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上清道院王道長之白狐聽《皇經(jīng)》

　　民國初年，深秋的一個子夜，風(fēng)雨交加。上清道院的住持敏利道長如往常一樣，獨自在西拜殿的經(jīng)堂內(nèi)虔誠持誦《皇經(jīng)》。

　　忽然，殿外傳來一陣異樣的動靜，像是殿門被抓撓、輕叩的聲音。深更半夜，莫非還有施主求助？敏丹道長將手中的《皇經(jīng)》安放于香案，端燭上前打開殿門一看，竟是一只白色的狐貍。白狐體態(tài)弱小，瑟瑟發(fā)抖，一條腿染著殷紫的血跡，兩眼望著主人，想必是受了傷來觀內(nèi)避難。敏利道長便將白狐引入殿內(nèi)，拿些傷藥輕輕替它敷上，隨后將一支蒲團放在廂屋窗外的走廊下，由那白狐安臥，又將一些食物放在旁邊，這才重返香案打坐誦經(jīng)。

　　三柱香燭燃盡后，王道長誦經(jīng)完畢，想起窗外的那只白狐，便起身到窗前一看，那白狐已悄然不見了。

　　一只小小的山間野狐，自可來無影、去無蹤，王道長并未多想，依舊是領(lǐng)道眾日誦早晚功課。然而到了子夜，當(dāng)他照例在西拜殿廂房的香燭前表誦《皇經(jīng)》時，卻發(fā)現(xiàn)那只白狐又悄然而至，它坐立在廂房外的窗下，一動不動地豎著耳朵，似乎在聆聽他表誦的《皇經(jīng)》。王道長心想，也許這白狐暫時無舍可棲，況且觀內(nèi)院舍中也有的是避身之處，不如就由它自便吧。怪的是，這白狐白日里不見蹤影，每當(dāng)?shù)搅说朗勘碚b《皇經(jīng)》時，它才會靜靜地坐在窗下，直到三柱香燭燃盡后又悄然離去。

　　就這樣春秋更替，三年過去了。那狐每日伴隨老道，在窗外聆聽《皇經(jīng)》，從未間斷。有一天，王道長誦完《皇經(jīng)》后，看著離去白狐說：“白狐啊白狐，你在窗外聆聽《皇經(jīng)》三年，想必該入道門之中了。待上清道院有緣修茸擴建，定為你另立屋舍。”

　　沒成想老道這一言，竟引來了靈異之事。

　　話說在鎮(zhèn)江金山，有一對趙姓夫婦，因多年經(jīng)商，生意興隆，家中多有積蓄，田地房產(chǎn)更是無數(shù)，財產(chǎn)能可買下金山寺一條街?？墒窃摲驄D卻有一個最大的苦惱，夫婦倆膝下無子無女，尤其他們雙雙已到耄耋之年，門庭孤獨，因此常常憂郁寡歡。

　　這年除夕晚上，街坊們都在忙著放爆竹、吃年夜飯，家家戶戶一片歡騰，孩童嬉戲熱熱鬧鬧，而上清道院老趙卻仍是形單影只。想著家財萬貫卻無后承繼，心中更倍感凄涼憔慮。婦人嘆了一口氣：“明天就是大年初一，只恐門上連個拜年的人都沒有。空守著萬貫家財，又圖何用？”說罷，竟流下一串淚來。老夫則沉默半晌，說：“罷了，明早誰第一個來我家拜年，就將全部家產(chǎn)贈送予他，即便一只狗狐、貓貍，我也決不反悔?！蓖砩吓R睡前，老夫婦倆果真將所有的房產(chǎn)地契和銀票捆成一扎，塞進一個紅綢包里，放在中堂前的閣幾上。

　　大年初一，夫婦倆早起剛剛打開門，就見一只白狐闖進門來，徑自跳上堂前的閣幾，用嘴叼起那個紅綢包就跑，待夫婦倆回過神來，那白狐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

　　卻說這日子夜，上清道院的住持王道長誦完《皇經(jīng)》，正準(zhǔn)備去內(nèi)房安歇，忽見那白狐跑進門來，將嘴中叼著的一只紅綢包放在他的面前。王道長打開紅綢包舉燭細看，見里面竟是房地契紙和大量銀票。敏利道長驚得再看白狐，那白狐卻不見了。此后，上清道院內(nèi)就再也沒了它的影子。

　　幾經(jīng)周折，王道長拿著那個紅綢包去鎮(zhèn)江金山，找到了那姓趙的大戶人家。趙姓夫婦見是上清道院的住持送來這個紅綢包，便將自己的家境和白狐登門拜年的情景細說了一遍。敏利道長聽后，也將白狐在窗外聽誦《皇經(jīng)》三年的事情細說了一遍。這一說，他們都不覺頓有所悟，那白狐在窗外聽誦《皇經(jīng)》三年，已經(jīng)得道才仙啦。明白此由后，趙家夫婦欣然不已，他們虔誠地將那個紅綢包再次遞到住持敏利道長的面前，說：“白狐本有靈性，讓我們把家財捐贈給上清道院，這是天意、仙意，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緣份啊！”

