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我是教授，所以可以
二十分鐘后，穿戴整齊的哈莉坐在了餐桌上。
她看到自己的姨夫和姨媽滿臉驚恐地縮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達力被他們擠在中間，甚至呼吸都有些困難，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喘。
由于他們之間的體型差距，這畫面看起來頗有一種荒誕的喜劇感。
看來這位教授對他們做了些什么......哈莉想。
她低頭看著手里的信：“......呃，一所巫師學校？是我想的那種嗎？先生，您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斯內(nèi)普努力地做著嘗試，想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溫和一些。
但是，他說起話來就像是被困在荒島上十幾年的湯姆漢克斯似的：“是的......今年會有些改變，但依舊是教授人們?nèi)绾握莆漳Х??！?p> 哈莉又看了眼自己手里的信，她突然問道：“先生，您是不是認識我？”
斯內(nèi)普看著她，陽光透過廚房后的窗戶灑在她身上，空氣中的粉塵甚至都清晰可見。她的紅發(fā)，那雙翠綠的眼睛......
有那么一會，斯內(nèi)普以為自己回到了過去。
出于某種原因，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生澀的轉(zhuǎn)移了話題：“波特小姐......如果你愿意，我現(xiàn)在就可以帶你去進行入學前的準備工作。我們將在九月一號正式開學，因此還有兩天時間......”
哈莉笑了，她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我想我已經(jīng)得到答案了，斯內(nèi)普教授。”
“不過，我想我沒得選。再見啦，佩妮姨媽，再見啦，達力，再見啦，弗農(nóng)姨夫?！?p> 哈莉笑了起來，將自己面前那杯原本是達力的溫牛奶一飲而盡，隨后說道：“那么，我們要怎么過去呢？”
“你不需要帶些什么嗎？比如換洗衣物之類的？”
“啊，我就只有三件可以換的衣服，而且都很破舊。”
女孩說到這里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自己的后腦勺，但她的笑容依舊燦爛：“學校應該會發(fā)校服吧？”
斯內(nèi)普點了點頭。
他拎著皮箱，哈莉兩手空空的跟著他出了門。他們來到社區(qū)里一個僻靜的角落，斯內(nèi)普閉上眼，他沉心靜氣調(diào)動提前冥想準備好的魔力，打開了一扇傳送門，門后是哈莉從未去過的地方。
街道整潔干凈，裝修華麗的店鋪有著大大的閃爍燈牌。在這一刻，斯內(nèi)普卻注意到女孩表現(xiàn)得前所未有局促和不安。
他向前一步走進傳送門，伸出一只手示意女孩拉住。哈莉在跨過傳送門時感到了一陣奇異的顫栗，就這樣，他們來到了倫敦的商業(yè)街。
“我以為巫師們要去的地方會更古怪一點?！泵銖姷匦χ?，哈莉小聲說道。
“這里......不是巫師們的地方?！?p> 不知為何，他甚至連麻瓜這個詞都說不出口，轉(zhuǎn)而用了一個生僻的詞：“這是普通人們購買衣服的地方......”
