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
剩余未至的唯一宗門,水行宗亦以到來。
在鎮(zhèn)山派弟子上門通知之下,真正的五宗交易小盛會展了開來。
雖然之前四宗門弟子經(jīng)已交易了一番,讓最后趕來的水行宗弟子是嗟嘆后悔不已,但是這最后一輪交易下來,還是讓不少人是滿意而歸。
出了迎味堂,陳三三人也不回迎賓樓,而是徑直繞著鎮(zhèn)山派山門緩緩步行,見識欣賞各種景色起來。
除了一些禁忌之地不能踏入之外,三人在兩日時間之內(nèi)便踏遍鎮(zhèn)山派所有景致,感覺上雖不如青云門巍峨壯麗,卻也有其獨自一番引人景色。
游完鎮(zhèn)山派山頭在迎賓樓內(nèi)打坐了兩日后,鐵盟五宗之間的五年之會真正開始了。
在鎮(zhèn)山派峰頂移山殿前的巨大廣場上,一座條石砌成,高若半丈,直徑達一百五十丈的圓形巨大比試擂臺坐落其中。
此刻巨大比試擂臺與鎮(zhèn)山派移山殿之間的廣場空地上,密密麻麻站滿了五宗門的弟子,聚神凝聽移山殿前一名精神矍鑠,身材高大的老人說話。
此老人年若七十,一頭白發(fā)披肩,皺紋滿臉,卻是腰挺背直,話語中氣十足,比起年輕男子也是不遑多讓。
“老夫乃是鎮(zhèn)山派掌門張大山,今屆鐵盟五宗的五年之會在敝派展開,實在是敝派之榮幸。而關(guān)于五年之會中的個中比試規(guī)則,想必各宗門長老前來之時亦以向各位弟子說明,老夫也不多作贅述了?,F(xiàn)在就開始讓各位長老與我抽取牌號,先行確定比試順序?!辨?zhèn)山派掌門張大山話完,身后一名弟子手捧一小箱緊上幾步,立在其身旁。
與張大山一字排開的各宗門長老都派出一人過來,伸手掏進鎮(zhèn)山派弟子手捧箱子內(nèi)取出一個牌子返回先前所站位置。
青云門這邊是袁青子走了出來,陳三見其抽出牌子看了一眼后便眉頭微鄒了一下走了回來。
待眾長老都抽完之后,張大山才伸手掏出箱子內(nèi)最后一張牌子,看了一眼后,臉上皺紋一緊,笑道:“看來這屆我派要稍占一些便宜,老夫牌號抽的是五號?!?p> 隨即剩余四宗門長老接著報出了牌號,青云門是一號,上河門是二號,離儒宗是三號,水行宗是四號,難怪先前袁青子會是如此神情,原來是打了頭陣。
這五年之會間的弟子比試是這樣的,筑基期弟子先行比試,一號青云門與二號上河門各派五名弟子,一對一上擂臺比試,勝者可以退出讓本門另一位弟子上臺對陣對面另一名弟子,也可以繼續(xù)站在臺上接受下一名弟子挑戰(zhàn),但比試場數(shù)只能總共是五場。
待兩宗門五名弟子分出勝負后,記錄下各宗門間勝負次數(shù),然后明日也是青云門與上河門兩宗門間的比試,只不過比試由筑基期弟子變成了開光期弟子。
依照筑基期弟子比試規(guī)則一樣,分出勝負后,后日則變成了二號上河門與三號離乾宗間的比試,規(guī)則與先前比試一樣。
以此類推,最后便是五號的鎮(zhèn)山派與一號的青云門再作一場比試,之后計算各宗門間的勝負次數(shù)來決出勝利結(jié)果。
如果有兩宗門間的勝負次數(shù)相同,可以擇日兩門之間再來一場比試。
袁青子先前皺眉原因便是沒能選到五號,因為五號可以打一場有利比試,勝出的機會也多出幾分。
在長老選號之時,望著紛紛擾擾的各宗門弟子,前來時長老們的訓(xùn)話在陳三心中憶起。
