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風聽到聲音,微微一詫,抬起頭來,只見大門口走進二個翩翩少年。這二人一進門,向著眾人走來,其領頭之人身穿白色戰(zhàn)袍著,手持一把異常華麗的佩劍昂首直入。這人一身裝扮異常華麗,從頭到腳,都似乎完美無缺!
“二位少俠,遠道而來,為劉某祝賀,劉某感激不盡!”劉正風一時間也搞不懂二人來意,只好先行如此。
只聽趙東哈哈一笑,看了看在場四周,笑著說道:“沒來晚就好,在下姓趙,我身邊這位兄弟性林。我們二人今日來貴府,只為二件事!”
“余滄海!”一聲低聲怒喝,從林平之口中蹦出,趙東回頭一看,此時林平之一臉恨意的看向余滄海。一時間站在前面,聽到聲音的眾人疑惑不已的看向余滄海!
而余滄海也莫名其妙,暗道;“這不是昨日那個木高峰的晚輩么?”
趙東回頭低聲道:“林兄,稍安勿躁!”
“哦?不知少俠所謂何事?”劉正風也不惱,特意看了看林平之,開口問道。
趙東轉過身來,打了個哈哈,對著劉正風開口到:“哈哈,大事,當然是大事,不過現(xiàn)在時候未到,我們還是稍等片刻再說!“
林平之壓下內心憤怒,對著趙東再次行了一禮,開口到:“多謝趙兄!”
趙東微微點頭一下,也沒回頭。
“既然今日少俠來了,就當是給劉某薄面,那請二位少俠里面請!”劉正風微微一笑,也不多問,身后弟子帶著趙東二人進入人群右側!
“哼,現(xiàn)在的年輕人,不知所謂!”一個老尼姑模樣的女人,見到趙東二人如此大搖大擺,忍不住說道。
趙東微微一笑,看了過去,只見是個四十余歲的老尼姑,一身袈裟,暗道:“此人定當是定逸師太了!”
當一切準備就緒。
劉正風對著眾人臉露微笑,來到金盆邊上,捋起了衣袖,伸出雙手,便要放入金盆,忽聽得大門外有人厲聲喝道:“且??!”
眾人一呆,不知是何人前來。向著門口看去,只見大門口走進四個身穿黃衫的漢子。這四人一進門,分往兩邊一站,又有一名身材甚高的黃衫漢子從四人之間昂首直入。這人手中高舉一面五色錦旗,旗上綴滿了珍珠寶石,一展動處,發(fā)出燦爛寶光。許多人認得這面旗子的,心中都是一凜:“五岳劍派盟主的令旗到了!”
那人越過人群,經過趙東二人處,回頭忍不住多看了趙東這一身拉風裝扮,走到劉正風身前,舉旗說道:“劉師叔,奉五岳劍派左盟主旗令:劉師叔金盆洗手大事,請暫行押后?!?p> 趙東一看這情況,頓時知道,肉戲來了!
劉正風對著令旗躬身說道:“但不知盟主此令,是何用意?”
那漢子道:“弟子奉命行事,實不知盟主的意旨,請劉師叔恕罪?!?p> 劉正風微笑道:“不必客氣。賢侄是千丈松史賢侄吧?”他臉上雖然露出笑容,但語音已微微發(fā)顫,顯然這件事來得十分突兀,以他如此多歷陣仗之人,也不免大為震動。
趙東看了看那漢子資料,正是嵩山派門下的弟子千丈松史登達,史登達聽得劉正風知道自己的名字和外號,心中不免得意,微微躬身,道:“弟子史登達拜見劉師叔?!?p> 趙東在旁邊微笑的看著這一切,想著就差對方綁架劉正風一家滿門了,拉過林平之走到邊上,等待著最后幾人出場!
