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純陰之體
的確,先前高香蘭和高翠蘭幾人攪亂告期之禮,便說高翠蘭和朱剛烈八字不合。
還說什么他倆強行相配,只會一個死一個亡,這才將高太公當場氣倒,也才有了后面亂糟糟一串事情。
張二狗見朱剛烈問及此事,猶豫了下,才應道:“這個,這個,妹夫啊,我們也沒胡說啊。
“當日我們正愁不知如何攪亂你們這樁婚事,卻有個雙目失明的算命先生碰巧到了咱們房前,言自己能掐會算。
“你也知道,咱那渾家向來信這些,于是請那算命先生為家里占卜了幾事。
“什么挖地的鋤頭丟哪了,幾只不見了的母雞跑哪去啦,菜園子幾顆蘿卜被誰偷啦,盡皆被他一一言中,唬得那婆娘將他視作神仙下凡,請他進了屋,好茶好飯供上。
“閑聊之中,她省起今日正是你與三姐兒的告期之禮,于是將你們的八字告訴了那算命先生,著他算上一算,看看是否匹配。”
說到這里,張二狗住了口,拿眼偷偷打量朱剛烈。
卻見朱剛烈冷冷一笑,追問道:“然后呢?”
張二狗掙扎了片刻,還是一五一十地道:“結果你猜怎的?那算命先生掐指一算,立即大驚失色,說三姐兒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純陰之體,當配一個陽年陽月陽日陽時的純陽男子,方能陰陽調和,攜手百年。所以,所以——”
朱剛烈聽到這里,呵呵一笑,接口道:“所以,你們?yōu)榱巳銉汉兔梅蛑耄@才相約二姐兒一家,急吼吼地來這里挽救我們的性命咯?”
張二狗知道朱剛烈是在譏諷他們,干笑一聲,才道:“這個,這個,咱們當然,當然是為了前來拆散你們,讓三姐兒成不了親,招不了贅。但是,但是,咱們也是為了你們好啊,真的……”
朱剛烈立即擺擺手,阻止了他繼續(xù)啰嗦。
該問的都問完了,至于高翠蘭是純陰之體這個信息,他剛來高家莊就已知道。
之所以高翠蘭年過二十仍舊沒有成婚,也有這一方面的原因在。
在這個時代,男女雙方八字不合,的確不能成婚。
誠如張二狗所說,高翠蘭是純陰之體,按理的確應該找個純陽之體的男子與之相配,才能長長久久。
只是,純陰之體的女子已是罕見,再要找個與之相配的純陽男子,那更是難上加難了。
前幾年,高太公也不是沒有找過,但一直沒有找到。
后來相中了幾個不是純陽之體的男子,瞞著高翠蘭的生辰八字,要將人招贅入府。
但每到關鍵時刻,都被高香蘭和高玉蘭兩家暗中使壞,偷偷告訴了男方,唬得男家立即打起了退堂鼓。
一來二去,高翠蘭純陰之體的消息也就傳了開去。
即便她生得貌比仙女,卻再也沒有哪個男子敢冒著生命危險來應征入贅了。
幸得三年前朱剛烈來此,高太公經(jīng)過認真考察,發(fā)現(xiàn)這娃實誠能干,便萌生了要將朱剛烈招為贅婿的想法。
后來借機問了朱剛烈的八字,暗里花重金請先生算過,只說若實在不能找個純陽之體的男子與高翠蘭相配,朱剛烈的八字倒也勉強湊合。
只是,因為朱剛烈不是純陽之體,婚后定然不能壓服純陰之體的高翠蘭,陰盛陽衰已是必然。
若是一個不好,朱剛烈還有性命之虞。
這一算,豈不正中高太公的下懷。
他要招贅,自然是要招個聽話乖巧,對高家沒有壞心思的。
自家女兒能夠穩(wěn)壓男家一頭,那自然是最好的。
至于朱剛烈是否有性命之虞,高太公不是太關心,只要能為高家延續(xù)香火便可。
帶著這樣的心思,高太公這才在背后使力,為高翠蘭與朱剛烈談情說愛提供了許多便利。
不然,以這封建禮教的諸多規(guī)矩,朱剛烈即便舌燦蓮花,怕是連高翠蘭的面都見不到哩。
當然,隨著朱剛烈和高翠蘭的關系愈發(fā)親密,這心善的姑娘還是偷偷將高太公的盤算告訴了朱剛烈。
她寧愿自己獨身一世,也不愿自己心愛的人兒因她而早死。
可朱剛烈聽到她說出純陰純陽之事,只是淡然一笑,想著法兒寬慰高翠蘭。
畢竟,他一個穿越客,早就死過一回了,還怕這些?
再說了,自己現(xiàn)在附身的是豬八戒,至于他何年何月初生,誰知道呢?
不過是因為當時高太公有意沒意詢問他的根腳,他那時也不知高翠蘭的許多情況,因而隨便胡謅了個日子罷了。
卻不曾想,他胡謅的生辰八字,除了自己不信,其余人都當了真。
明白了這些,朱剛烈頓時有些想笑。
看了看躺在板凳上的張二狗,知道沒有再問下去的必要了。
擺擺手,著人將他抬到另一個角落。
接著,又將高香蘭、高玉蘭、李大壯三人依次抬進院里,從不同角度一一審問。
最終得到的答案,與張二狗并無什么出入。
至此,朱剛烈基本搞清楚了,這幾個貪婪自私又愚蠢的家伙,是被人當槍使了。
看他們幾個全身被打得皮開肉綻,不住地哀嚎求饒,朱剛烈也沒了繼續(xù)鞭打他們的興趣。
讓人將他們從長凳上解下,扔出了院門外。
至于以后他們還敢不敢登高府的門,甚或是來報復自己,朱剛烈毫不介意。
在朱剛烈眼里,這些凡夫俗子不過如螻蟻一般。
他們的勾心斗角,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不堪一擊。
何況,他們畢竟是高太公女兒女婿,高翠蘭的姐姐,打斷骨頭連著筋,自己用家法讓他們長長記性還沒什么。
若真?zhèn)€將他們打殘打死了,即便高翠蘭等人面上不說什么,心里肯定也有疙瘩。
考慮到這些,朱剛烈最終放了他們一條生路。
但身為高家仆人的高才,卻就沒那般待遇了。
不等高香蘭等人在外哼哼唧唧地離開,朱剛烈讓下人將高才抬到自己的面前。
也沒多說什么,只拿起一根杖余長的扁擔,重重敲在他的雙.腿。
隨著一聲慘絕人寰的嚎叫,平素囂張跋扈慣了的高才,就這么被斷了雙.腿,攆出了高府。
看著在院門外翻滾掙扎哀嚎的高才,朱剛烈眼神冷峻非常,喃喃道:“敢覬覦翠蘭那小妮子,沒要你橫尸當場已是我大發(fā)慈悲了?!?p> 不過一炷香的工夫,朱剛烈便以狠辣手段處置了心懷不軌的幾人。
相信要不了幾天,自己這高家贅婿的名聲就將傳遍整個高老莊,再也無人敢對自己有半分輕視了。
只是,此刻的朱剛烈,神情并沒有半點輕松。
直覺告訴他,今日這場混亂,只是送給自己的開胃菜。
真正的暴風雨,或許即將到來。
想到這里,朱剛烈不由舉目望南,自語道:“觀音,你當不會這么快就要對我下手吧?我可還沒發(fā)育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