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出發(fā)
翌日,天剛蒙蒙亮,沈家里就忙碌了起來。
所有家仆都被提前通知了春獵的事情,在這一天,必須早起,為四長老他們送行。
當(dāng)然了,有一個人是特殊的。
他進入沈家,雖然和家仆們住在一起,可他不像是來當(dāng)家仆的,反而更像是做女婿的。
“帆哥,起床了。四長老他們都要出發(fā)了,就等你了?!?p> 迷迷糊糊間,楊逸帆被吵醒了。
他假模假樣地耍著起床氣,一個翻身,背了過去,嘴里含糊不清地說道:“別煩我,我還要睡?!?p> 此時,喊他的李昌生已經(jīng)是要哭出來了。
原因無他,四長老點名讓他來喊楊逸帆起床,若是辦不成,日后免不了被穿小鞋。
四長老給的小鞋,想想就讓人頭皮發(fā)麻。
“帆哥,你就當(dāng)幫幫我,起來吧……”李昌生的聲音里帶著恐懼,甚至都磕巴了起來。
楊逸帆于心不忍。
他想想也是,沒必要為難舍友。
剛要起身,遠在門口的四長老心有所感,移形換影間來到了門口,譏諷聲隨之而來。
“一個下人這么大架子?家主讓你和我們一起春獵,那是看得起你。怎么,你還不樂意了?賴床給誰看呢?”
這是四長老的聲音。
楊逸帆眉頭一皺,還沒說話,一旁的李昌生已經(jīng)嚇得雙腿發(fā)軟了。
一個呼吸間,四長老直接是到了床邊。
他嫌棄地看了看癱軟在一旁的李昌生,擺了擺手,“沒用的東西,喊個人這點小事都辦不成,趕緊滾蛋?!?p> 李昌生如蒙大赦,硬撐著腿軟跑了出去。
他可不是楊逸帆那般的沈家女婿,對四長老還是很畏懼的。
楊逸帆則是不怕。
他慢悠悠地穿著衣服,壓根兒不看四長老,仿佛他不存在一般。
四長老何曾受過這種無視,當(dāng)即火冒三丈。
一個低賤下人借著家主的幾分重視便敢這般目中無人?
趁著這股勁兒,他一巴掌甩向了楊逸帆。
手掌中源氣暗藏,殺機浮現(xiàn)。
他倒不是想要楊逸帆的命,只是單純想給他個教訓(xùn),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xùn)。
比如半死不活的那種。
感覺到危機的瞬間,楊逸帆眉頭一皺,下意識想要躲開。
雖說四長老被稱為東境天源境下第一人,可楊逸帆八轉(zhuǎn)地源境的修為也不是擺設(shè)。
不說敵得過,可也不會落得只能挨打的地步。
可隨之,他眉頭舒緩,身體放松,不動了。
一股源氣憑空出現(xiàn),瞬間將楊逸帆包裹其中,形成了一道堅實的屏障壁壘。
四長老一掌拍在了屏障上。
源氣屏障紋絲不動,反倒是四長老整個人被震的連連后退。幾個踉蹌下,他才堪堪穩(wěn)住了身形。
看著楊逸帆身前那肉眼可見的源氣屏障,四長老眼神里充滿了不甘。
他心里清楚的很,整個沈家能有這般本事的,唯有沈閻一人了。
而這時,沈閻的聲音從空中緩緩飄了過來,“四長老,你們稍等他一會兒,不要著急,不差這會兒?!?p> 沈閻知道,楊逸帆這番作態(tài)就是做給他看的,以示無聲的抗議。
不過他不想理這小子。
你越是和他糾纏,他就越來勁,沈閻很有心得。
可四長老看不下去了,更咽不下這口氣,“家主,你就這般袒護他嗎?”
沈閻沉默了一下,“確實不能讓他這般放縱!”
隨后他象征性地催促了下,“楊逸帆,你也快點,別磨蹭了?!?p> 就這樣?
四長老整個人都蒙圈了。
他反倒是感覺,這般催促,顯得沈閻更加袒護這小子了。
在楊逸帆的磨蹭下,直到太陽露出了地平線,四長老一行人這才啟程。
沈家畢竟是大戶人家,不可能讓他們騎馬,那太丟人,也太慢了。
而是用了一張碩大的地毯,所有人坐在上面,四長老用源氣操控著,在空中急速飛著。
這是沈家的一件源器,神行毯。
神行毯可以說就是升級版的敞篷跑車啊!
只不過不光是上面敞開了,左右也敞開了,徹徹底底感受到了風(fēng)的速度。
楊逸帆看著空空如也的四邊,心里空落落的,不是很有安全感。
他看了看神行毯的中央位置,烏泱泱的,擠滿了人,想要插進去幾乎不可能。
目光朝人群里望了望,一個熟悉的面龐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沈君棠!
此時的她正躲在人群里,盡力讓自己不那么引人注目,似乎是在躲避著誰。
楊逸帆可沒自知之明,他理直氣壯地湊了過去,作勢就要朝人群里擠。
沈家子弟對這個外姓人很是排斥,本就不滿,窩了一肚子火,現(xiàn)在這家伙居然又想擠進來,怎么可能!
沖突一下子爆發(fā)了。
“擠什么!晚到了就應(yīng)該老實呆在邊上。若是都如你這般,何來秩序,更枉談公正。”
距離沈君棠最近的一個男子發(fā)火了,沖著楊逸帆嚷嚷道。
好不容易有機會和沈君棠如此近距離,他自然不可能放過。
“沈毅兄言之有理?!?p> “沈毅兄我們支持你?!?p> “……”
沈毅的一番言論立刻引起了周圍人的附和,大家一副同仇敵愾的模樣,好不團結(jié)。
楊逸帆冷笑一聲,壓根兒沒把周圍的墻頭草放在眼里。
這群家伙就是看勢頭說話。若是現(xiàn)在自己占優(yōu),保管他們乖乖閉嘴,大氣都不敢出。
四長老也不說話,他樂得看熱鬧,更何況是楊逸帆尷尬的局面。
不慌不忙,楊逸帆慢悠悠道,“貼身保護大小姐是家主交于我的任務(wù)。這事四長老也知道,是吧?”
說著話,他看了看四長老的方向。
家主確實提過此事,不過四長老此時怎么可能漲楊逸帆的威風(fēng)。
他裝的專心致志控制神行毯,一言不發(fā)。
楊逸帆也不氣惱,盯著沈毅道,“怎么,你要違背家主的意思?”
“還是說,你早有反心,不認現(xiàn)在的這個家主了?所以他的話你也懶得聽了。”
楊逸帆越說口氣越重,直接給不經(jīng)世事的沈毅扣了頂大帽子。
論含血噴人胡說八道,初出茅廬的沈毅哪里是楊逸帆的對手。
他一臉焦急,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面色漲紅,情緒激動,磕磕巴巴地蹦出幾個字,“你…你胡說…八道…我哪里有…”
“那你還不滾蛋!”楊逸帆聲厲色茬,語氣猛然狠厲了許多。
突然的變化嚇得沈毅大氣都不敢喘了,乖乖站了起來,走到了最外面。
楊逸帆大搖大擺走了進來,貼著沈君棠坐了下來。
身周眾人也被嚇著了,惹不起,只能躲了。
他們有意識地縮了縮身子,離這個家主女婿遠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