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8.五牧龍·字里行間是難過吧(上)
早辰城的城主叫辰藕。
她對城內(nèi)大小事務(wù)要求很嚴格,是一個嚴厲的城主。
向來不茍言笑的辰藕此時正站在異邦人面前。
“我說,那家伙看我們的眼神很不友善啊?!?p> 喀索拉的手指輕輕敲著臉頰。
不管了。
是福還是禍,是禍就痛痛快快的放手一搏。
正如你們預(yù)料到的那樣。
辰藕最終攔住了那幾個異邦人。
早辰城的百姓們是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在她們的印象里。
城主可不會為了任何來自異國他鄉(xiāng)的外邦人。
而專門停下手頭的事務(wù),耐心等候。
“既然你們是七寶妹族長的朋友,那么我歡迎你們?!?p> 辰藕想和姜絆綠握手。
她的手掌準確地傾斜成四十五度角。
辰藕似乎把姜絆綠看作是異邦團伙的中心人。
或許是姜絆綠高挑的身形吸引了她的注意?
姜絆綠身高一米八六,比團伙平均身高整整高出一個頭。
身高的確會在潛意識里讓人產(chǎn)生敬意。
但是辰藕不應(yīng)該會受這種膚淺評判的影響。
“你是打算和我握手嗎?
我不過是個沒有地位和身份的普通人而已。
請允許我向你介紹煙斗國的公主殿下喀索拉。
喀索拉才是你握手的合適對象?!?p> 姜絆綠心不在焉地說道。
她說話的時候。
眼睛快速地朝離她兩步遠的中鵠瞥了一眼。
中鵠看上去和往常沒什么兩樣。
甜言蜜語。
“咳咳?!?p> 喀索拉用一種刻意的方式戰(zhàn)略性清了清喉嚨。
“別誤會,我是想和你們每一個人握手。
嗯。
一個普通人,還有一個是煙斗國公主。
既然說到這個話題了,那么你們兩位是什么身份呢?”
辰藕原來是罕見的平等主義者。
她之后可能還會問一些別的什么問題。
我是說,很有可能會問(我有問題數(shù)不清咕)。
“我是一名話劇演員,最知名的作品是《萊德茵與面包某》?!?p> 面包某某如實回答道。
“那么你呢?”
辰藕問話時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中鵠?!?p> 此刻正走神的中鵠覺得辰藕是在問她的名字。
“識以領(lǐng)之,方能中鵠。
那么,你是一名弓箭手嗎?或者類似的職業(yè)?”
辰藕的思路更是重量級。
“小面包,你看中鵠這二百五敷衍城主玩呢?!?p> 喀索拉湊到面包某某耳邊高語。
說起來。
她頭一個想嘮嗑損中鵠的人是姜絆綠。
她樂意和姜絆綠嘮,姜絆綠也是能跟她對上腦電波的。
但今天的姜絆綠和往常大不一樣。
十有八九她和中鵠又因為染發(fā)的事吵架了。
染發(fā)這個話題似乎一直以來對她們而言都相當敏感。
“我是中鵠,一個來自南大陸的普通學(xué)生?!?p> 中鵠一邊說著,一邊握住辰藕的手。
辰藕看人很準。
別人臉上什么表情,傳遞出什么意思,她一下就能明白。
事實上,可以肯定地說。
從來沒有人能在她面前說謊而不被識破。
然而,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
中鵠說的這一番話并沒有使辰藕起疑。
撒謊成性。
......
“既然你們是七寶妹族長的朋友,那些煩人的規(guī)矩就不必遵守了。
今晚我處理完城里的事務(wù),一起吃個飯吧。
吃完飯,我派人送你們?nèi)ョ娢绯??!?p> 辰藕說。
......
早辰城只有一處值得一說的景點。
那就是快樂谷。
說白了。
快樂谷就是一個抄襲隔壁城迪SHI尼的游樂園。
辰藕的表妹辰好親。
她主動承擔攜帶異邦人入快樂谷的任務(wù)。
異邦人無需支付一分的門票錢就進入了園區(qū)。
歐耶!
