏出了五枚克朗放了上去，老板終于給他上了一杯黑啤酒。

　　他一飲而盡，剛想找個位置坐下，老板卻說道：“你不能坐在這兒?！?p>　　杰洛特的動作頓住了。

　　“為什么？”

　　火爐里的木柴劈啪作響，人們喝酒和談話的聲音停頓了一下。他們的目光在老板和獵魔人的身上流轉(zhuǎn)著。

　　“因為你身上太臭了，白發(fā)仔。我對你們這種人沒什么好感，但你至少不能把我的板凳弄臭吧？你身上臭的要命！還有那兩把劍！見鬼，給我滾出去！”

　　他的爆發(fā)來的讓人猝不及防，臉色紅潤，怒氣沖沖地大喊大叫著。杰洛特感到一絲反常。

　　他掃視酒館大廳，決定還是先退出這里比較好。

　　他在外面站了二十分鐘，老板鬼鬼祟祟地從后門摸了出來，一眼就看到了他。這個禿頭男人一改之前怒氣沖沖的樣子，點頭哈腰地朝著獵魔人奔來，甚至想親吻他的左手。

　　獵魔人不著痕跡地抽回自己的左手，他說道：“有什么事直接說吧，你在大廳里的態(tài)度讓我很不舒服?！?p>　　老板尷尬地笑了笑：“我也是沒辦法...大師，我不能讓我的家丑讓整個鎮(zhèn)子的人都知道?！?p>　　“家丑？”

　　“是的，是的。但絕對和獵魔人有關(guān)系！”

　　“先說好，我不會幫你殺你老婆的情夫，又或者你的情婦這種事。我殺怪物掙錢，不是殺人?！?p>　　“不不不，”他連忙搖著腦袋，生怕獵魔人跑了：“我是想請您將我的女兒從那個該死的巫師手里救回來！”

　　“巫師？”

　　“法師...術(shù)士，哎！隨便您怎么稱呼！那該死的家伙整天穿著黑袍，自打他三個月前來了鎮(zhèn)子上，咱們這兒周圍連狼都見不到了！肯定是他施了什么邪惡的魔法。當(dāng)然，要只是這樣我還是很感謝他的，畢竟我又不是那些獵人，狼心和狼肝的價錢我一點都不關(guān)心?！?p>　　“但問題是，他居然要教我的女兒識字！”

　　“看在梅里泰莉的份上！他哪是想教她識字?。∷褪窍肷纤?！我的女兒可是遠(yuǎn)近聞名的美人！您一定要幫幫我，把她帶回來！”

　　杰洛特看了眼禿頭男人丑陋的臉，他心說你長成這樣你老婆是得有多好看才能讓你的女兒變成‘遠(yuǎn)近聞名的美人’，但他沒說出來，有些時候，這種話說出來會導(dǎo)致你拿不到錢。

　　他只是淡淡地問道：“他住在那兒？”

　　禿頭男人大喜，他指著鎮(zhèn)子外的一座黑色法師塔：“就在那兒！大師！您直接過去就看得到！他不會拒絕任何訪客！”

　　“是嗎？那他還是個很好客的法師啊。”

　　“是的，還是個很英俊的東方人，和我年輕時有的一比...嗨，我說這些干什么！您快去吧！”

　　“慢著。”杰洛特突然伸出手，他問道：“東方人？”

　　“是啊，怎么了？”

　　杰洛特眨了眨眼，他沒說話，轉(zhuǎn)移了話題：“讓我們來談?wù)勎业膱蟪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