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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天國

第十八章 義烈千古

人間天國 水葉子 2519 2013-06-29 18:56:02

  位于雁行陣最前方的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穿著一身顏色張揚的極品湖緞長衫,在場眾人大多都能認(rèn)出此人正是天機(jī)谷當(dāng)代天機(jī)子最寵愛的弟子朱弘陽。

  朱弘陽控馭法器騰于虛空之上居高臨下的拱了拱手,“來時家?guī)煼愿赖募保纯叹突氐?,不便下去給諸位見禮還望勿怪”

  踩在別人頭頂上請人勿怪,下面的人還能說什么?除了寥寥幾聲回應(yīng)之外,其他人俱都沉默以應(yīng),懶得理他。

  朱弘陽也不在意,將眼神轉(zhuǎn)到了林子月身上。

  本就清麗無匹的林子月此時一身縞素,反倒更添麗色,我見猶憐。朱弘陽看她時的那種眼神,就是傻子也明白什么意思了。

  “十日已到,林山主這就隨我回去吧,家?guī)熢笇⒛闶珍涢T墻實是你天大的造化啊,從此天機(jī)谷與鳳歌山合二為一,你我同門修行……”

  朱弘陽面帶淺笑,話語異常溫柔,林子月卻似沒聽到一般,遵照既定的程序恭恭敬敬俯身、跪下、叩首,這是六叩首中的最后一叩,份外來的重。

  當(dāng)其完成叩首站起身時,額頭已是一片紅腫,隱隱可見絲絲血痕。

  林子月的目光緩緩掃過人群,蘭山精舍、紅楓小筑、巴王門譴來觀禮之人碰到她的眼神時都難免有些躲閃,這一瞬間,不知多少人心里在暗暗嘆息。

  因地理位置接近的緣故,五派都是相互熟稔的,林子月對于三派來觀禮的許多人而言,說一句是看著她長大的也不為過。如今目睹這樣一個喪父喪母的不到二十歲的小姑娘被逼到這一步,他們卻只是在一邊干看著,心中寧能無愧?

  目光掃過人群后,林子月的雙眼最終落在了朱弘陽的身上,就在這個剎那,她眼神中猛然綻出一縷鋒芒,其寒如冰,銳利如劍。

  眼到,劍出,桃木劍如離弦的弩矢向朱弘陽電射而去,劍勢之疾之速,充滿了一去無回的決絕。

  目睹這一幕,葉易安搖著頭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疾步往清風(fēng)暫歇的房間走去。

  走不幾步,正好看到清風(fēng)在林子星的陪同下出來。

  抬頭看到平場上空的場景后,林子星臉色猛然一變,再也顧不得清風(fēng)道人,開始驅(qū)動丹力控馭法器。

  朱弘陽正在滿含柔情的勸說,卻沒想到他要勸說的對象性情如此剛烈,回應(yīng)都沒有一句便拔劍相向。

  這就是林子月,在這樣的時刻,劍就是她最好的回答——寧折不彎,寧死不辱。

  距離太近,這劍來勢又太快,毫無準(zhǔn)備的朱弘陽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就在他即將身首異處的剎那,一支鶴首杖堪堪點住了桃木劍。饒是如此,因劍氣太盛,朱弘陽的頸項處裂出一道長長的紅痕,其間又血珠點點沁出。

  “李老鶴!天機(jī)子把師弟都派來了,看來此番是勢在必得了,這老貨倒是藏得好,不顯山不露水的”

  看似樸拙的鶴首杖卻將鋒芒畢露的桃木劍壓的再難寸進(jìn),就是這一擋,天機(jī)谷來人迅即反應(yīng)過來,很快,十多人轉(zhuǎn)瞬落地,十多件法器先后馭空而起向林子月攻來。

  一時間,仍停在平場上空的便只有李老鶴,朱弘陽等位居雁行陣前列的三數(shù)人。

  有限空間的平場上,十?dāng)?shù)道法器散發(fā)出的蒙蒙青光遮擋了一大片天空,于林子月而言,真如遮天蔽日之勢。

  林子月雖然撐起了護(hù)體的丹力護(hù)盾,林子星的法器辟邪鈴亦已擋在了她的面前,但在十?dāng)?shù)件法器的齊攻之下,依然柔弱的如同驚濤駭浪中的一艘小船,轉(zhuǎn)眼便將傾覆。

  被李老鶴手持的鶴首杖點住的桃木劍驟然一退,就在眾人皆以為林子月是要疾召法器自救時,毫光爆放,稍稍一退的桃木劍再次電射而前,出其不意的避開正在回收的鶴首杖刺向朱弘陽。

