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飛云港驚變(一)
新春初臨,辰時一刻,剛從船艙內(nèi)走出的李浩峰,揉了揉眼睛,大睡初醒的感覺亦是清醒。
走在甲板上,左右顧視,李浩峰看到在煮飯的商人,沒看見苒苒。這時候,苒苒一般已經(jīng)起床,為什么沒看見她在周圍?去了哪兒?
“忘了,應(yīng)該把昨天吩咐,讓她今天早上就去做了?!狈鲱~地喃喃自語,李浩峰差點(diǎn)就忘記,這腦袋有些不行,得好好養(yǎng)養(yǎng)神。
“小伙子,過來吃飯吧,雖然沒有鹽可以放進(jìn)去……”商人早已做好飯菜,告訴一聲那邊的他,可惜沒有鹽,若有鹽,應(yīng)該會更好吃的。
“好,我來了。”昨天向商人借宿,李浩峰沒想到商人會答應(yīng),就順其自然地在人家的商船內(nèi)住宿一夜。
早點(diǎn)享用過程中,被商人請吃。
“小伙子,聽你的口音,莫非是來自江州那邊?”商人邊吃水餃,邊問,一直好奇這位小伙子的口音。
咕?!?p> 吞下熱乎乎地水餃,呼出暖氣,李浩峰端著碗和筷子,回答:
“是的,祖籍就在江州。
剛好因?yàn)橐恍┦虑榈斤w云港這邊,不知道商人老板?可記得交州有沒有姓【竇】大戶人家?或者哪家人有姓【竇】的?”他來此的目標(biāo),就是打聽竇家分支的下落,想問商人是否知道?
看起來,商人對飛云港,應(yīng)該知道有些姓竇的人?
“竇?我就不知道了。姓竇的人,我遇見的都沒有幾個,不知道在哪兒?”商人少有遇見竇姓之人,更別提大戶人家,飛云港十萬加人口,姓竇的人哪會有。
“商人老板,在海外做生意,確實(shí)是沒有認(rèn)識姓竇的人家。
抱歉,突然問這么個奇怪的話題?!崩詈品逑鹊狼福苊庖鹕倘说淖⒁?,因?yàn)樾崭]之人想在這兒找?
只怕與大海撈針無疑。
“小伙子,你沒有問奇怪的問題,說起姓竇之人,我是認(rèn)識不了幾個,但我就是姓竇一個吧。”商人見他,找姓竇的人,不否認(rèn)自己的姓氏告訴他。
“什么?!商人老板你就...姓竇?”不免心中震撼,李浩峰問著,姓竇之人,面前的這位商人就是一個嗎?
“不錯。
鄙人姓竇,單名一個【津】字。
不知道小伙子,找姓竇之人,是在找什么親戚嗎?”竇津問著,滿頭問號,好奇地看著這位小伙子。
“是的,在找姓竇的親戚。
只可惜,沒有找到,商人老板可惜不是我要找的人?!睘楸苊獠槐匾膶擂?,李浩峰只能順其自然地說個謊話。想著面前的這位商人,肯定不是竇家分支的人,那本舊書可沒說過,有姓竇的商人會做海上生意。
“對了,商人老板,你說過你們一船的人遭遇海賊劫掠、殺死,你待在這里,還會出去經(jīng)商嗎?”邊嚼水餃,李浩峰邊問,在自己離開這兒之前。
“嗨~”竇津幽幽地長嘆一口氣:
“天不生我竇津,縱橫海航如長夜。
如今因?yàn)楹Y\與官鹽成了現(xiàn)在,我則不得不棄海外貿(mào)易到北方求生。
下次若有機(jī)會,未知的海域,以后再來探索。
我可是...會去成為海上的真男人的!”
噗~
李浩峰扭頭,憋笑。不明白為什么從這位商人口中說出的話?那么好笑,如此實(shí)況似曾相識。
“呼~”
長呼一口氣,緩過一些,李浩峰仰頭地說著:“我只能祝你好運(yùn),不過放心,官鹽與海賊的事兒,不到一個月,就會被朝廷派來考察的欽差大人,率人解決。
前往北方求生后,記得曾經(jīng)走過的區(qū)域再來探索呀……”
“明白!”竇津笑道:“下次一定?!?p> 噗~
再次憋笑,李浩峰別頭,避免不必要的失態(tài)。
竇津滴汗,下次一定再來飛云港,有那么好笑嗎?
他撓頭地不知所措……?