史登達上前幾步,又向天門道人、岳不群、定逸師太等人行禮,道:“嵩山門下弟子,拜見眾位師伯、師叔?!逼溆嗨拿S衣漢子同時躬身行禮。
定逸師太甚是喜歡,一面欠身還禮,說道:“你師父出來阻止這件事,那是再好也沒有了。我說呢,咱們學武之人,俠義為重,在江湖上逍遙自在,去做甚么勞什子的官兒?只是我見劉賢弟一切安排妥當,決不肯聽老尼姑的勸,也免得多費一番唇舌?!?p> 劉正風臉色鄭重,說道:“當年我五岳劍派結盟,約定攻守相助,維護武林中的正氣,遇上和五派有關之事,大伙兒須得聽盟主的號令。這面五色令旗是我五派所共制,見令旗如見盟主,原是不錯。不過在下今日金盆洗手,是劉某的私事,既沒違背武林的道義規(guī)矩,更與五岳劍派并不相干,那便不受盟主旗令約束。請史賢侄轉告尊師,劉某不奉旗令,請左師兄恕罪?!闭f著走向金盆。
史登達身子一晃,搶著攔在金盆之前,右手高舉錦旗,說道:“劉師叔,我?guī)煾盖ФHf囑,務請師叔暫緩金盆洗手。我?guī)煾秆缘?,五岳劍派,同氣連枝,大家情若兄弟。我?guī)煾競鞔似炝?,既是顧全五岳劍派的情誼,亦為了維護武林中的正氣,同時也是為劉師叔的好?!?p> 劉正風道:“我這可不明白了。劉某金盆洗手喜筵的請柬,早已恭恭敬敬的派人送上嵩山,另有長函稟告左師兄。左師兄倘若真有這番好意,何以事先不加勸止?直到此刻才發(fā)旗令攔阻,那不是明著要劉某在天下英雄之前出爾反爾,叫江湖上好漢恥笑于我?”
史登達道:“我?guī)煾竾诟赖茏?,言道劉師叔是衡山派鐵錚錚的好漢子,義薄云天,武林中同道向來對劉師叔甚是尊敬,我?guī)煾感南乱彩謿J佩,要弟子萬萬不可有絲毫失禮,否則嚴懲不貸。劉師叔大名播于江湖,這一節(jié)卻不必過慮。”
劉正風微微一笑,道:“這是左盟主過獎了,劉某焉有這等聲望?”
定逸師太見二人僵持不決,忍不住又插口道:“劉賢弟,這事便擱一擱又有何妨。今日在這里的,個個都是好朋友,又會有誰來笑話于你?就算有一二不知好歹之徒,妄肆譏評,縱然劉賢弟不和他計較,貧尼就先放他不過?!闭f著眼光在各人臉上一掃,大有挑戰(zhàn)之意,要看誰有這么大膽,來得罪她五岳劍派中的同道。
劉正風點頭道:“既然定逸師太也這么說,在下金盆洗手之事,延至明日午時再行。請各位好朋友誰都不要走,在衡山多盤桓一日,待在下向嵩山派的眾位賢侄詳加討教。”
…………………………
這時,身邊一門人來到劉正風耳邊細說著什么,劉正風聽著到消息,尋思到:“哪一個大膽狂徒到我家來撒野,居然敢向我菁兒無禮?”
劉正風向著后堂走去,群雄也好奇的跟著趕到后堂,只見一妙齡少女,此女年約十七,身穿一身綠衫,正是劉正風的女兒劉菁,此刻一個黃衫青年張開雙手,攔住了她。狀態(tài)輕浮。
眾人一見那人服色,認得是嵩山派的弟子,劉正風門下弟子米為義見狀,不禁心中有氣,咳嗽一聲,大聲道:“這位師兄是嵩山派門下罷,怎不到前廳上坐地?”
那人傲然道:“不用了。奉盟主號令,要看住劉家的眷屬,不許走脫了一人?!边@幾句話聲音并不甚響,但說得驕矜異常,大廳上群雄人人聽見,無不為之變色。
劉正風大怒,向史登達道:“這是從何說起?”
史登達道:“萬師弟,出來罷,說話小心些。劉師叔已答應不洗手了?!焙筇媚菨h子應道:“是!那就再好不過?!闭f著從后堂轉了來,向劉正風微一躬身,道:“嵩山門下弟子萬大平,參見劉師叔?!?p> 劉正風氣得身子微微發(fā)抖,朗聲說道:“嵩山派來了多少弟子,大家一齊現(xiàn)身罷!”