  此時,林子月對于漫天攻來的法器視若無睹,此刻,天上地下,萬方世界,她的眼中卻只有朱弘陽。這一劍鋒芒畢露,比劍鋒更利的是御劍者一去不還,與之偕亡的氣勢與決絕。

  盡管朱弘陽因剛才那追命一劍提高警惕后避開了要害,卻也未能盡數(shù)躲過,整條左臂被桃木劍生生斬斷。

  這丫頭……性子實在太烈了!可惜……

  眾多觀者心底的這聲嘆息未盡,只聽一陣急促的疾雨打新荷之聲響過,本已淹沒在一片蒙蒙青光中的林子月重現(xiàn)顯現(xiàn)出來,毫發(fā)無傷,反倒是那十幾件攻向她的法器俱被震開。

  方才林子月那不救反攻的一劍已是一驚。

  而此刻的這一幕更是驚上加驚。

  此時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林子月身前的那一枚玉簡上。

  清風(fēng)臉上有一絲潮紅一閃而逝,唯有緊隨在他身邊的葉易安看到了這一幕。

  被眾人注視著的清風(fēng)正要排眾而出時,葉易安極輕極低的說了一句話,“天機(jī)谷一家獨大,飛揚跋扈,實非地方之福!有患不除,必受其亂”

  清風(fēng)冷冷的看了葉易安一眼。

  葉易安拱手一禮,誠懇而恭敬。

  前方的人自然分往兩邊,讓出已經(jīng)換上了一身杏黃道衣的清風(fēng)。

  看到他的這身道衣,蘭山精舍、紅楓小筑與巴王門領(lǐng)隊之人眼神互換,神色驚疑而復(fù)雜。

  師兄最鐘愛的弟子在自己眼前被生生斬斷一只左臂,性情偏狹的李老鶴本已氣急,但這口氣卻被排眾而出的清風(fēng)給憋住了難以發(fā)作。

  清風(fēng)一直走到林子月身前后方才站定,隱隱就將林子月遮蔽在了自己身后。

  “敢問這位道長如何稱呼?此來是為何事?”

  盡管對李老鶴而言,這種情況下還能這樣說話已經(jīng)很難得,但那清風(fēng)卻似沒聽到一般,頭更是沒往上稍抬一星半點。

  作為虛谷最倚重的左右手之一,至少在襄州左近的修行界中,沒有人能讓他清風(fēng)仰視,除了虛谷觀主之外亦沒有人能這樣居高臨下的跟他說話,這既關(guān)乎他心中的那一份傲氣,更關(guān)乎穿上杏黃道衣后他所代表的道門尊嚴(yán)。

  沉默,沉默中李老鶴臉上的尷尬羞憤越來越濃,但最終他還是咬牙忍了,一招手,天機(jī)谷留在空中的三數(shù)人一齊落下。拱拱手后又將剛才的話問了一遍。

  直到這時清風(fēng)才神情淡淡的看了口,“貧道廣元觀清風(fēng),奉襄州道門都提點虛谷監(jiān)觀法諭來此觀禮,并代表監(jiān)觀為林如海山主致祭文”

  淡淡的幾句話引發(fā)平場上一片騷動,清風(fēng)對此視若未見,顧自到了供奉著林如海靈位的房前,揖首一禮后自袖里乾坤中取出了祭文念誦起來。

  滿場寂靜之中,只有清風(fēng)朗朗的誦讀之聲。

  這祭文如天下間所有的祭文一樣寫的駢四儷六,平場之上能完全聽懂的微乎其微。待祭文念完,清風(fēng)回頭看向林子月,“先林一陽前輩手創(chuàng)鳳歌山,后期年,慨然響應(yīng)我道門之號召投身御魔之戰(zhàn);二十年后令尊令堂紹繼家風(fēng)再度投身御魔戰(zhàn)場,二十年間,林家兩代三人相繼戰(zhàn)歿,斯人雖逝,義烈長存”

  “對這樣的義烈之門,我道門絕不會棄之不顧,今日乃是祭禮大典,這個且留待稍后再說不遲。倒是貧道來時虛谷都提點手書四字相贈鳳歌山,似可作為這家祠的牌匾,還望林山主莫要推辭”

  林子月剛才在父祖靈前叩頭叩的出了血都沒掉一滴眼淚,此刻在清風(fēng)這番話后卻是淚流滿面,哽咽聲道:“多謝虛谷仙長惠賜”

  清風(fēng)自袖中掏出一份題字當(dāng)眾展開,上書的赫然便是“義烈千古”

水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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