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來俊臣???
一連好幾天,李正的日子都過的極為舒坦。
每天的任務(wù)就只有三個,睡覺,吃飯,碼字。
哦,還有一個,那就是和小瘦斗智斗勇。
自從那天晚上二人結(jié)下了梁子之后,便就此杠上了。
當然,杠歸杠,李正可沒在吃食上虧待小瘦,而且由于它嗅覺敏銳,李正也不敢再胡亂加佐料戲弄它了。
畢竟那玩意也挺貴的,李正也用的心疼。
幾天的功夫,李正的西游記也已經(jīng)寫到《玄奘秉誠建大會,觀音顯象化金蟬》這一回了。
速度不算快,但已經(jīng)是李正的極限了。
算算日子,裴慶遠那家伙應(yīng)該要來了吧,到時候就讓他把手稿帶出宮去。
李正整理完手稿后,便走出房門躺在了他自己編織的秋千上。
今天的日頭格外大,曬在身上暖暖的,很是舒服。
可惜,手上沒有一個貓貓頭rua。
上官婉兒趴在房頂,瞧見院子里的動靜后,懶洋洋地扭了扭頭,一雙鴛鴦眼眨巴了兩下,便又低下腦袋卷成一團。
自從變成貓之后,上官婉兒就發(fā)現(xiàn)只要自己曬太陽,力氣和速度就會增長一些。
不過僅限于貓形態(tài),恢復(fù)到人形態(tài)后,除了肌膚越發(fā)雪白光滑之外,體力并沒有什么變化。
“李正!”
小憩一會兒后,院門外傳來了裴慶遠的聲音。
緊接著院門便被一股巨力轟開。
“李正,你小子真行了,早知道那天我就不出皇宮幫你查什么身份了,竟然錯過了你大敗國子監(jiān)祭酒的時刻,你知道嗎,現(xiàn)在外面全都在議論你?!?p> “有人說你是什么詩圣轉(zhuǎn)世,隨隨便便一首詩就能讓國子監(jiān)祭酒臣服,還有人說你是文曲星下凡,今年必定能奪得進士第一?!?p> “還有你寫的那個西游記,你不是用的吳承恩這個名字嗎,現(xiàn)在有人已經(jīng)挖出來是你寫的了,之前那些罵這個話本的人,現(xiàn)在都改口將其奉為神作。”
“嘖嘖嘖,我見過臉皮厚的,卻是沒有見過臉皮這么厚的,哦,對了,東風茶坊的曹老板找上我了,說要給你加價,你怎么看?”
加價……
看來這個曹老板是想示好。
這也不奇怪,無非就是看中了自己的潛力,想要提前投資而已。
李正對這個曹老板的印象不錯,往后在長安城也的確需要一些幫手,與他結(jié)交倒也不算是件壞事。
“正好我也缺錢,那就隨他定吧,正好你這次出宮也幫我把手稿帶去?!崩钫?。
裴慶遠眼前一亮,“哦?寫了多少?”
“七八回吧?!崩钫?。
“快,給我先看看。”裴慶遠一副饑渴難耐的樣子。
“等會,你先說說調(diào)查的怎么樣了。”李正道。
裴慶遠忍著好奇,隨即一臉正色地從懷中掏出一塊布,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身份基本都已經(jīng)確定了,都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官職也不大,但卻形成了一張網(wǎng),每一個地方都有他們的人?!?p> “起初我以為他們都是恒山郡王(李承乾)的人,受到那次造反的牽連,故而對起事的人心生不滿,這才屢屢針對,可調(diào)查之后卻是發(fā)現(xiàn),他們竟然有一大半的人是當年齊王佑的勢力?!?p> “或許你還不曾了解,恒山郡王造反之前,齊王佑便率先造反了,只不過齊王佑的叛亂很快便被平定,此后朝廷抓到了齊王佑的親信,同時牽扯出恒山郡王的眼線,遂,恒山郡王欲謀反之事暴露,所有人皆受到株連。”
“齊王佑的勢力當時被肅清了不少,但并未清理徹底,一是有恒山郡王的造反案轉(zhuǎn)移了朝廷的注意,二是他們當時官階都太低,根本不足為慮,就這樣,幾十年的時間,他們的人也慢慢散布在朝廷各個機構(gòu)?!?p> “他們對付你,恐怕并不是出于不滿,而是害怕,害怕你報復(fù),因為當年若不是齊王佑的親信揭露,恒山郡王造反之事也不會無疾而終?!?p> “換言之,害你們一家被發(fā)配到吳郡的,正是他們,礙于你阿耶當年在長安城的威名,他們當然要將你扼殺在搖籃里?!?p> 看來如今的邏輯算是理清楚了。
大家都是造反派,只不過屬不同陣營。
而李正所在的陣營被他們給牽連,導(dǎo)致還沒起事就被捏死了。
時隔幾十年,自己來到長安,這些人害怕自己知曉了當年的事,準備得勢之后一一報復(fù),故而先下手為強。
還真是看得起自己啊!
不過這也證明了一點,自己當初的謹慎并沒有錯。
這些人真的有殺他的想法。
估計自己此次國子監(jiān)之行,也是徹底打亂了他們遏制自己的計劃。
但同時也迫使他們動了投鼠忌器的念頭。
嗯?
來俊臣?。?!
李正忽然在名單里看到了一個格外眼熟的名字。
武后時期的酷吏來俊臣!
這家伙也是齊王佑的人?
不對,應(yīng)該是他阿耶。
不妙啊,這家伙可是個狠人。
歷史上這家伙整死的人可不少,而且還制造了各種殘酷刑具,發(fā)明了無數(shù)種審訊手法,號稱自己手里從無冤案,因為經(jīng)他手的案子,全都證據(jù)確鑿,毫無紕漏。
罪犯全都認罪伏法,無一申訴。
裴慶遠看到李正盯著名單中的最后一個名字,久久無言,不禁看了看,“嗨,這家伙就是個不良人,以前在西市無賴一個,我本來不打算寫他的,你犯不著對他這么上心。”裴慶遠笑道。
李正可不敢!
武后上臺執(zhí)政后,這個來俊臣可算是一飛沖天,朝中諸多大臣都不敢得罪的人物。
擱明朝那就是妥妥的錦衣衛(wèi),誰敢惹?
不行,得想辦法把這家伙給收拾了,不然等他得勢,自己就算小命得以保住,恐怕也免不了被他折磨一番。
科舉,科舉快來吧!
李正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
“大人,午膳到了?!痹和?,宮里的食堂送來了吃食。
一般弘文館沒課的時候,只要提前跟食堂打招呼,他們就會派太監(jiān)把吃食送來。
這倒是和前世的外賣差不多,關(guān)鍵是不要錢。
李正雖然自己能做,但哪頂?shù)米“祖蝸淼南恪?p> 從太監(jiān)手里接過午膳回到院里,李正便道,“吃飯,吃完飯你出宮辦完事后,再給我?guī)c磨和紙回來?!?p> 裴慶遠沒好氣打開食盒,“天天讓我給你當跑腿的,你當我是你下人吶?”
李正笑道,“這不是在長安就你我能相信嘛,除了你我還能找誰?”
裴慶遠擠眉弄眼,“你可以去找你的上官先生啊,她前些日子可是……”
裴慶遠話音未落,頭上突然竄下來一道白影,只聽啪的一下,他手里的食盒應(yīng)聲灑落,飯菜全都散亂一地,冒出滋滋白氣。
“你這臭……嗯?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