他一言甫畢,猛聽得屋頂上、大門外、廳角落、后院中、前后左右,數十人齊聲應道:“是,嵩山派弟子參見劉師叔?!睅资说穆曇敉瑫r叫了出來,聲既響亮,又是出其不意,群雄都吃了一驚。但見屋頂上站著十余人,一色的身穿黃衫。大廳中諸人卻各樣打扮都有,顯然是早就混了進來,暗中監(jiān)視著劉正風,在場一千余人之中,誰都沒有發(fā)覺。
定逸師太第一個沉不住氣,大聲道:“這……這是甚么意思?太欺侮人了!”
史登達道:“定逸師伯恕罪。我?guī)煾競飨绿柫?,說甚么也得勸阻劉師叔,不可讓他金盆洗手,深恐劉師叔不服號令,因此多有得罪?!?p> 便在此時,后堂又走出十幾個人來,卻是劉正風的夫人,他的兩個幼子,以及劉門的七名弟子,每一人身后都有一名嵩山弟子,手中都持匕首,抵住了劉夫人等人后心。
劉正風朗聲道:“眾位朋友,非是劉某一意孤行,今日左師兄竟然如此相脅,劉某若為威力所屈,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間?左師兄不許劉某金盆洗手,劉某頭可斷,志不可屈?!闭f著上前一步,雙手便往金盆中伸去。史登達叫道:“且慢!”
令旗一展,攔在他身前。劉正風左手疾探,兩根手指往他眼中插去。史登達雙臂向上擋格,劉正風左手縮回,右手兩根手指又插向他雙眼。史登達無可招架,只得后退。
劉正風一將他逼開,雙手又伸向金盆。只聽得背后風聲颯然,有兩人撲將上來,劉正風更不回頭,左腿反彈而出,砰的一聲,將一名嵩山弟子遠遠踢了出去,右手辨聲抓出,抓住另一名嵩山弟子的胸口,順勢提起,向史登達擲去。他這兩下左腿反踢,右手反抓,便如背后生了眼睛一般,部位既準,動作又快得出奇,確是內家高手,大非尋常。嵩山群弟子一怔之下,一時無人再敢上來。
站在他兒子身后的嵩山弟子叫道:“劉師叔,你不住手,我可要殺你公子了?!?p> 劉正風回過頭來,向兒子望了一眼,冷冷的道:“天下英雄在此,你膽敢動我兒一根寒毛,你數十名嵩山弟子盡皆身為肉泥。”此言倒非虛聲恫嚇,這嵩山弟子倘若當真?zhèn)怂挠鬃樱〞て鸸珣?,群起而攻,嵩山弟子那就難逃公道。他一回身,雙手又向金盆伸去。
眼見這一次再也無人能加阻止,突然銀光閃動,一件細微的暗器破空而至。劉正風退后兩步,只聽得叮的一聲輕響,那暗器打在金盆邊緣。金盆傾倒,掉下地來,嗆啷啷一聲響,盆子翻轉,盆底向天,滿盆清水都潑在地下。
同時黃影晃動,屋頂上躍下一人,右足一起,往金盆底踹落,一只金盆登時變成平平的一片。這人四十來歲,中等身材,瘦削異常,上唇留了兩撇鼠須,拱手說道:“劉師兄,奉盟主號令,不許你金盆洗手?!?p> 劉正風識得此人是嵩山派掌門左冷禪的第四師弟費彬、一套大嵩陽手武林中赫赫有名,瞧情形嵩山派今日前來對付自己的,不僅第二代弟子而已。金盆既已被他踹爛,金盆洗手之舉已不可行,眼前之事是盡力一戰(zhàn),還是暫且忍辱?
這時候,一道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嵩山派眾人身后,“砰砰砰砰”身影快速移動,迅速的將威脅劉正風家人的四個嵩山派弟子打倒,解救了劉正風的二子一女以及劉正風內人!
眾人大驚,看去,卻是先前出現(xiàn)的那位少俠。
卻是趙東見到眾人都已經現(xiàn)身,頓時,神行百變施展開來,先解救了劉正風的親人。
趙東微微一笑,暗道:應該是自己出場了!
趙東將解救下來的四人,護在身后,慢慢的小心護送到劉正風身變,開口到:“好了,你們都說開了!現(xiàn)在輪到我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