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帝天小臉冷酷,古刃斬出,那彎刀皎月如同死亡鐮刀一般,將那青色玄雷都壓制了下來,一點點的潰散,而后他拎著那暴山獸的羚角,將其掄了起來。
“咚!”
山石橫飛,塵土四溢,那暴山獸直接被抽慣在峽谷中,那堅硬的山石都爆裂而開,如蜘蛛網(wǎng)一般蔓延出去。
而那暴山獸慘嚎了一聲,眼角直哆嗦,腹部砸在了山石上,五臟六腑都嗡嗡震蕩,它眼眸嗜血而兇戾,張口就向著少年帝天咬來。
“duang!”
然而,少年帝天側(cè)身一閃躲了過去,抓住了那暴山獸一根羚角,再次將其掄起來,以無比迅猛的勢頭,狠狠地慣在了峽谷上,令得山石都爆碎,簌簌滾落下來。
那暴山獸腦袋磕在山石上,雙目直翻,口吐血沫子,一根犄角快速的隆起,令得它慘叫不息,嗜血的眼眸,也流露出了驚恐之色。
“轟”“轟”……
可現(xiàn)今已太晚了,少年帝天神色冷漠,將那暴山獸掄起來,抽慣向了獸潮,四道淺月陽雷,化成了彎刀,籠罩著那暴山獸,將兩頭妖獸直接掄飛了出去。
“殺!”
他舌戰(zhàn)驚雷,掄起暴山獸,沖進了獸潮中,縱橫掄殺,驚得獸群都懵了,那可是淬玄境妖獸,玄雷氣息壓制其他妖獸,讓它們都在驚顫,妖獸等級威壓,不容侵犯。
可此刻,那少年宛若是人形兇獸,將淬玄境妖獸掄起來抽慣,讓它們驚懼的低吼,徐徐地向后退去,縱然是凝陽九重天妖獸,都在戰(zhàn)栗,那簡直是摧枯拉朽。
“轟?。 ?p> 大地沉陷,那暴山獸被生猛的慣在了地上,塵土飛揚很高,將那個少年的身影都淹沒在其中,而那暴山獸的慘叫聲,也瞬間戛然而至,棕色皮毛都已經(jīng)破碎,骨骼斷裂與扭曲著,頭骨都凹陷了下去,已然奄奄一息。
而這對于獸潮來說,也是一種威懾,眼眸驚恐,低沉的咆哮,眼眸貪婪地望著少年帝天胸口,那里陽雷閃耀,令得它們神往。
可那個少年卻是要比淬玄境妖獸,還要兇殘,讓它們心悸,不敢沖上前來。
“嗷!”
清陽清淺,自天空中傾瀉而下,灑落在那少年帝天的身上,他手持古刃,一滴滴鮮血正在從那古刃上滾落,他仰天長吼,聲如狼嚎,拎著古刃就沖了獸潮……
烈炎山脈,靠近靈域的隱秘的山坳中,寧臣輕輕地松了一口,將林曦與葉寒放下,他臉色潮紅,張口就噴出了一口血箭。
雖然那少年帝天橫阻了獸潮,可陽雷石太惹眼了,他疾馳而來,也經(jīng)歷了一場場血戰(zhàn),傷痕累累,就連屁股都盛放成了菊花。
“我的屁股在哪里?”
他齜著牙摸了摸屁股,神情一松,咧嘴輕笑,而后眼白一翻,昏死了過去。
“寧臣!”
林曦與葉寒神色一驚,蹣跚著上前,探了探那寧臣的鼻息,待得確定后者只是昏死后,舒了一口氣,可那神情也愈加的沉重,甚至有股悲戚。
寧臣也僅僅是經(jīng)歷了幾場血戰(zhàn)而已,就傷成了這般模樣,而那少年帝天卻是一個人,橫阻獸潮,那將是怎樣的一種慘烈?!
“我們要盡快恢復,希望還來得及!”
如今那少年帝天必然處在生死險境中,而她們要以最迅捷的速度,恢復傷勢,前去救援,她盤膝而坐,自懷中取出了兩枚養(yǎng)血丹,扔進了口中,默默地恢復傷勢。
“少年,你要堅持住!”
林曦悠悠地吐出了幾個字,精致的容顏上爬滿了憂色,她先是取出了兩枚養(yǎng)血丹,扔進了寧臣的口中,而后方才盤坐下來,將那養(yǎng)血丹扔進了口中,也迅速的恢復起來。
“兩個時辰了?。 ?p> 小峽谷中,少年帝天悠悠嘆息了一聲,嘴角已然撕裂,鮮血正一點點的冒出,那秀氣的面龐上,也添了幾道血口,深可見骨,顯得猙獰可怖。
他將古刃插在地上,大口喘息,身姿搖搖欲墜,滿身的傷痕,鮮血汩汩冒出,甚至有些地方,血肉模糊,被撕裂了下來。
那衣衫已經(jīng)血紅,亦如那高照的烈陽!
他堅持了兩個時辰,峽谷中堆滿了妖獸的尸骨,鮮血匯成了小溪,正沿著峽谷罅隙,緩緩地流淌,血腥味撲鼻,石塵還沒有落盡,卻已被鍍成了血色。
此刻,他戰(zhàn)力都已經(jīng)枯竭,丹田中那懸浮在小蘿莉眉心間的四道淺月陽雷,也是晦暗無比,可他堅持下來了。
血戰(zhàn)兩個時辰,不僅將暴山獸抽慣死,也讓得五十余頭妖獸斃命,令得群獸驚悚,低吼著、不甘著,如潮水一般,徐徐退去,縱然是淬玄境妖獸,也只是冷冷盯了少年帝天幾眼,咆哮了幾聲,而后緩緩轉(zhuǎn)身離去。
這是一種無形的威勢,這是震撼的屠戮!
