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王賁:我見到了二公子!
目送趙叔遠去后,趙澤喃喃道:“看起來有些事情,可以開始嘗試了?!?p> 趙叔接濟了自己那么多年,既然他正好對逐鹿中原有想法,那自己沒有不出一份力的理由。
趙澤這個人,記仇,也記恩。
世界上從來沒有什么本該如此的事,更何況趙叔還同自己非親非故。
趙澤最初接觸買賣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年多的時間。
頭幾個月吃了點小虧,后幾個月開始盈利。
一年出頭,他便已經盤下了這座宅子,把生意交給其他人打理。
這么久的時間,趙澤當然不是無所事事。
雖然能力有限,但他已經開始為三年后的天下大亂做準備了。
不求爭雄天下,至少得保證到了那時候,自己也能活的有滋有味吧?
人嘛,要朝前看,哪有越活越回去的道理。
趙澤端起杯子一飲而盡,“富貴險中求,做生意,光圖那碎銀幾兩有什么意思!”
……
咸陽城某條巷子里,一間樸實無華的酒館正坐落在此處。
趙澤來到酒館前,沒有猶豫便走了進去。
酒館里人不多,三五個客人分兩桌坐著。
“喲,東家您來啦?”
小廝看到趙澤后,立馬上前熱絡的打招呼。
趙澤道:“有多余的廂房嗎?叫掌柜的來廂房找我?!?p> “好嘞?!?p> 小廝點點頭,趙澤則是輕車熟路地往樓上走去。
此時,其中一桌客人看到趙澤的模樣后,大驚失色。
同桌的酒客疑惑道:“王將軍,怎么了?”
被稱作王將軍的中年人眼神犀利,哪怕在飲酒時依然帶著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聽到問話后,他沒有回答,而是怔怔自語道:“像,太像了……”
“像什么?”同桌之人更加疑。
“沒什么,我還有事,就不陪你喝了,改天請你!”
王將軍還是沒有回答,留下一句話后快速離去。
片刻后,王將軍來到一座大氣磅礴的府邸前,府邸上的牌匾上書王府二字。
府邸坐落在咸陽城中心,在大秦,有資格住這塊的無一不是達官顯貴。
咸陽,只有一個王家。
而中年人,便是當今王家家主,王賁!
那個破邯鄲掃三晉滅大楚的王翦的兒子!
“父親!”
王賁匆匆進入內堂,高聲喊道。
王翦眉頭大皺,快步走出,如今雖已年邁,但絲毫看不出頹色。
見到王賁后,這名精神矍鑠的老者呵斥道:“這么大個人了,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tǒng)!”
“父親,我好像見到了二公子!”
“二公子?”
王翦一愣,“哪個二公子?”
王家在大秦絕對是一等一的勛貴,而王賁作為王家之主,連他都需要稱呼公子的……
果然,下一刻他便聽到王賁道:“當然是陛下的二公子??!”
陛下的二公子?
那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陛下數十個兒子目前都在咸陽,莫說二公子,就算是大公子扶蘇又如何?
值得這般大驚小怪的嗎!
王翦忽然反應過來,沉聲道:“你說的難道是……”
“不錯!神醫(yī)夏無且之孫,阿房女之子,公子澤!”
王賁重重的點頭。
王翦眼露沉思,現在總算理解自己兒子為何會是這般陣腳大亂的模樣了。
說難聽點,始皇陛下眾公子皆無一人可入他王翦之眼!
公子扶蘇雖然在民間風評不錯,也受到朝內許多儒生的支持。
但在王翦看來,也不過是矮個子里挑將軍,終究是勉強了。
最重要的是,扶蘇親儒,他日上臺后必然會抑武!
而且,始皇陛下究竟有多么鐘愛阿房女,王翦當年可是看在眼里的。
定扶蘇為太子,不過是因為實在無人可選,倘若讓陛下知道公子澤尚在人世,恐怕將來誰主宰天下還未可知!
“王賁,此事重大,你可能擔保?!”
王翦眉頭緊蹙,目光凌厲。
他雖退位,但在軍中的影響力……說是大秦第一人都不為過!
正因如此,為了避免引起始皇帝忌憚,王翦才主動退居二線。
他最清楚,軍里那幫大老粗對公子扶蘇的意見有多大了!
不說別人,哪怕王賁對扶蘇的意見也不小。
不然,也不會在得知公子澤的消息后立馬急匆匆的跑回府邸中來通知自己!
“我不能擔保,但我剛才見到那少年,眉眼簡直同夏妃一個模子里刻出來!”
王賁認真道:“而且細看之下,又與陛下有幾分神似,父親你覺得天下能有如此巧合之事嗎?”
他第一眼看到趙澤時,幾乎以為是夏妃活了過來!
定睛瞧了幾眼,才發(fā)現那是個少年,五官比起夏妃多了一絲陽剛之氣。
而且按年齡來算,公子澤失蹤十六年,王賁判斷那少年的年齡應該也在十六上下!
天下,豈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王翦閉上眼睛,數息后再次睜開,語氣已經平靜了下來,“你現在與我提此事,何意?”
“父親,夏無且與我王家有恩。當年若非他出手醫(yī)治,父親你的傷豈會短時間內便徹底恢復?”
王賁說完后,又接著道:“再加上,公子扶蘇親儒。待其上位,我王家的下場恐怕不好過!”
王翦聽完不為所動,淡淡道:“然后呢?”
“父親,陛下若知公子澤活著,天下之主的位置誰坐還不一定呢!”
王賁勸道:“我王家與夏無且一脈本就有香火情,不如告知陛下……”
“不可!”
王翦瞇著眼:“那少年真是公子澤便罷了,萬一不是,你想過后果嗎?”
王賁一怔。
王翦沉思數息,道:“你先關注那少年,等確定身份后再說?!?p> ……
趙澤上樓,沒一會兒掌柜的便來了。
掌柜叫趙忠,年齡比趙澤稍大一些。
從面相上來看,屬于忠厚老實的類型。
“公子,找我有什么事?”
趙忠對趙澤的態(tài)度很恭敬,外人看了肯定會詫異。
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為何會對一個同齡人這般尊重?
其實原因也很簡單,趙忠的身世與趙澤相似,甚至更慘一些,連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
從小流浪,能活到今日純屬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