縱使知道陳三等人經(jīng)已知道五宗門之事,長老們還是再次開口解說起來。
首先是自己宗門青云門。
青云門是一個并無注重特定功法或者屬性靈根的宗門,皆因開派先祖青云真人本就是閑散修士一名,種種機緣之下,各類屬性功法兼而有之,開派之后當(dāng)然各種靈根弟子是來者不拒。
離儒宗也是與青云門相差無幾的一個宗門,只不過其宗門是以儒入法,以法修仙,與普通宗門以道入法,以法修仙等等修煉方法其實只是殊途同歸而已。
至于剩余三宗門,鎮(zhèn)山派是以金土屬性靈根為主,上河門與水行宗是以水屬性靈根為主。
雖然如此,這三宗門依然是廣招各種靈根弟子,搜羅各種屬性功法,時間久遠之后,期望自己宗門不再以某些屬性靈根為主,埋沒了其他優(yōu)秀屬性靈根。
修仙界真正的大宗門,大多都已是不再區(qū)分屬性靈根弟子,就算宗門名字也因是先祖?zhèn)鞒邢聛聿蝗ジ鼡Q而已。
陳三心思轉(zhuǎn)動間,張大山一聲灌注靈力,回蕩千山萬里間的“比試正式開始!”后,各宗門弟子在長老的帶領(lǐng)下各尋了擂臺一角站定,隨后比試宗門間各飛出一名長老,懸浮擂臺空中。
兩宗門筑基期弟子間顯然是早已商量過出場順序,在本門長老飛上擂臺上空后,各自也躍出一名弟子來到擂臺中間。
兩門弟子剛剛腳踏實地,擂臺邊緣處光芒大起,直至延伸至擂臺中央頂上,形成一個倒扣而下的碗狀透明光幕,這是為了不讓擂臺內(nèi)弟子比試間的術(shù)法法器威能波及到擂臺外觀戰(zhàn)的各宗門弟子。
青云門這邊的監(jiān)護長老是袁青子,臺上筑基期弟子是一名面相敦厚的壯年男子,此人正是陳三初次入門之時所見的嚴無負。
上河門這邊升起的長老則是一名宮裝女子,年若二十四五左右,面相還算標(biāo)致。臺上也是一名看似與嚴無負相若的男子,面相普通,但顧盼間卻是帶著幾分猙獰猖狂。
嚴無負向面前三丈外男子一抱拳道:“青云門筑基后期弟子,嚴無負見過道友。不知道友作何稱呼?”
“萬耿?!睂γ嫔虾娱T弟子只是報出名字后,不再言語,轉(zhuǎn)身向后方退去。
對于對方如此態(tài)度,嚴無負并無一絲不滿,也如對方一樣向后方退去。
雙方退出各約五十丈后,轉(zhuǎn)身面向?qū)Ψ搅⒍ā?p> 空中兩名長老對視一眼后,同時開聲道:“比試,開始?!?p> 長老話音剛落,嚴無負與那萬耿二人迅速揮手間各祭出了一件飛行法器,雙雙往上一躍間,各自又是揮手祭出一件法器化作靈芒往對方而去,隨后踏上法器掐訣施法迎向?qū)Ψ健?p> 二人一番動作下來,極是快速,到二人踏上法器后,臺上筑基期弟子才看清嚴無負腳踏一圓盤狀法器,正往左邊方向快速飛去,手中又是祭出一枚嬰兒頭顱大小的紫色圓珠化作紫芒而去。
而上河門弟子萬耿先前與嚴無負一樣舉動后,卻是取出了一件猶如老龜背甲,卻大如人身的龜甲盾來,頂在前方,向右迂回而去。
嚴無負先前祭出的也是一枚一般無二的紫色圓珠,隨后的術(shù)法竟是連續(xù)發(fā)出了兩道,一道為丈許方圓,內(nèi)里熊熊烈焰滾動翻騰的巨型火球,隨火球而去還有一道細若發(fā)絲的微小紫電,緊緊綴在火球后面。此道閃電因為極其細小而且迅速,擂臺外觀戰(zhàn)的開光期弟子甚少能發(fā)現(xiàn)。
萬耿這邊則是一支長柄狼牙棒飛迎而去,隨著狼牙棒而去的是一道巨型水箭,兩丈長短,波光粼粼的箭身足有成人腰身粗細。
