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都是些什么人啊
余悅調(diào)整好自己的心情,隔三差五的給家里打電話,安慰父母。
“媽,你今天在做什么?”
“做什么?還能做什么,把地翻開曬曬?!?p> “我爹了?”
“不知道。”
“你們還在吵架???”
“沒吵,誰想跟他吵?!?p> “你別生氣了。我放假就回來看你們?!?p>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重新講話聲音帶著哭腔。
“悅悅,你就是我的親生女兒?!?p> “媽,我是,我就是,一直都是?!?p> 電話傳來嘟嘟聲,余悅知道媽媽一定在哭,不想被她聽到才掛了電話。
她又撥通了爸爸的電話。
“整哪樣?”
“爹,你在做什么啊?”
“挖地?!?p> “你別和媽吵架了?!?p> “誰想跟她吵,一天哭哭啼啼看著就煩。”
“爹,你們要好好的。等我掙了錢,我會好好孝敬你們。”
“等你掙錢?我們自己養(yǎng)自己還行,還沒那么老。你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p> “爹,那你也要照顧好自己,腰還疼嗎?”
“疼嘛,今天好一點(diǎn)就起來挖地了?!?p> “那疼了要去看,別拖著?!?p> “看什么看,老毛病,看了也就那樣!”
“那……”
余悅不知道說什么,爸爸的腰疼最好的辦法是調(diào)養(yǎng),不做重活??赡壳八€沒有那么大的能力讓他們放棄勞作。
“掛了,你好好讀書?!?p> 爸爸掛了電話,余悅又是一陣沉默。
原以為這件事終于告一段落,誰知道王廣虎真的走了。
周末下午,余悅在公司加班,一個(gè)陌生電話打進(jìn)來。
“你是余悅?”
“你是哪位?”
“我是你大姐?!?p> “……什么事?”
“爹走了,你要不要回來?”
“我……不回來了。”
“那喪葬費(fèi)了?你總要出一部分吧?!?p> “要出多少?”
“看你還在讀書,你給一萬吧。”
余悅心里五味雜陳,講不出話。兩個(gè)小人在心里打架。
自己早就被抱出來了,跟她無關(guān)?自己畢竟是他們生的,還個(gè)生育之恩?
“需要那么多嗎?”
“又要買棺材,又要辦喪事,還要打碑石,一堆事,你不回來我們管不著,但是錢你總得出一點(diǎn)?!?p> “嗯!”
“我把卡號發(fā)給你,記得打過來?!?p> 余悅剛掛了電話,李恒逸就來了。
“悅悅……”
“我知道了?!?p> “那我去安排一下。”
“不用了,剛剛給我打了電話,讓我給他們一萬塊錢?!?p> “你同意了嗎?”
“嗯!”
“那我去給他們轉(zhuǎn)錢?!?p>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p> “錢夠嗎?”
“嗯,夠?!?p> 正說著,李春梅的電話又響起來。
“艷兒?!?p> “我不是艷兒,你說吧,什么事?”
“你爹走了……”
“我知道了?!?p> “你知道?那你……回來送他嗎?”
“不回來了?!?p> “你爹走之前還念叨你,你……”
“你大女兒剛剛給我打過電話了?!?p> “她打電話給你做什么?”
“要喪葬費(fèi)!”
“她給你打電話要錢,她憑什么???你沒給她吧?”
“還沒。”
“艷兒,不是,悅悅,你……給我,要真給了她,她才不會拿來安葬你爹哦,都被她獨(dú)吞掉,拿去給她那個(gè)賭鬼老公還債。”
“你們商量好,我只給一個(gè)人,也只給這一次?!?p> “不用商量,你給我,肯定應(yīng)該給我啊?!?p> “好。但是你要答應(yīng)我,不準(zhǔn)再給我家里打電話,也不要再給我打電話?!?p> “那……不給你家里打電話可以,不給你打電話不行,你是我閨女?。 ?p> “我不是,你把我抱出去開始,我就不是了。這一次的安葬費(fèi)我出一部分,就當(dāng)還你們當(dāng)初生育之恩了。”
“你這孩子,你說什么了!那血緣關(guān)系怎么能說斷就斷了?!?p> “既然不能說斷就斷,你怎么就能把我說抱走就抱走了?”
“我也是……也是為了讓你過上好日子?。∧憧茨銕讉€(gè)姐姐誰能上大學(xué)哦!”
“你別說了,總之以后我不會再管你們。你把卡號給我,我把錢給你打過來?!?p> “好,好吧!”
掛了電話,李春梅很快就把卡號發(fā)了過來。
余悅迅速去給她轉(zhuǎn)了一萬塊,然后將這些號碼通通都拉黑了,她一點(diǎn)也不想再聽到他們的聲音。
天漸黑,余悅第一次連李恒逸都不想要,只想一個(gè)人呆一會兒。
她讓李恒逸離開,自己到學(xué)校一個(gè)角落靜坐。
李恒逸不放心,遠(yuǎn)遠(yuǎn)看著她。
李恒逸坐著呆呆看著余悅時(shí),遇見路過的馮應(yīng)然。
馮應(yīng)然看了看李恒逸,又看到不遠(yuǎn)處的余悅,欲言又止的走了,眼里透露出的并非是悔改,更像是琢磨不透的陰暗。
李恒逸防備的起身,馮應(yīng)然慢吞吞離去。
許若溪建了一個(gè)QQ群,將李恒逸、張景輝和桃桃都拉了進(jìn)去。
“我不知道悅悅最近到底都遇見了多少事,我知道的肯定不全。可她狀態(tài)真的好差!”許若溪說道。
“是啊!每天沉默寡言,憂心忡忡的。”桃桃感嘆道。
“李恒逸,你是不是欺負(fù)人家了?”張景輝問道。
“你們別擔(dān)心,讓她自己消化一下?!?p> “可是,怎么能不擔(dān)心?。∷际萘?。我們給她準(zhǔn)備一個(gè)驚喜吧,幫她發(fā)泄一下!”許若溪提議。
“好,我贊同。”桃桃附和。
“我沒意見,就是我沒主意,這事得問李恒逸?!睆埦拜x說道。
“好,我想想?!崩詈阋菡f道。
“我們一起想,有主意發(fā)群里?!碧姨艺f道。
“那要不……就去游樂場吧!去放開的玩一玩兒怎么樣?”張景輝提議。
“你就知道玩!”許若溪沒好氣的說他。
“我覺得……可以!”李恒逸回復(fù)。
“看吧,我就說行!”
若溪將余悅拉進(jìn)群聊。
“歡迎若溪小朋友,我們商量好了,明天周六去歡樂谷玩哦。”
“???我不太能接受那些刺激項(xiàng)目。”
“沒事,我們玩溫和的吧!”
“我好像都不太行?!?p> “碰碰車,旋轉(zhuǎn)木馬總行吧?”張景輝說道。
“悅悅,我也不行,我兩玩溫和的?!碧姨艺f道。
“李恒逸也去,李恒逸你出來說話!”張景輝說道。
“我等她做決定?!崩詈阋菘戳丝床贿h(yuǎn)處的余悅。
余悅也看過來,原來她知道李恒逸一直在這里。
“好,那就去!”余悅答應(yīng)了。
大家約好第二日一早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