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顧北韓冷笑,“喝膩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飲料你都喝了十幾年,怎么就短短五年的時間讓你喝膩了?”
“……”
不知道顧北韓又抽了什么風,但以安以沫對他的了解,肯定他又鉆牛角尖了,所以這個時候她裝乖,裝認錯了就行了,這樣還會避免一場不必要的災難發(fā)生。
但是,安以沫對顧北韓的了解還停留在五年前,然而這五年的時間所有的事情都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啊,自然,顧北韓的性格也是變了。
不是說安以沫不說話,就能逃過這個事情的發(fā)生。
然而,現(xiàn)在的顧北韓,遇到事情就會想著立馬解決掉,不會讓他在反反覆覆的被提起來。
這樣也避免了很多爭吵。
“安以沫,回答我?!鳖櫛表n放下了電腦,認真嚴肅的看著安以沫,黑色明亮的眸子沒有一點光亮,沉沉說:“如果這個問題不解決的話,那么留在以后會惹出更多的爭吵。”
安以沫點點頭,輕輕笑,“這五年你的變化竟然如此之大?!?p> 想當年,要是遇到這種事,顧北韓肯定會二話不說的打一炮,之后這事就這樣過去了。
但是現(xiàn)在,那個小男孩長大了。
遇事知道先解決了。
顧北韓輕輕呼了口氣,搖頭:“生活和年齡不允許我再魯莽行事了?!?p> 安以沫點頭,“挺好?!?p> 顧北韓說:“嗯,那么就現(xiàn)在回答我那個問題?!?p> “不喝桃子味飲料?”
“嗯。”
安以沫說:“具體發(fā)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一夜之間,就覺得這個東西特別苦,并不是我記憶中的甜?!?p> “一夜之間?”顧北韓抓住了重點:“一夜之前發(fā)生了什么?”
安以沫說:“那天莫名的很傷心,喝了很多酒,酒精麻痹,又喝了桃子味的橙汁,就出現(xiàn)了抗拒這東西的感覺。”
顧北韓問:“那天?是哪一天?”
聞言,安以沫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顧北韓,淡淡的眸子里帶著微弱又很強烈的光,就這一眼,停留了還沒有三秒鐘,就收了回去。
她盯著手心,好一會兒之后,才慢悠悠的說:“就……就我們認識的第十八年吧?!?p> 不知何時,安以沫的雙眸里已經蓄滿了淚水。
她在強忍著。
好幾次抬頭,把眼淚憋回了眼眶里。
鼻子連同嗓子眼有點干澀,很痛很酸,難受極了。
安以沫的語氣帶著沙啞,還有一絲哽咽:“就……就很壓抑,心情就特別煩躁?!?p> “……”
顧北韓一直盯著安以沫的側顏看。
看得有點失神了。
他的內心也想了好多。
他和安以沫之間,都存在著一個無法言說的梗,然而這個梗他們都表達不出來。
就這樣造成了他們之間的隔閡。
他們認識十八年的那天,他在做什么呢?那天他是不是也和她的情緒一樣?那天他也是不是滿腦子都是她?
“安以沫?!?p> “嗯。”
“恨我嗎?”
“怪我嗎?”
“你先回答我?!鳖櫛表n霸道的說,語氣卻很溫柔。
安以沫輕輕的笑了下,“怪呀,這二十幾天里我是被你生不如死的折磨著的,我一點尊嚴都沒有,我連想殺了你的心都有?!?p> “可是安以沫呀?!鳖櫛表n輕輕說:“我無法表達時隔五年見到你的第一反應。那種恨,那種愛,他們在相互交錯,哪一個都不給我時間讓我放平心態(tài)想?!?p> 就連勞倫斯,他就只會拿你來打壓我,惹怒我,從而引我爆發(fā)脾氣。但是沒辦法,在跟別人比你的時候,我是沒有任何優(yōu)勢的。
“……”
兩人都不說話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著。
很快又很慢。
五年會有好多話要說,尤其是兩個很相愛很相愛的人,但是他們都不是顧北韓,也不是安以沫。
他們兩個人特殊,走的路也就比別人難上一些。
安以沫忽然說:“顧北韓,我不干凈的。”
“……”
顧北韓愣了愣,轉而擰眉,看安以沫。
安以沫也在看顧北韓。
“所以,安以沫你是什么意思?”
安以沫抿唇笑,“就是我不值得啊?!?p> “?”顧北韓冷笑:“安以沫,就算死了,你也得死在我這里。”
說完這句話,顧北韓就抱著電腦上了二樓。
安以沫沉默了三秒鐘,轉而苦澀的笑了。
是啊,他那么遠把她找了回來,綁在身邊這么多天。
而她消失的這五年對于一個驕傲自信的人而言,肯定是諾大的屈辱。
安以沫長長的嘆了口氣,叫了聲“明嫂”。
明嫂過來了:“怎么了夫人?”
安以沫說:“今天……顧,少爺怎么樣?”
明嫂看了眼二樓的臥室,又看向了安以沫,聲音輕輕的:“您睡覺那會兒少爺去喊你了。高高興興的去的,下來的時候很生氣?!?p> “嗯?看過我?”安以沫說:“那你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嗎?”
明嫂搖頭:“沒有?!?p> 安以沫點了下頭,“行,那你去忙吧?!?p> “好,夫人?!?p> 安以沫絞盡腦汁,還是沒想清楚為什么顧北韓會生氣。
而且明嫂說顧北韓上去找她了,她也沒聽到一點聲響。
是她又說夢話了嗎?
那么,要是說了夢話惹怒了他,那么她會說什么?
是提到了勞倫斯嗎?
安以沫很煩躁,坐了一會兒就上樓了。
她進到房間,顧北韓忙關了手機,拿起了電腦。
“……”
安以沫疑惑。
但不敢多問。
她去浴室洗了個臉,就上了床。
他們兩個沒說話,安以沫側著身子靜靜的躺著。
五分鐘左右的時間,顧北韓下了床,進了浴室。
沒兩分鐘又出來了。
他換了身黑白色的睡衣。
躺在床上,兩個人都了無睡意。
輾轉反側了好一會兒,兩人都是睡不著。
忽然,安以沫測過了身子,換了個平躺的姿勢。
“顧北韓,我父母怎么樣?有沒有生病???”
“你母親前段時間住院了,哥哥……哥哥也在醫(yī)院?!?p> “他們發(fā)生了什么?”安以沫問的極其平靜。
顧北韓淡淡說:“你哥哥被我打了,你母親氣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