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揭露1
……
聽聞這話,神虎宗的黃濤海終不像方才那般淡然。
對于趙康的骯臟事,他有些了解一二,甚至是親自參與了事件。
對方這般信誓旦旦之樣,莫不是掌握了何種鐵證?
媽的。
驟然之間,他眉頭緊皺,殺心四起。
萬一被他都抖出來怎么辦?
可數(shù)萬人看著,又不能直接捏碎這小子。
媽的!
說到底都怪趙康這狗日的。
真不該信他的辦事能力。
黃濤海怕名聲被毀,不再想著出頭寧事。
當即是笑望臺下的趙康,
“趙大人,既然有人對您有意見,您就來登臺解釋解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也好對群眾們有個交代不是?!?p> 被強行接棒,趙康咧嘴錯愕。
你他媽的說跳船就跳船?
可此時他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下臺前,黃濤海望著下方呆愣中,不明真相的數(shù)萬群眾,再次是撇清關系的笑道:
“老王我還真得是一所不知?!?p> “來有請趙大人上臺解釋?!?p> 當他下臺,掠過趙康身邊時,卻怒哼如吼,威脅道:
“趙大人,這就是你所說的解決了?”
“我甚至懷疑你她媽的在害慘我?”
趙康有口難辯,表面得冤枉不已,苦澀道:“不是的,我也……”
黃濤海瞪眼道:“不管如何,此事你自行解決,別提擠我,實在不行,就強行干掉那陳洛!”
黃濤海用大拇指抹了下脖子后,走向臺后。
此時此刻。
臺下人也開始起哄。
一些依舊支持趙康的,或者說是他安插在人群中的托們開始搖舌鼓唇。
“趙大人,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別信陳洛的狗屁言語,造謠毀掉一個人的成本太低了?!?p> “陳洛真是胡說一通!”
不少清醒之人卻冷笑道:
“你們可有腦子這樣東西?還是說他給你的饅頭化作了你們的腦子?能不能聽人怎么說。”
“就是說。”
“趙大人,您出來解釋解釋唄?!?p> 登臺前,慌亂到窒息的趙康好似從冰冷的水底浮出水面一般。
似乎是想好了說辭,他顴骨奇高的面上再度恢復冷靜。
而后一揚飛禽長袍,自信的邁步上臺。
“大家好,我是趙康?!?p> 他眼睛瞇笑,擺出一副自認為慈祥之態(tài),笑著喊道。
“看得出來,有人對本官有意見吶。”
“也好,也好,今天正當著數(shù)萬百姓的面,拆開此事,揉碎了說,免得落人口舌?!?p> 隨后,他的目光掠過了陳洛,落在來了李之山身上,很是恭敬的問:
“李老,您能跟我說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嗎?”
“下官實在是不理解您所支持的這名年輕人所說的事是什么?”
李之山冷哼一聲。
何其虛偽的家伙,沒有理他,而是對陳洛道:
“陳門主,你繼續(xù)說?!?p> “好,我繼續(xù)!”
卻見陳洛跨步上前,正義之姿宛如那天降之龍。
“大家請看!”
數(shù)萬雙閃動著不同情緒,最終化作期待的眼神的矚目下,陳洛他從衣袖中取出一錦繡文卷。
“這是什么?”
“是朝廷令書?”
便見陳洛單手一抖,“嘩啦”一聲,這宗卷文在陽光下曝露曝開!
“此文乃朝廷下達的令文,陳某來給大家讀讀看。”
在不少人的屏息凝神下,陳洛展卷朗讀,將內(nèi)容廣昭于乾坤。
文字開始,先是一段展露當圣上如何心懷百姓的內(nèi)容,而后到了重點。
“……朝廷下救濟銀兩,以家為單位,每戶可領一兩銀子,各地縣府接此令之日,務必執(zhí)行……”
當陳洛一字一句的將這話說出時,宛如洪鐘一般的在全場數(shù)萬人心中震動。
眾人望著那舉卷過頂,怒目臺上的陳洛,再看看臺上那依舊淡笑中的趙康,心頭由撕扯,變得失望,而后憤怒!
一時之間,聲如潮動,議論轟然!
巨大的輿論聲音中,陳洛冷目如箭般射向趙康,抖動著手中文宗。
“趙大人,我想代替百姓們問問你。
“這卷宗下達的日期可是二個月前,我問你,百姓們的救濟糧呢?”
“此卷可是貨真價實的朝廷令書!”
不少人瞬間覺得手中的饅頭不香了。
花了半條命搶來的一個銅子在掌間冰涼涼。
何其諷刺?