　　王道長收下這筆巨額財產(chǎn)后，就用它修茸擴建了上清道院的神像大殿和觀舍院場，從而使得上清道院在民國初年更現(xiàn)香火旺盛之景。所以那時人們都說，上清道院有鎮(zhèn)江金山寺的一條街呢。

　　1.志學(xué)于醫(yī)槐蔭苦讀

　　林道長從小體弱多病。他先后兩次患熱病，一次患冷痢。每當(dāng)他面黃肌瘦，飽嘗病痛之苦的時候，母親總是日夜守護在他的身邊，給他熬藥喂藥。父親也背著他翻溝過嶺去找醫(yī)生。次數(shù)多了，支付不起醫(yī)藥費用，就只好變賣家產(chǎn)。宋哲看到，由于自己的病，給父母造成這么大的困難，心里難過。他從自己幼年的痛苦經(jīng)歷認識到疾病對人的危害，體會到醫(yī)生能夠解除病人的痛苦。于是從很早就萌發(fā)了學(xué)醫(yī)的愿望。

　　林道長天資聰明，“七歲就學(xué)，日誦千余言”。他在離家較遠的私塾土窯洞里上學(xué)，不僅在課堂上用心學(xué)習(xí)，還經(jīng)常在家鄉(xiāng)的魚兒嶺一棵槐樹下讀書。通過刻苦用功，使他打下了良好的知識基礎(chǔ)。從林道長的時代至今已有一千四百多年了，雖然滄桑變幻，他當(dāng)年讀書的窯洞早已湮沒，但這棵“千年古槐”現(xiàn)在依然旺盛地生長在他的家鄉(xiāng)宋家原，成為歷史的見證，供游覽觀賞，留給世人不盡的緬懷和無限的遐思，激勵學(xué)子敬業(yè)奮斗。

　　2.沖破世俗

　　少年時的林道長躊躇滿志，意氣風(fēng)發(fā)。他排除封建等級觀念，敢于沖破當(dāng)時盛行的儒士書生通過讀書而進身于仕途的世俗，敢于批評鄙視行醫(yī)救人的極不合理的社會偏見。他不隨波逐流，不屑混跡官場、沽名釣譽，而從解除人民痛苦的角度出發(fā)，以“大慈惻隱之心，普救含靈之苦”為念，胸懷濟世之志，準(zhǔn)備把畢生精力貢獻于醫(yī)學(xué)事業(yè)，他的思想境界和眼光就遠遠地高于當(dāng)時的世俗之輩。

　　3 .寒秋涉水

　　林道長把貧苦農(nóng)民和病患者的疾苦看成自己的疾苦，一心一意地為他們服務(wù)。他主張：若有疾厄者來求救時，醫(yī)生不能先顧慮自己的得失而瞻前顧后，寧肯自己跋山涉水，饑渴疲勞也要去救等待醫(yī)診的病人。

　　林家原村南邊有一條澗溝，水流湍急。為給溝那邊的群眾治病，他不顧激流險阻，不顧深秋河水的冰冷，時常淌水過河。有一個“火燒澗溝水”的故事，指的就是這方面的事跡。說的是天神為了讓宋哲給對岸的病人治病，在他過河時，用火把水燒干，待他過去了再復(fù)原。宋哲長期為勞動人民“濟疾解危，一心赴救”多少年如一日，贏得了廣大人民群眾的尊敬和愛戴。

　　4.藥材種植

　　對于中草藥的研究，是林道長堅持終生的重要實踐活動之一。他很早就開始在家鄉(xiāng)上山采藥。為了采藥，他攀懸崖、穿峽谷，跑遍了家鄉(xiāng)的山嶺溝壑。他還在家鄉(xiāng)開辟了藥材園，種植藥材，從下種、施肥、收采到炮制、貯藏等，不僅精心操作，而且有詳細的記錄。他把藥材分為玉、石、草、木、人、獸、蟲、魚、果、菜、米、谷等幾大類，記載了八百余種藥名。他按藥物功用，將藥物分為65類，以“總攝眾病”，“臨事處方，可得依之取決”。很有實用價值。直到千年之后的現(xiàn)在，宋哲的這些記載，仍有十分重要的參考價值和指導(dǎo)作用。

　　5.衡山釆松脂

　　唐貞觀年間，林道長從江州到南岳衡山。衡山流泉飛瀑，峰巒蒼翠，有“五岳獨秀”之稱，是歷代帝王祭祀之地。衡山盛產(chǎn)銀杏、金銀杉等珍貴草木，為宋哲考察醫(yī)藥提供了豐富的資源。孫思邈在衡山，為了采集松脂，于立夏那一曰，從山嶺向東跋涉“四百八十里，又南行入谷五十里”，到“有大石四十余丈之處，見南面有大松三十余株”，終于采到了“不見日月之松脂”。又將其帶回?zé)捴瞥伞昂馍剿芍唷?，服之使人可以“耐寒暑，“五臟補益”。這些生動的事實足以可見孫思邈當(dāng)年采藥時用心的專注和經(jīng)歷的艱難。

