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艱難抉擇
這天，小桃傳來了消息：公主休了駙馬爺，跟其他俊俏又有才情的男子走到一起。這件事在街上傳的沸沸揚揚的，有的人猜測公主拋棄駙馬是因為駙馬江郎才盡，不夠那個男子有才華，有的人則猜測公主和駙馬相處久了心生厭煩，于是找其他俊俏才郎圖個新鮮刺激，還有其他傳聞說是因為駙馬整日忙于公務，忽略了公主，公主跟那個男子來往打發(fā)時間，一來二去就好上了。
不管是出于哪種原因，但有一點確定的是公主確實休了駙馬。恩誠因為這件事而病臥床榻，無法上朝。找了一位又一位大夫，恩誠的病情還是沒有好轉。
我與恩誠已經分開有幾個月了，即便我與他做不成夫妻，但我與他從小長大的這份感情，是難以一時之間舍棄的。聽到他過得不好，我的心里也不好受，于是我產生了一種要去看他的念頭。
我又該如何開口跟天明說呢？若他知道了我的想法會如何想我？如果我偷偷跑去狀元府看恩誠被他知道了，他又會如何對我？想來想去我都想不到這些問題的答案，我的擔心一直掛在心間，像一顆大石沉沉的懸掛在我的心房。
飯桌上天明或許是看出了我的擔心，主動開口說：“如果你想他了，我等會便陪你去狀元府看看他”。
原來他知道了我的擔心，我先是一驚，然后“嗯嗯”地點了點頭。心中大石終于放下了，飯也吃得安心。
我跟天明來到了狀元府上，又有一個大夫為他診脈，聽說是皇上給他安排太醫(yī)院里最好的大夫。
“恩誠，我們來看你了”。
“凝慧，沒想到，都這時候了，你還能來看我。以前我還那樣對你……”。
“以前的事你就別說了，都過去了?，F在你要好好養(yǎng)傷，大夫說你要穩(wěn)定情緒，不能激動。你就好好躺著吧”。我拿出了恩誠最愛吃的桂花糕給他吃。
在離開狀元府之時，府上管家攔住了我跟天明，他告訴我們這幾天狀元因為情傷而不吃不喝，身子日漸消瘦。今日我來了，他卻開始進食。管家非常感謝我，希望我能多來陪恩誠聊聊天，疏導疏導一下他。我很想答應，可是又猶豫的看向了天明。天明點了點頭，示意我這些天可以來狀元府看恩誠。
于是這些天我空了便去狀元府找他，跟他說說每天的新鮮事，他的心情也逐漸好了起來，身體恢復的也差不多了。
某一天與他在房間聊天時，不經意間聊起了我們過往的事。
恩誠：“謝謝你來看我”。
“我們可是從小玩到大的，現在你有難，我又怎么會袖手旁觀”。
恩誠：“凝慧，對不起……當初是我拋棄了你。你有恨過我嗎”？
我搖了搖頭，“當初你選擇了公主，也一定有你的原因吧”。
“當初是我不懂珍惜，現在想來還是你好。若能回到以前，我一定會選擇跟你走下去”。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凝慧，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重新開始？事已至此，我們真的能夠重新來嗎”？
“可以的，只要你愿意”。
“可我現在已經……”
“我知道，我不介意。只要你答應，我跟你離開這里，去一個完全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好嗎”？
“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些？我都快放下你了，現在說這些你不覺得太晚了嗎”？
“我知道你心里還有我，不然你也不會來看我，對不對”？
“可我已經嫁給天明了”！
“你是嫁給他了，但你并不喜歡他，當初你嫁他不也是因為我嗎”？
“沒錯，嫁給他之時我確實不喜歡他，我也是因為你的背叛才選擇嫁給他的。若是讓我因為你而離開他，我又該如何面對他”？
“我們可以離開這里，去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日子，這不是你一直都盼望的嗎？我為你撫琴作畫，你為我燒菜做飯，白日攜手漫步花林，夜里抬頭仰望星空……這樣的日子多好啊”！
他描繪的那些畫面曾是我前半生一直夢寐以求的，現在回想起來依然觸動我的心房?？扇粑艺娴碾S他一起去了，實在愧對天明對我的情意。若我留在天明身邊，柴米油鹽的日子雖是安穩(wěn)，也著實無趣。在夢想與信義之間，我十分糾結。
“你……你讓我再想想”……這般重大決定還是要三思的好。
“好，你若是想通了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我剛轉頭，就看見站在門口的天明。
我心虛了，“天明？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來接你回去”，他倒是很平靜，沒有看出任何異常。
在馬車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我與恩誠的對話他到底是聽到了沒有？聽到了多少？看他這副不緊不慢的樣子，應該是沒有聽到。我明明看到他就站在門口，怎么可能沒聽到呢？
我終于忍不住，直接開口問了他，“方才……我跟恩誠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嗎”？
“嗯，聽見了”。他回答的很隨意，仿佛我跟恩誠是在說一些不重要的事情。
“那你怎么不生氣”？
“你不是說了在考慮嗎？你又沒有答應他”。天明一直看向前方，沒有與我對視。
“你不擔心我答應他”？
“無論你如何選擇，我都沒意見”。
“萬一我選擇了他呢”？
“如果你真對他有情，他也不會再負你，那我退出，以后不再打擾你們”。
“可是，這對你也太不公平了”，我看著他的側臉，腦海里幻想到他日后一個人孤獨的生活，我忍不住濕了眼眶。
“愛本來就是不公平的，在感情里沒有公不公平，只有愛與不愛”，此時他轉過頭來看我，“我不想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心里一直對他念念不忘”。
聽到這里，我不知如何回話了。我默默的轉過頭，試著平復自己的心情。隨后又問了他一句：“要是我一直都沒想好呢”？
“要是我讓你為難了，一個月后你還是沒想好，那我便離開。畢竟他才是那個讓你一直心心念念的人。我只不過是陪你走了一段路而已”。
這話聽起來是多么的讓人傷心，想必他說這話時，心情一定很失落。
剛好，馬車也停在了劉府，我與他下了車，沒有繼續(xù)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