一兩銀子。
那可是一兩銀子,一千枚銅板。
能買多個大白饅頭,能看多少次小翠云的紅顏嫵媚。
世上。
明智者少。
逐利者多。
對一人的崇拜可以似山高,似海深。
可人們知道他們所崇拜的人,奪走了屬于他們的利益時。
崇敬什么得都是扯淡!
會瞬間會化作沖頭怒意。
霎時間。
宛如東風吹西火,向西蔓延的火苗整體向西。
萬人望著趙康,漲臉憋紅,動武的情緒也隱隱波動開來。
“趙大人,請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對,我們的錢呢?”
面對無數(shù)人的指責,趙康卻始終是一副淡然不驚的模樣。
心頭卻在暗恨。
護衛(wèi)是他媽吃干飯的?
他們什么時候能潛入了縣府,竊得令卷?
臺下真是一幫賤民!
老子剛剛給你們的錢都白給了?
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趙康本想質(zhì)疑的真假性,可深思一二,覺得那不是一步好棋。
“哎,事到如今,我也不再隱藏什么了?!?p> “是。”
“我有罪?!?p> 當趙康講出這話的瞬間,人群驚呼亂起。
驚得不是他做了這件事,而是他如此爽快邊的便承認了?
陳洛則微瞇眼瞼。
這是要來一出苦情戲?
還真如他所猜想,便聞那趙康苦澀道:
“唉。”
“其實作為縣丞吧,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這件事呢?”
“是的沒錯,前兩個月朝廷是播下了一筆救濟款……”
“但這筆錢呢?被縣令齊大人給挪用了!”
數(shù)萬人齊齊驚呼。
陳洛則搖頭嘆笑:我就知道。
趙康的強調(diào)越來越低沉: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他用在什么地方?!?p> “但他最近沉迷修煉,我懷疑他可能是用來購買修煉輔助之物?!?p> “當時,我極力勸阻?!?p> “可他威脅我說,若是將此事說出來啊,我的家人將遭受威脅?!?p> “對不起,我有罪?!?p> “請大家來審判我吧!”
他再次嘆息,不僅發(fā)自肺腑,甚至眼角還擠出了淚。
“不瞞諸位,這也是為什么我舉辦這大會的原因?!?p> “因為我真心覺得有愧于民?!?p> “所以便自費……雖說錢款不如那多,但這也是我盡力能做的事情了?!?p> 話至末尾。
趙康凄涼的聲音似雨,淅淅瀝瀝的滅了不少火氣。
“原來是這樣?!?p> “哎,也不能全怪趙大人吧?!?p> 可一些民眾依舊覺得不忿。
“媽的,必須上報郡府,抓那縣令游街,貪污我們的救濟款!”
“咱縣令叫齊柏是吧?他上任后,我才見過他出現(xiàn)過兩次,突出了一個不負責任,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官!”
“那家伙絕對是個修煉狂,愛修煉沒錯,可你她媽的不要挪用公款吶!”
“唉,怎么說呢……我錯怪陳洛了,要不是他,也不會揭露這種給內(nèi)幕?!?p> “沒錯,陳洛對不起!”
“謝謝你,陳洛?!?p> 剎那之間,現(xiàn)場之聲混亂。
充斥著對縣令的討伐,也充斥著對陳洛的感謝。
可無形之間弱化了對趙康的指責,甚至有些人還把他當做受害者一般。
趙康對于群眾的反應還是比較滿意的。
可他依舊緊盯著陳洛,不能松懈半分。
因為他不知道陳洛現(xiàn)在到底掌握著什么牌。
會怎么打?
這時,他望向陳洛,似乎用眼神請求和解一般。
“謝謝你,陳洛,是你的出現(xiàn)讓我有勇氣面對一切?!?p> “我相信我們之間存在一些誤會,但這些誤會并不是不可調(diào)和的……”
這句話暗示了很多。
這一刻,趙康語調(diào)高昂稱贊道:
“壽禮縣正是需要像陳洛這樣的有志之士,大家請為他鼓掌吧!”
趙康目的很明確:你說得很好,但別說了。
哥都服軟了!
陳洛無語失笑:好一個兩面人啊,屁股都爛臭了吧你。
可在趙康說這些的期間,人群中暗藏殺機,直對陳洛。
十幾股靈氣隱隱流轉(zhuǎn),化作犀利,宛如隱藏在黑夜中槍口,紛紛瞄準著陳洛的各處命門。
趙康的心腹已做好處決陳洛的準備。
若是陳洛實在不知好歹。
繼續(xù)要說出趙康不想聽到的話語時,直接滅之!