在它們眼中,少年帝天已然成了人形的兇獸,那股血腥氣勢,讓得淬玄境的妖獸,都驚恐著,不敢一戰(zhàn)。
“鏘!”
他將古刃入鞘,煞白的小臉呈現(xiàn)出了一抹潮紅,悶聲噴出了三大口鮮血,身軀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痛苦的呻吟,雖然將獸潮橫阻了下來,可傷勢太重了,胸骨都斷了兩個,腿骨龜裂,整個人都好似從血水中撈出來一般。
可此地不可久留,群獸隨時都會回來,他必須盡快離開這里。
少年帝天蹣跚的爬起來,撕下了一截破損的衣衫,將那古刃包裹了起來,背在身上,迎著朝陽,一點點地向前挪去,而每挪一步,他臉上的冷汗都直冒,涔涔而下,渾身絞痛,幾欲昏死過去,僅憑著一股毅力堅持著。
“嗖”
而在此時,那隱秘的山坳中,兩道倩影驟然閃出,她們神情焦急,精致的容顏上,滿是焦急,她們縱身暴掠,向著烈炎山脈深處沖去。
雖然那戰(zhàn)力僅僅恢復了幾分,傷勢未愈,可葉寒與林曦,卻不敢有絲毫的耽擱,那少年帝天獨自面對獸潮,一分一毫都將兇險萬分。
因此,她們來了!
林曦與葉寒身姿輕盈,迅捷無比,僅僅用了半刻鐘,就趕到了那小峽谷,她們眉宇緊蹙著,劇烈的喘息,強忍著痛苦,沖了進去。
而后,她們瞬息間僵直了,神情凍結(jié)!
烈炎如火,自天際灑落下來,落在那峽谷中少年的身上,清風徐徐,吹動著那個少年的衣衫。
他蹣跚而行,一步一踉蹌!
他身軀如血,身后尸骨如山!
血塵中,一個少年背著斑駁的兵刃前行,成了永恒的一幕!
林曦驚呆了,葉寒懵了,誰可想象那個少年帝天,經(jīng)歷了怎樣的血戰(zhàn),他橫阻在小峽谷中,為她們爭取了時間,重創(chuàng)而歸。
那單薄的身軀,有著怎樣可怕的戰(zhàn)力,讓得暴山獸都被抽慣死?!
妙目睜大,秀口微張,葉寒與林曦的表情如出一轍,她們望著那道單薄的身影,充滿了不可思議,像是初識少年帝天一般。
這簡直難以置信!
許久后,她們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妙目中滿是好奇,那少年帝天到底有著怎樣的戰(zhàn)力?僅僅是凝陽八重天么,怕就是九重天也難以做到吧?
“少年……”
她們驚呼了一聲,迅速掠了過去,望著那少年帝天身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勢,也是心痛不已。
“你們來啦?!?p> 少年帝天咧嘴一笑,只是那笑容染上了鮮血,可依舊是干凈,他心神一松,仰天就栽了下去。
“少年!”
林曦臉色一變,迅速跑了過去,將少年帝天抱入了懷中,望著那流血的小臉,她雙目也微微濕潤,若是沒有這個少年,怕是曦寒小隊,就算是得到了陽雷石,也要命喪烈炎山脈。
葉寒急忙取出了兩枚養(yǎng)血丹,捏開了少年帝天嘴唇,扔了進去,待得那藥液融開,兩人輕輕松了一口氣,而后迅捷地向著靈域方向沖去……
夕陽殘如血!
少年帝天悠悠醒來,渾身依舊是抽搐著痛,不過血肉倒是已經(jīng)開始愈合,斷骨也被續(xù)接上了,只是短時間內(nèi),怕是要休養(yǎng)好些日子了。
“你醒啦?”
如出谷黃鶯的聲音,在葉曉風的耳際緩緩響起,林曦輕笑著望著少年帝天,而后遞過來一個水袋,讓得少年帝天先痛飲了一頓。
旋即,將一塊以烤成了金黃色的獸肉,遞到了少年帝天的手中:“先吃點烤肉吧?!?p> “恩!”
輕輕點了點頭,少年帝天絲毫不客氣,狼吞虎咽般的將那烤肉吃掉,口舌生香,讓得他神色好了些許,待將那烤肉消滅干凈,他又吞服了兩枚養(yǎng)血丹,默默恢復了起來。
直至翌日清晨,他才輕吐出了一口濁氣,神清氣爽,傷勢雖然還沒有痊愈,卻也沒有大礙了,只是那續(xù)接的斷骨,需要好好休養(yǎng)幾日了。
“真是變態(tài)??!”
待得那少年帝天站起身來,寧臣瞪著一雙銅鈴眼眸,驚恐的注視著后者,他簡直不可想象,那個少年竟然一個人橫阻獸潮,斬殺了妖獸堆成了小山,其中甚至還有淬玄境妖獸,讓他心魂都要驚顫起來,甚至連那盛放成菊花的屁股,都已經(jīng)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