“過山車!過山車!過山車!”
喀索拉跟抽了風(fēng)似的,一邊扯著嗓子喊,一邊拽著中鵠。
“不去,我可不想在排隊上浪費時間?!?p> 中鵠抬眼望去,好家伙,過山車那兒全是人。
隊伍更是一眼望不到頭。
“嘖,中鵠,你考了暈高二級證就直說。
小面包,我超燃超熱血的結(jié)拜好姐妹啊,你想不想去坐過山車?”
喀索拉這是揣著標準答案問問題。
以面包某某的性子,肯定不會拒絕她。
“可以,我陪你?!?p> 愧疚感襲來,面包某某怎么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她是該向喀索拉切腹謝罪的。
她罪孽深重啊。
喀索拉大概率還被自己蒙在鼓里吧。
......
中鵠跟姜絆綠挑了個沒什么人去的鏡子迷宮。
那里面烏漆麻黑伸手不見五指。
迷宮里滿滿當當全是鏡子。
此時此刻。
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沒人能看到發(fā)生了什么。
耳邊一片死寂。
沒人能聽到這邊的任何動靜。
長久以來。
名為憤怒的情緒在心底越積越多,像一座即將噴發(fā)的火山。
終于在這一刻徹徹底底地爆發(fā)出來。
《摯友歌》:
Z
我沒看懂你心底的自卑,
沒察覺你眼角滑落的淚。
更忽視了你深埋的悲哀,
還有你身心俱疲的狼狽。
這是我的錯,
千真萬確是我的不對,
我早該在你身旁輕聲安慰。
但請別把這些過錯,
當作我罪不可追。
千萬別忘了至始至終,
主動追求我的人是你對不對?
你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并且不愿有過一次后退,
那就得做好準備,
去承受相伴資格的疲憊。
J
我無數(shù)次說服自己將你原諒,
甚至說著已經(jīng)釋懷的謊。
可每當想起過往,
心底的埋怨就像一叢的野草瘋長。
這不公平!
你話語里的傲慢像寶劍一樣,
刺破我努力愈合的傷。
那時候的你從不主動斬斷糾葛的網(wǎng),
所以憑什么不允許我埋怨,
憑什么讓我獨自吞下這苦澀的湯?
J、Z
我是不得已,
你是不念理。
我是不容易,
你是不憐惜。
......(靠北,我感覺自己寫歌詞的水平倒退了)
咚的一聲響,姜絆綠一頭撞上了鏡子。
事實證明,一邊走路一邊吵架,遲早要出事。
“中鵠,聽好了,我對你沒有任何虧欠。
從始至終,我只是喜歡你。
想讓你能成為我這輩子唯一的摯友。
可你呢?
你又是怎么回應(yīng)我的?”
姜絆綠抬手揉著微微泛紅的鼻子說。
“你問我?
姜絆綠,我究竟已經(jīng)向你道過了多少次歉。
我自己都數(shù)不清了。
難道你真的非要讓我滿心愧疚,才能繼續(xù)做你所謂的摯友嗎?
每一次當我向你低頭認錯,請求你的原諒時。
你總是說你原諒我了。
可是既然你從始至終都沒打算真的原諒我。
那你當初為什么要說出那樣的話來呢?
你不停地挖苦我。
一遍又一遍地說我的那些過錯。
好像永遠都不會厭煩。
拜托你,不要像你的父母那樣,好嗎?
告訴我,你究竟希望我怎么做,才能補償你。
才能讓你真正地原諒我?”
中鵠情緒激烈,完全不顧前方。
忽然砰的一聲悶響。
好么鏡子裂開。
鼻子好疼。
疼的中鵠說話帶著哭腔。
監(jiān)控室某員工:精彩(斗音大笑小黃臉表情包)
“你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
你把我和那些給我們帶來傷害的人相提并論?
你知道你揭開的是什么樣的傷疤嗎?
你以為你那些廉價的道歉能彌補什么?
你知道當我說出原諒你時,心里有多痛苦嗎?”