即便陳洛的身邊有著高強的首領。
可一旦火力全發(fā),他依舊難逃歸西的厄運。
精明的是,趙康也做好的受傷的準備。
到時候,當著萬人的面,將責任一并轉(zhuǎn)移至那不會出面的齊柏身上即可。
面對萬人的稱贊與掌聲。
卻見陳洛一手高抬,喝止道:“別鼓掌了!”
“趙大人的發(fā)言很感人,很可惜的是,沒有一個字是真的?!?p> 數(shù)萬人的情緒再次反轉(zhuǎn)。
此時。
情緒看似低落反思中的趙康瞇眼立怒眉。
無聲怒罵一般,不知好歹的東西。
“陳門主,我說得都是真話?!?p> “但真正說起來,你這令書到底是真是假?若是真的,私自竊取令書,是辱滅縣府的重罪啊。”
“若是假的,偽造朝廷文件,是殺人的重罪……“
“即便我不追責,郡府也會追責的……”
“不過你做的事為了百姓的好事,我相信在場的百姓是不會泄密的?!?p> “我也會極力為上級解釋你的良苦用心,有什么咱私下調(diào)查,該查查,該補補?!?p> 趙康是真得不想讓陳洛再說下去了。
威脅與恩惠并施。
可同時,他的食指將去摸索大拇指上的扳指。
那是下達殺人命令的暗號。
卻在這時。
一聲怒吼從陳洛身后的首領群中發(fā)出。
“這卷文是本官允許陳門主拿的!”
“他何罪之有?!”
霎時間。
萬人再次驚疑!
一隱藏在首領中的男子跨步上前,來到陳洛的身邊。
先是拍了下陳洛的肩膀,而后摘掉兜帽,在萬人前露出了一個瘦黃的面孔,怒視趙康。
“好久不見啊,趙大人!”
剎那間,趙康如見鬼一般,向后兩步。
不,不可能!
齊柏?
他,他們怎么會發(fā)現(xiàn)他。
那陣法可不是一般人能發(fā)現(xiàn)的?。?!
此時,趙康腦海作亂。
沒有了背鍋俠,刺殺命令下達后不就很明是他做的嗎?
躲在人群中刺客也驚疑瞪眼,暗叫不好。
后臺,黃濤海望見此景,搖頭捏拳,隨之卻是一陣釋然。
在他心頭,已經(jīng)跟趙康作了切割。
趙康啊,趙康啊,被捅家了吧你!
我怎么會跟這么一名蠢貨合作?
不知道做事不留種?
同時,前來支持趙康的首領們一個個愁臉捂額。
活動的最后,他們本來是要一起登臺,為趙康助擂。
可他鳩占鵲巢的那只雀竟然回來了!
現(xiàn)在別說上臺了,趕緊把臉都遮緊吧!
不少人立即是走的走,跑的跑。
車輪咕嚕咕嚕的轉(zhuǎn)。
廳堂后的存放的十幾輛馬車,一輛一輛離開不斷,差點還發(fā)生車禍。
高臺上,黃濤海卻處亂不驚。
一旁,他兒子黃成虎問:“爹,我們不走嗎?姓趙的玩意兒這次是徹底的塌了?!?p> “現(xiàn)在只有蠢貨會走,這么一走,不就代表著心虛,不就代表我們與他有關聯(lián)嗎?以后壽禮的百姓怎么看待我們?”
“我們非得在意百姓的想法嗎?”
“記住,水能載舟,亦能覆舟?!?p> “嗯。”黃成虎再透過人群,盯上了陳洛,眸光不善,“都怪那陳洛!搞壞我們的計劃!”
黃濤海隨之道:“切記,舟要被讓搶奪的時候,要在水面平靜時,悄無聲息的殺了那奪舵之人,重奪掌舵之權?!?p> “孩兒受教了?!?p> 當齊柏出現(xiàn)時,人群像是點燃的火藥,驚疑憤怒不開燃,并且極速的蔓延開來。
“這人自稱本官,不會吧,不會吧!”
“誰啊,別他媽的賣關子了?!?p> “你不知道嗎?他是縣令齊柏啊!”
“齊柏,我記得剛上任演講的時候,是個大胖子啊,咋變得如此消瘦了?”
“這修煉咋修得,修得跟難民似的。”
“你是不是傻啊,你看不出來嗎?他明顯是剛剛獲救……”
“也就是說,他不在的時候……趙康一直掌權……我的天,我不敢聯(lián)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