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shù)谝豢|火種出現(xiàn)在世間,愚昧的類人才懂得我—“光”的意義。
那曾令他們彷徨不安的黑夜,因為我的到來而不再迷茫。
火給了他們活下去的能力,而我給了他們活下去的勇氣。
他們把“火”放在“人”的頭頂,構(gòu)成了最初的我。
我很高興。
我雖伴火而生,但卻并非火的附庸。
我沒有火的暴躁,更沒有火的兇猛。
我所有的,就只有那一份照亮世間的愿望。
但當(dāng)類人成為人類,我卻開始逐漸變得單薄了起來。
或許就向他們所說的那樣,太過復(fù)雜的事物總歸要被淘汰。
日月輪轉(zhuǎn),滄海桑田。
不知何時,我竟只剩下了一副骨架。
光。
我開始認(rèn)不出我自己來了。
頭頂?shù)幕鸩辉倜髁?,腳底的人也有些畸形。
我開始有些不太自信。
這樣子的我,還有誰能認(rèn)得出?
我把自己隱藏在角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有人發(fā)現(xiàn)我這副丑陋的模樣。
然而人們卻不這么想。
他們開始頻繁地把我搬上舞臺,看著我的骨架評頭論足。
我想逃離,但他們卻一次又一次把我揪出來,并對身邊的人爽朗大笑。
“你看,我說這個世界上是有光的吧!”
我是個老古董。我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么。但我感覺到,他們談起我的時候,好像還挺開心?
經(jīng)不住他們的一再邀請,我回到了紙張上。
這紙如此柔順絲滑,讓我不禁有些貪戀。
我聽到了一聲聲輕柔的呼喚聲,我知道,他們在叫我—光。
我突然有些明悟。
從今往后,不管我成了什么樣子,人們在看到我時都會下意識想起我最初的樣子。
最初的我,已經(jīng)永遠(yuǎn)地活在了他們的心中。
而我的血肉,已經(jīng)成為了這個日新月異的美妙世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