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皇宮里,一道道豎起的圍墻將里邊住著的人層層隔絕,宛如迷宮,更像牢籠。
北辰裕,身為一國之君,在太后的寢殿之內(nèi),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太后坐在上位,又有一層簾子在前面遮擋,除了她近身侍候的老嬤嬤,誰也看不到她的面容。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殿內(nèi)依然寂靜無聲。
而站在太后身邊的老嬤嬤,更是眼觀鼻,鼻觀心,呼吸均勻細密。
在北辰裕的面前,放著一張墨色小桌,上邊放置著香氣裊裊的香爐。
北辰裕聞著這香味,想起了一個地方:墓城。
“兒已如您所愿,借謝廣希這個老匹夫之手,要了南宮桀的命。您還有什么不滿意?”
北辰裕一開口,便是那種散漫又不走心的語氣。
太后鳳眼一瞇,不失威嚴的說:“哀家欽點的女將軍,為何而死,死于誰之手,尸體又在哪兒,皇兒不想說明一下么?”
“那個瘋女人她想殺我,我不就是失手推了她一下,死都死了,還管什么尸體!我讓人拖去就地喂狼了,可謂是尸骨無存,省了我不少事!”
“我看,這才是你讓九兒暗通謝丞相殺了南宮大人的原因吧?”
“……!”對此,北辰裕無言以對。
要不是因為這個南宮如鏡空有一身才華,又是個文弱書生,又豈能活到現(xiàn)在。
北辰裕一臉不滿,一腳踢壞了代步的轎子。
他邊走邊抱怨道:“她這是什么意思?朕貴為一國之君,想跟哪個女人睡一覺,就跟哪個女人睡,還用她多這個話?將軍又如何,照舊逃不出朕的五指山!”
“陛下,您切勿在人前說起這事兒,這事兒它畢竟不光彩!”李公公示意跟著的小太監(jiān)和小宮女統(tǒng)統(tǒng)下去了,自己碎步跟上。
北辰裕知道李公公這話的意思,所謂禍從口出,就是指他才剛說的那些話。
但是,他一點兒也不在乎,說:“這天下雖大,但絕無一人有能力為她這個女將軍報仇雪恨!南宮如鏡長得再老成,也難在仕途上一展雄風?!?p> “可這天下老百姓之口,也不得不妨啊,陛下!”
“你也說了,一幫只爭溫飽得老百姓又能何力量,推翻朕這個天下之主?你呀,跟那個老太婆一樣,想太多了!”
“奴才知罪!”李公公臉色都白了,跪倒在地。
而在太后所居住的隆安殿內(nèi),太后面朝著雕花銅鏡,老嬤嬤站在她的身后,為她卸妝梳頭發(fā)。
老嬤嬤一面精心梳整齊太后的柔順長發(fā),一面陪著小心,說:“您……這又是何必呢?”
“究其原因,哀家不是他生母,說不得他。”
“您既知,又何必呢?”
“這冷清的宮里,倘若哀家再沒一點人味兒,又有誰能剎住他的小性兒?”
太后轉念一想,有了主意。
她憂心忡忡的背后,隱藏著一抹不為人知的冷笑。
等每一步棋子都落在其指定的位置,那這箜篌國的天,也該變了。
太子府邸,小葵子為太子叫來了萬花樓的姑娘,要她們獻舞,陪太子賞花取樂。
這十幾二十個姑娘里,就有蒙著面紗,身著白裙露臍裝的琉璃星。
琉璃星別扭的扯著自己身上的衣裙,她活到這么大,還沒穿過如此暴露且不成體統(tǒng)的衣服。
“該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