姜絆綠忽然踉蹌的后退了兩步。
她的聲音混著哽咽。
“姜絆綠,你難道真的聽不明白嗎?
我受夠了每次爭吵都要重復(fù)的這些毫無意義的對話。
告訴我!現(xiàn)在就告訴我!
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讓你滿意?
告訴我?!?p> 中鵠抓住了姜絆綠的手腕。
“別這樣...”
姜絆綠的手腕仍被中鵠攥著。
“到底別做什么?
難道我就不被允許有任何缺點嗎?
又或者說我連對你產(chǎn)生一絲負面情緒都不行?
你真的覺得我就是那種永遠不會改變、糟糕透頂?shù)娜藛幔?p> 你說。
我哪里沒有將你視作唯一的摯友了?”
中鵠依舊情緒激烈的說。
(依舊憤怒的小鳥ovo)
你要我怎么說怎么做你才能愛我...
要我唱幾首歌才能夠離不開我...
......
“親愛的妹妹們!這邊來!
你們還沒坐過早辰城的馬車吧?
我嘞個...你們四個人怎么臉色都這么陰沉???
冰淇淋沒賣給你們嗎?
我可一直盼著聽你們說喜不喜歡吃呢。
我跟你們說啊,快樂谷這兒的冰淇淋可好吃了。
要是你們沒嘗到,那可太可惜了。
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呀?”
辰好親坐在馬車上,使勁兒揮著手臂,大聲招呼道。
“我排了足足兩個半小時的隊!
整整兩個半小時啊。
可最后我得到了什么?你知道嗎?
你們那愚蠢的過山車居然有個規(guī)定,禁止十五歲以下的人乘坐!
我是說,說真的?這算什么荒謬的規(guī)定?。?p> 你們這些人到底懂不懂怎么賺錢???
你們把潛在的顧客一個接一個地拒之門外!
你們!愚蠢!”
喀索拉怒氣沖沖的大聲抱怨著。
“公主殿下您快消消氣!
這事兒您可千萬別跟姐姐講??!
要是她知道我招待得這么差勁不周到的話。
我這往后可就算是沒有好日子過啦。”
辰好親從馬車上猛地躥起來。
嘴里嘰里咕嚕地嘟囔,也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腳下一滑,差點親吻大地。
......
辰好親腦子一團霧水。
煙斗國的公主看著就是一副的小孩子脾氣。
她沒能坐成過山車生氣就罷了。
這其她幾個人看上去也不像是特別喜歡坐過山車的那種人啊...
“我可以問一下嗎?
你們?nèi)灰矝]有機會坐過山車嗎?”
辰好親試探性地問道。
“姐,你真的最好別問這樣的問題,就算你問了,我們也很難給出答案?!?p> 在一陣漫長而又令人尷尬的沉默之后。
姜絆綠終于開口說道。
“?。空嬗心敲磭乐貑??那你們大家還打算吃飯嗎?”
辰好親問。
“吃,我們還是要吃飯的?!?p>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
早辰城的宮殿特別有特點,它由九個回形宮殿搭成,方方正正。
給人一種規(guī)規(guī)矩矩的感覺。
那些外邦人被仆人帶著往餐廳走去。
辰藕沉著臉將辰好親給留下了。
“姐姐?
親愛的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
辰好親看著辰藕一副有話想說又沒能說出口的樣子。
心里泛起一陣名為“不好的預(yù)感”的浪花。
“好親。
我必須跟你談一件事情。
你怎么可以縱容煙斗國公主做出如此暴力的行為呢?
你要知道,有關(guān)過山車的規(guī)則是我制定的。
這些規(guī)則的存在是有原因的。
公主認為這些規(guī)則對她不適用。
她想坐過山車,被拒絕后就勃然大怒。
甚至對一個無辜的員工動了手。
這種行為是完全不能接受的,絕不能被容忍。
好親,你當時就在現(xiàn)場,有責任進行干預(yù)。
你本應(yīng)該阻止公主做出這樣暴力的舉動。
然而你似乎對她的這種行為視而不見。
我明白煙斗國公主可能是個很難對付的人。
但是這絕對不是你允許她有這種行為的借口。
你必須學(xué)會堅持正確的事情。
哪怕這意味著要與比你更有權(quán)勢或更有影響力的人作對。
你明白我在說什么嗎,好親?”