……
漕運(yùn)衙門。
李姊苒緩步至此,直視門前兩旁站著的二名捕快,樸刀系帶于腰間,手握樸刀刀柄不放。
看情況是有地方縣令,那么就應(yīng)該好辦多啦。
大搖大擺地走著,李姊苒進(jìn)入衙門前卻被捕快們攔?。?p> “公門之地,禁止閑雜人等入內(nèi)!”捕快手握刀柄,眼神透出厲色,警惕地道。
“姑娘,你這來報案嗎?”捕快又問。
掏出身份官牒,李姊苒遞出,“就說欽差衛(wèi)隊的衛(wèi)隊長,檢校千牛衛(wèi)中郎將,李姊苒有事找縣令,這是我的身份官諜?!?p> 捕快接過它,翻開身份官諜,掃視一眼那刻,吐了口水,隨即丟掉身份官牒,腳踩到李姊苒的官牒文書上。
“切!假官牒,你糊弄誰呀!給勞資從衙門前滾開了!”捕快不耐煩,推開她,拿個假官牒糊弄他們。
退后一些,李姊苒稍微剎?。”凰麄円煌颇强?,已是氣在頭上。李姊苒再看向被踩在他們腳下的官牒文書,此刻,一股怒火從心中涌出!
面對他們的蠻橫不講理,現(xiàn)在,只想一個字?
殺!
從身后掏出單手劍,捕快兩人看著她掏出武器!
“你干什么?!想在衙門前放肆么!”
捕快們此刻慌了,面向她的一步步逼近在截,警告的話沒用!她根本聽不進(jìn)去所謂的口頭警告。
“放肆又如何,辱本將軍的官牒!
死!”怒氣沖天般地道,李姊苒持劍上前之后!
捕快兩人,見狀,連忙拔刀防守,然而頃刻之間!兩人身旁,擦肩而過的她,斬斷兩人的右手,飛上天空,隨即掉落,因此大出血地倒在地上,唉聲痛叫!
轉(zhuǎn)身那刻,李姊苒用手帕,抹去劍刃上的血漬,覺得如此殺了,簡直就是便宜他們幾人,非得讓他們受這斷臂之苦!記記這教訓(xùn)為先。
“辱我身份官牒,其心可誅!
我可不會便宜了你們!”李姊苒怒說而正想出劍,斷掉他們的雙腿,然而一旁?
“夠了!大將軍,捕快們被你斷了一只手還不夠嗎?!”呵斥地道,他覺得李姊苒斷了捕快們一只手就夠了!
“侮辱正四品檢校千牛衛(wèi)中郎將,斷了一只手豈能夠,斷了雙腿,才算夠!”李姊苒再次舉劍,斬向他們的雙腿,卻在一刻被旁邊的人說著?
“若被快到來的欽差大人知道!你可是被問罪的!”
忽然停手,李姊苒沒下去最狠的,反而將單手劍收入劍鞘中。捕快見狀,以為她懼怕欽差大人,就松了一口氣,卻在這一刻被李姊苒徒手教訓(xùn)!
“縣令大人!救命!我們錯了!?。 ?p> “?。∥乙插e了啊——!”
捕快兩人,被李姊苒徒手打了一頓!
旁邊的青年男子既縣令的劉海,不忍直視捕快們被殘忍被揍的一幕,來的欽差衛(wèi)隊長兼任檢校千牛衛(wèi)中郎將,出手打人,真的是慘不忍睹。
過了一會兒……
完全出氣后,李姊苒舒爽很多,只可惜她的身份官牒被糟蹋了,還被不知死活的他們吐了口水!想想都來氣!
“卑職叩見李姊苒李將軍,將軍已到交州飛云港,不知道欽差大人在哪兒?”劉??h令叩下頭,拘禮而問,欽差衛(wèi)隊長已到,說明欽差大人也快到了。
“欽差大人有其他事在處理,不方便來到漕運(yùn)衙門。
本將軍問你,海賊在飛云港百里以外的海域如此猖獗,漕運(yùn)總督:宋江濤為何不出水軍剿滅?你也是公門中人,知道其中不出兵的緣由嗎?”李姊苒質(zhì)問,知道他是漕運(yùn)總督的下屬,應(yīng)該知道漕運(yùn)總督?為什么不出水軍剿滅海賊一事兒?
肆意讓海上賊人,掠奪、攪擾大慶與南洋諸國的海上貿(mào)易!不出水軍剿滅,這個漕運(yùn)總督:宋江濤是何居心?
將官牒返還給她,劉海縣令拘禮地道:
“卑職不知道怎么說。宋江濤總督大人不肯出兵,剿滅百里以外海域的海賊,好像是受誰的指示一般,不愿剿滅,肆意由海賊劫掠大慶與南洋諸國的貿(mào)易船只,故意讓海賊如此囂張。
卑職幾次進(jìn)言宋江濤總督,若是讓海賊繼續(xù)在海域附近猖獗下去,只怕破壞我朝與南洋諸國的貿(mào)易往來,反而會因?yàn)楹Y\斷了朝廷許多的海外稅收。
所以屢次請求,宋總督出兵,攜南洋諸國的武裝船只剿滅海賊??墒牵慰偠酱笕苏f是百里以外的海域,非大慶海域管轄范圍之所在,不可出兵。
就因?yàn)槿绱?,我朝與南洋諸國的貿(mào)易往來商船中,日益減少,來往飛云港的南洋船只及外地者,已經(jīng)沒有多少,可以說是漸漸地向寥寥無幾的地步靠近。”
李姊苒聽著他的這些話,思索過后地繼續(xù)說道:
“不是我朝所能管轄的海域,難道宋江濤總督不知道我朝與南洋諸國,簽訂的貿(mào)易文書規(guī)定么?