在二人的神識牽引下,紫色圓珠與長柄狼牙棒交擊后,紫色圓珠竟是不敵,被狼牙棒一掃蕩開,往嚴無負處飛射而回。
隨紫色圓珠而來的熊熊火球則是把沒有余下多少威能的狼牙棒吞了進去再與巨型水箭相撞一起,一聲火炭入水的巨大聲響中,擂臺中央爆發(fā)出一大團水霧,彌漫了數(shù)十丈方圓,從中沖出的長柄狼牙棒往萬耿方向飛射而回。
萬耿左手持龜甲盾,獰笑著驅(qū)使腳下一件舟形法器快速往嚴無負而去中,右手接過飛射回來的長柄狼牙棒不再打出去。
在接回長柄狼牙棒的瞬間,萬耿臉色微微一變,左手龜甲盾點指迎向后方。
龜甲盾方飛出不到一丈開外,一道細若發(fā)絲的紫色雷電撞在盾上,頓時紫電瞬間光華大盛,一化十,十化百,化作數(shù)百根小指粗細的紫色電芒纏繞在盾上。
感受著龜甲盾內(nèi)里迅速衰落下去的靈力氣息,萬耿發(fā)現(xiàn)此紫電詭異霸道無比,如若對方再來十道八道此種紫電,自己的龜甲盾就得報廢,修復(fù)不能。就算對方不來個十道八道,只需三五道紫電,自己此場比試后,此盾也是暫時報廢了。
點指間,控制起來雖然有些生澀,紫芒纏繞的龜甲盾還是隨后面飛回身旁,萬耿卻是沒有伸手接過。
此時,嚴無負后發(fā)的一枚紫色圓珠已是飛射至萬耿面前不足三丈,萬耿冷哼一聲,掄起狼牙棒一砸而去。
珠棒相擊,萬耿還未曾將紫色圓珠掄開去,在萬耿眼中紫色圓珠爆射出道道紫芒,竟如先前紫電爆發(fā)一般,瞬間纏上長柄狼牙棒,并順著萬耿手腕游遍全身。
紫色電芒在萬耿身上迅速游走,每一根電芒跳躍竄動,都在其身上留下一處焦黑,感覺猶如萬蟻噬身,刺痛無比,而且還在游走間刺激帶動著體內(nèi)靈力混亂起來。
悶聲痛吭中,萬耿忍痛強行凝聚靈力于手上,把纏上紫電后帶有粘連之力的長柄狼牙棒拋了出去,點指控制已驅(qū)除了紫電纏繞的龜甲盾撞向嚴無負補上的一記熊熊火球。
在龜甲盾撞上火球爆發(fā)出的濃濃高溫烈焰間,萬耿神識緊緊籠罩前方,生怕隨著火球爆發(fā)后又再射出一道紫電。
烈焰要消未消之際,又是一枚紫色圓珠穿越烈焰而來,長柄狼牙棒在萬耿凝重的眼神中迎了上去。
一聲清脆的撞擊聲中,紫色圓珠如第一次攻擊中一樣,被長柄狼牙棒擊中彈射而開,并未引發(fā)那詭異霸道的紫色電芒。
萬耿看著前方離自己只余三十余丈,此時因為連續(xù)幾次靈力大量輸出不得不暫時歇息,而轉(zhuǎn)了個方向打算繼續(xù)遠離自己的嚴無負,眼中閃過一絲異樣,臉上逐又浮現(xiàn)先前獰笑。
萬耿突然雙手連掐數(shù)個復(fù)雜法決后,腳下舟形法器舟舷下彷如真正江中木舟快速破開水面一般,帶出一道道水靈氣波浪在舟舷下蕩漾開去,遁速也驟然加快三成有余。
在舟形法器驟然加速間,萬耿召回龜甲盾與長柄狼牙棒分持左右手,臉上獰笑連連往嚴無負飛速掠去。
擂臺大小就擺在這里,只要兩方修士間遁速不是相差太遠,逃離一方終會被追逐一方趕上?,F(xiàn)在本是遁速相差無幾的二人,在萬耿驟然加速之下,兩者間的距離更是迅速拉近。
看著遁速驟然加快,一息后已是離自己不過十余丈的萬耿,嚴無負面無表情地指點向身后,環(huán)繞身旁的兩顆紫色圓珠,化作兩道紫芒先后電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