辰藕看著辰好親說道。
“???
可是姐姐,你親自批準了公主可以不用遵守出城的規(guī)定。
現(xiàn)在這似乎形成了一種相當?shù)?..該怎么說呢...
一種前后矛盾的雙標?
姐姐,你不這么認為嗎?”
辰好親belike↓
666只準官兵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那完全是兩碼事。
算了,我之后會幫你處理這件事的。
唉...
煙斗國的公主一點也不像她的母親。
一點都不像。
我上次見到煙斗國的王后已經(jīng)是整整十年前的事了。
真不知道我是否還有機會再見到她...
走吧,好親,我們?nèi)ゲ蛷d吧?!?p> 辰藕想念著煙斗國的王后。
她們見面的時間很短。
以至于分別后,辰藕常常想起她。
......
“你說我媽???
她十二年前就去世了。
我經(jīng)常會想她是個怎樣的人。
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呢?我不知道。
但是她的性格應(yīng)該和我很像,是大義凜然的。
不管怎么說。
關(guān)于我媽,我就知道這么多了。
她已經(jīng)離開很久了。
我永遠沒辦法真正了解她是個怎樣的人。
但我愿意想象她是一個好人。
她會為我感到驕傲的。”
喀索拉嘴里咬著一塊雞腿肉,她說話有些口齒不清。
“嗯?
十二年前?
公主,煙斗國現(xiàn)在的王后不是你親生母親嗎?
我得說,這可真是個驚人的消息。
我和姐姐一直都以為那個王后就是你的母親。”
辰好親由于太過震驚,不小心嗆了一口水。
“煙斗國現(xiàn)在沒王后啊。”
喀索拉的嘴里塞滿了鮮嫩多汁的雞腿肉。
她大快朵頤著,說話時甚至都沒有停頓一下。
?。ㄒ琅f雞腿肉夢女)
“姐姐,你平時一直都滔滔不絕地說煙斗國的王后有多么了不起。
可現(xiàn)在煙斗國的公主殿下卻說沒這號人。
...姐姐你該不會是當城主當瘋了吧?”
辰好親說完心里還是放不下,她伸手貼到辰藕的額頭上。
沒摸著發(fā)燙啊...
“你說的是咔辦琳米吧,她是喀索拉的繼母?!?p> 中鵠和姜絆綠之間隔著一個喀索拉。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王后了嗎?”
辰藕問道。
“哦,她去種地了?!?p> 姜絆綠若無其事地回答道。
她咬了一口手中松軟可口的小蛋糕。
(啊啊啊啊啊寶寶你是一塊香香軟軟的小蛋糕)
“嗐~
你說的王后是那個咔辦琳米啊。
就她?
那想當我媽是門兒都沒有!
別說讓我認她當媽,就是跟她稱朋友,我都嫌掉價。
她只在乎自己的權(quán)力還有地位,并且還會不擇手段地維護它們。
她沒有同情心,也沒有憐憫之心。
嘖...她根本不明白做母親意味著什么。”
喀索拉聳了聳肩,又伸手去拿了一塊食物。
“嗯,這不過是你個人的主觀臆斷罷了?!?p> 辰藕的語氣不緊不慢。
咔辦琳米黑粉VS咔辦琳米毒唯。
各位看官,趕緊押注,買定離手!
......
忽然一只信鴿撲騰著飛進了餐廳。
信鴿送來的,是上一章說到的咔辦琳米寫給中鵠的信。
信件有厚厚好幾頁。
其中第一頁是寫給中鵠的。
剩下足足五頁的收信人是......喀索拉?
未完。
開心。
老號有話說:每次我憋不出來東西的時候就會去章節(jié)標題上加一個:(上)
開個xiuxiu的玩笑。。。(零個人在意)
這一章和這一章的(下)好像必須得搭配下下個牧外傳章看才行。
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