據(jù)簽訂的貿(mào)易文書所規(guī)定,我朝與南洋諸國所經(jīng)過的海域航線,遇到海賊、海盜之類的武裝船隊,燒殺搶掠等,我朝與南洋諸國有義務(wù)有責(zé)任地為來往的貿(mào)易船只,剔除這些在海上肆意妄為的海賊等。
他擔(dān)任漕運(yùn)總督之前,沒有熟讀過貿(mào)易文書的內(nèi)容嗎?”義正言辭地問,李姊苒需要他的回答。
“卑職不清楚宋總督是否熟讀過?但是卑職是熟讀過。
如大人所說,我朝與南洋諸國有義務(wù)地去剿滅這些海賊,為來往的貿(mào)易船只,提供安全保證。
可是宋總督大人說過,大慶乃是世界之中心既天朝,地大物博,物產(chǎn)豐富,何須與南洋這些域外小國做貿(mào)易,這不是堂堂天朝所該有的樣子?!?p> “天朝?地大物博?呵~”李姊苒淡笑地繼續(xù)道:
“好一個天朝的地大物博,若是當(dāng)年的高祖皇帝都不敢那么說,我大慶在中原乃是世界之中心。
宋江濤的話,從你口中所說,莫非是個桀驁自大的人?”
看向劉??h令,李姊苒擺手一下,讓他繼續(xù)說。
“是的,將軍。
宋總督大人不僅桀驁自大,更是一個從我朝的立場出發(fā),敢說的一個人,不畏懼所謂的流言蜚語。
他的骨子里,覺得,我漢族豈能與域外之族的人來往,容域外之人到我泱泱中華的地域之上,做什么恬不知恥地以物易物的買賣等交易。”
李姊苒雙手交臂,頷首微笑:“倒是一個骨子里,全都是硬漢的一個人。
只可惜,如此的人,對域外之族...所來往交流的外來者,帶有歧視的態(tài)度。這種人不出水軍前往附近海域,剿滅海賊,也難怪是這樣。
不過帶有這種歧視的官員,不適合擔(dān)任漕運(yùn)總督這一官職。
看情況,得稟報欽差大人,罷免其人的官職為好?!?p> 一聽可以罷免宋江濤總督的官職,劉??h令心中,暗自叫好!
李姊苒心想,不愿出兵,與南洋諸國的武裝船隊聯(lián)合殲滅海賊,反而縱使海賊掠奪官鹽,讓大慶與南洋諸國的貿(mào)易減少,迫使海外稅收大幅度削減。
此人不治,恐怕海賊的猖獗,亦是愈發(fā)愈嚴(yán)重,斷了過往的貿(mào)易往來,飛云港從慶高祖?zhèn)鞔聛淼母劭诔鞘谐闪藬[設(shè),間接影響朝廷的稅收。
需要繼續(xù)調(diào)查,劉??h令的話,只可作為參考依據(jù)。
是否如他說?宋江濤是那樣的人,起碼需要見到本人,接觸后才算知道,不然根本無法從人口中,如何判定漕運(yùn)總督:宋江濤是怎樣的人?
“劉海是么?”她問。
“是的,卑職就叫【劉?!??!眲⒑?h令叩下頭地回應(yīng)。
“好,依我命令,招募精通水藝、熟透潛水的水手?jǐn)?shù)名到漕運(yùn)衙門,半日之內(nèi),就給我找到。
找不到水手,你的官帽別要了!”李姊苒下令地手指,甩手那刻,從他身旁擦肩而過而向衙門走去。
“是!卑職這就去招募水手……”劉海轉(zhuǎn)身謹(jǐn)聽將軍指令,這就去招募水手,為她使喚而用。
為了摸清海賊,在朝廷無法管轄的海域有多猖狂,包括據(jù)點(diǎn)在哪兒?李姊苒打算自建一只船隊,到海上摸索,見識一下所謂的海賊有多厲害。
一來摸索海賊出沒的情況,以什么時間段劫持往來的貿(mào)易船只。
二來等到大人解決官鹽問題后,掌握飛云港的漕運(yùn)水軍,根據(jù)摸索的線索,再由大人下令出動水軍,前往百里以外的海域剿滅肆意妄為的海賊。
先等到探索海域,海賊的情況被摸清后再向大人傳達(dá)消息……
劉海縣令這邊。捕快氣喘吁吁,急匆匆地跑進(jìn)衙門,于縣令大人面前停下,緩過一些后地說著:
“大人,不好了!飛云港南街巷口,一家裁縫店鋪出了人命,需要大人前往南街巷口去看看呀!”
“什么?!”猶如五雷轟頂般,劉??h令因?yàn)橐k招募水手的事情,這時候,飛云港其他地方出了命案。
兩手不可兼顧,關(guān)鍵時刻,怎么會出了這么一檔子的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