　　6 .友人論學(xué)

　　初唐著名的史學(xué)家，主編《周書》、《晉書》等，歷任禮部侍郎、弘文館學(xué)士等職。他與林道長是同鄉(xiāng)人（今陜西耀縣），在京城期間兩個人交往甚為親切，時常相聚談古論今。令狐德棻了解孫思邈的淵博學(xué)識，深知其思想早已超出醫(yī)學(xué)范疇。在他們的談?wù)撝?，宋哲把哲學(xué)思維和醫(yī)學(xué)相結(jié)合，由哲理會通醫(yī)理，闡發(fā)了“妙解陰陽”、“慎以畏為本”等一系列真知灼見，讓令狐德棻非常折服。林道長在同令狐德棻的談?wù)撝?，也吸收許多文史方面的知識。

　　7.魏征問史

　　林道長見多識廣，有極其淵博的歷史知識，特別是對南北朝后期和隋朝的歷史，更是通曉備至。唐貞觀三年.(公元629年），唐太宗下詔書，令名臣魏征、令狐德棻、姚思廉、宋處約等人編纂南北朝以來齊、梁、陳、周、隋等五代歷史。在撰修這些歷史的過程中，魏征、令狐德棻恐有遺漏，多次訪問和請教林道長，請他對前代史實提供咨詢。當(dāng)時宋哲年歲已高，但他“視聽不衰，神采甚茂”。在解答魏征等人的疑難時，口以傳授，把南北朝各國的情況從總體到細節(jié)，說得清清楚楚，如同他親眼看見過一樣，使朝野上下深表欽佩。

　　8.屠蘇藥酒

　　唐朝初年，中國南方時有瘟疫發(fā)生。林道長在常州一帶，日夜奔忙，搶救瘟疫病人。經(jīng)過半月的努力，瘟疫得到有效地控制。然而過了不久，瘟疫又從小孩到大人流行起來。為了長期地預(yù)防和治療此病，林道長經(jīng)過潛心研制，擬出了一個以大黃、肉桂等配伍的藥酒配方，取名為“屠蘇藥酒”。人們喝了這種藥酒之后，瘟疫再也沒有復(fù)發(fā)。林道長為了普及防疫知識，防止此配方神秘化，他找來一大張黃絹，把屠蘇酒的處方及炮制方法都清楚地書寫在上邊，張榜公布在屠蘇庵的山門柱子上，讓人們廣泛傳抄。人們十分贊嘆孫思邈的重普及、不保守的可貴精神。后來，歲未飲屠蘇酒，深化為習(xí)俗，在江南各地很流行，此習(xí)俗并傳到日本。

　　9 .懸絲診脈

　　相傳唐太宗的長孫皇后，因難產(chǎn)而生命垂危。當(dāng)朝太醫(yī)雖竭力醫(yī)治，卻不見效，唐太宗急得坐臥不寧。明源建議請林道長來看病，唐太宗便派遣使臣星夜奔赴太白山，詔林道長進京。林道長被引入后宮。因封建禮儀，不能接近皇后的“鳳體”，林道長只能一邊向?qū)m娥細問其病情，一邊要來太醫(yī)的處方病歷認真閱讀。之后吩咐取一條紅絲線，自己捏著一端，另一端穿過竹簾，系在皇后的手腕上，為皇后“引線診脈”。原來皇后是胎位不正，于是讓宮娥把皇后扶近竹簾，林道長選定穴位后，猛扎一針，皇后疼得渾身顫抖，不一會兒，嬰兒呱呱出生了。皇宮內(nèi)外好不高興，對宋哲更加敬佩。

　　10 .封官不仕

　　貞觀元年（公元627年），唐太宗召見了林道長。林道長奉詔上殿，氣質(zhì)儼然，神姿煥發(fā)，容顏甚少。太宗感到驚異，便走下寶座，發(fā)自心底地贊嘆道：“故知有道者，誠可尊重，羨門、廣成豈虛言哉”，欲授林道長以爵位，請留朝廷效力。但林道長“固辭不受”，說：“臣謝恩。只是臣立志博集方藥，為民解疾救苦。不敢領(lǐng)此賜封?！碧谟趾褓n黃金萬兩，林道長更是婉言謝絕。他這種不慕名利的高尚品德.深為唐太宗敬佩和喜愛，便依他的夙愿，讓他在京城住幾年后，任其到天下各地，暢通無阻地去采藥行醫(yī)。

　　時值冬季滿天飛舞雪花？鬼王出現(xiàn)了，一場浩劫來臨之際，一位神秘道士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