“噢！”
哈莉顯得有些不安，斯內(nèi)普這時才意識到這個女孩剛剛在那間噩夢一般的屋子里所表現(xiàn)出來的滿不在乎與超出年齡的成熟恐怕只是一種自我保護的假象。
哈莉捏著自己寬大破舊的袖子，她想說些什么。但斯內(nèi)普只是拉著她往前走，語氣堅定：“為了不讓你給霍格沃茨的形象帶來一些小小的麻煩，我認為你需要一些新衣服，波特小姐。”
他仰著頭，不想讓哈莉看到他的表情。
因此，他也沒看到哈莉的表情。那是一個令人心疼的、包含了感激與不知所措的微笑。
他們走進一家高檔服飾店，男裝、女裝、童裝、無所不包。
斯內(nèi)普用一種生澀的語氣對店員說道：“請給這位小姐找一些合身的衣服，錢不是問題。夏裝冬裝各來五套，我還需要襪子。長襪，短襪，羊毛襪需要十雙左右。另外，請準備五雙鞋?！?p> 那個女店員看著斯內(nèi)普的眼睛仿佛在發(fā)光：“好的！先生！”
哈莉拉了拉斯內(nèi)普的袖子，她小聲地說：“這樣不會太破費了一些嗎，教授？”
斯內(nèi)普看了她一眼，試圖在臉上扯出一個安慰的笑容。
但他已經(jīng)退化的臉部肌肉顯然無法讓他做出這種表示友好的表情，因此他那像鬼臉多過微笑的表情讓哈莉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斯內(nèi)普別過臉去，他小聲嘟囔：“好，好。這樣也算達成目的了?！?p> -------------------------------------
兩小時后，穿著一身合身黑色西服的哈莉從古靈閣里走了出來，她還換了一副新的眼鏡。
斯內(nèi)普跟在她身后，好像是一個管家。
哈莉其余的衣服都裝在他的黑色皮箱里。換上高檔定制西服的哈莉此時還剪短了頭發(fā)，滿頭紅發(fā)不再亂糟糟，而是剪成了齊耳的碎發(fā)。
她心情愉快的哼著一首斯內(nèi)普聽不懂的歌，不時還回頭看他一眼，瞇著眼笑。
“成為一個富翁的感覺很奇怪，教授。但還比不上我發(fā)現(xiàn)這里的人好像都認識我?！?p> 她和一個與她擦肩而過穿著黑袍的駝背巫師打了個招呼，那家伙滿臉驚喜。斯內(nèi)普冷冷地盯著他，直到那家伙灰溜溜地跑走方才罷休。
他跟在哈莉身后，斟酌著自己的用詞：“你......的確很著名。”
哈莉背對著斯內(nèi)普，他看不到女孩的表情，只聽到她的聲音：“是嗎？”
斯內(nèi)普走上前去，他示意女孩跟緊他。
“本來還需要為你購買巫師袍和魔杖，教材以及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但今年我們有新的方式，這些東西可以放著不買?！?p> 他帶著哈莉來到一間嘈雜的寵物商店門口，推開門讓哈莉先進去：“不過你必須要有一只寵物......貓頭鷹，蟾蜍，或者貓?！?p> 哈莉在店子里四處閑逛，那些動物看見她都縮了起來，像是在畏懼著什么。寵物店的女店主想要為她介紹，但斯內(nèi)普只是做了個簡單的手勢，示意讓哈莉自己來選。
“我不知道......教授，它們看上去都有些怕我?！?p> “沒關系。是你挑選它們，不是它們選你。選一個你喜歡的就行?！?p> 斯內(nèi)普平靜地回答了女孩的疑問。他順手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堆金加隆扔給女店主。哈莉卻拒絕了，她從口袋里掏出一把自己的錢，不好意思地對斯內(nèi)普笑了笑。
“如果可以......”
“當然可以?！彼箖?nèi)普拿回自己的金加隆。
哈莉跑到貓頭鷹們中間，那群鳥籠里的貓頭鷹花色各不相同，但都背過身去不看她。她又跑到蟾蜍的展示窗，它們甚至不發(fā)出叫聲，看上去一動不動好像死了一樣。
而貓們，則干脆跑到各個角落里去藏著了。
哈莉回過頭來對著斯內(nèi)普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她認為是自己的原因?qū)е逻@些動物如此反常：“抱歉，教授。好像它們的確不怎么喜歡我。不過也沒事啦，我從小就這樣?！?p> 斯內(nèi)普將金加隆從女店主依依不舍的手里拿了出來，他放進褲兜。拉著哈莉出了門，問道：“那么，你有什么喜歡的動物嗎？”
女孩在陰郁的倫敦天空下歪著腦袋想了想，她的紅發(fā)是如此顯眼：“啊，蛇，可以嗎？”
斯內(nèi)普抿了抿嘴，他回答道：“通常是不行的?！?p> 女孩的眼睛黯淡了下去。
他接著說道：“但我是教授......所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