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聰明,還知道找個干凈的地方躺著?!背貦幱謿庥趾眯Α?p> 池薈茵蹲下來趁機摸了摸福子,眼睛都亮了。
果然是想象中的手感。
她多摸了會兒,這才收回手輕咳一聲,“真可愛?!?p> “是個麻煩精?!背貦幇迅W颖饋?,放在懷里,“跟撿到它的人一個德行?!?p> 池薈茵以為她在自嘲,點點頭沒應(yīng)這句。
問清楚池薈茵到底要離家出走多久,池檸給她租了個一室一廳一衛(wèi)的小房子,簽好合同付過錢以后對池薈茵說:“這筆錢是要還的,我不是冤大頭,你還是快點找個事情做吧?!?p> 池檸把有點重的福子抱到肩頭,轉(zhuǎn)身打算離開。
“池檸姐!”池薈茵突然喊住她。
池檸回過頭不解地望向池薈茵。
“你能不能……再借我?guī)装賶K錢生活費啊……”
“……”
從公寓走去出去,池檸低頭親了親福子的小腦袋,頓時皺眉吐出兩根貓毛,她嘆口氣。
看來確實是工作太忙了,她都快忘了上次給福子梳毛是什么時候了。
最近福子掉毛也掉得厲害,不開空氣凈化器簡直就是災(zāi)難現(xiàn)場。
“池檸姐!”
男人的聲音驚喜里帶了絲激動,從她身后傳來。
池檸現(xiàn)在覺得“池檸姐”三個字簡直就是麻煩的代名詞,聲音傳到耳朵里的時候,她不是很想回頭。
少年一蹦一跳的,已經(jīng)蹦到了池檸面前,他微微歪頭,“噫,貓咪!”
池檸看清楚這張臉,眉頭輕擰,回想了幾秒才認出他,“何明玉?”
少年和曾經(jīng)那個小孩從氣質(zhì)上就已經(jīng)發(fā)生了蛻變,變得清潤干凈,沒有當年那么重的疲憊感了。
“池檸姐你還認識我??!”他笑得見牙不見眼,伸出手,“可以給我抱抱嗎?”
“你也認識我啊?!背貦幇迅W颖Ыo他,“你試試吧?!?p> “你長得那么好看,我怎么會不記得。”何明玉嘿嘿一笑,抱住福子。
福子顯然不是很習慣,掙扎著對池檸伸出爪子。
何明玉遺憾地還給她,摸了摸福子的腦袋跟爪子,“這就是秦云禮當初撿的那只貓吧?”
倒是許久沒聽人提起秦云禮這個名字了。
池檸點頭:“是?!?p> “說起來他倒是快回來了,他在國外開了家公司,業(yè)務(wù)都已經(jīng)拓展到國內(nèi)了。年初還跟我吹他提前畢業(yè)來著。”何明玉捏住福子的粉爪子,笑里帶了幾分揶揄。
“是嗎,那恭喜他了?!背貦帒?yīng)道。
何明玉松開手繼續(xù)笑著:“我會轉(zhuǎn)告他的,不說了,我朋友約我吃火鍋,我先走啦!拜拜!”
“嗯,再見?!背貦幠笞「W拥淖ψ訐]了揮。
何明玉邊跑邊揮手,“拜拜!”
看著他活蹦亂跳的樣子,池檸突然就覺得自己老了。
不是人老了,是心老了。
好似許久沒有像他這樣在夕陽里歡欣雀躍去期待一些事情了。
池檸喜歡把這樣的狀態(tài)歸于沉穩(wěn),其實也可以稱作麻木。
沈聽風說得對。
她是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起碼趁著這個停職。
池檸唇畔微彎,低頭用下巴摩挲著福子,踏上夕陽緩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