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萱將水碧劍握在手中,當(dāng)成鏟子一般在地上挖呀挖,終于挖出了那個黑色物體的全部。
那黑色物體竟然是一個只有巴掌大小,遍體通黑的三足煉丹爐!
這不是沈玉萱第一次見煉丹爐,之前她在修仙城市的集市就見過許多人家擺在攤位上的煉丹爐,卻從未見過這樣小,這樣普通的煉丹爐!
在那些攤位上,就是那些用凡鐵打造而成的煉丹爐上面還閃耀著金屬光澤,而這個煉丹爐的色彩就是黑,黑的沒有一點光澤。
沈玉萱雖然覺得這煉丹爐十分普通,卻也沒打算扔掉,像這種撿來的無主東西能用就用,用不了就是到時候賣掉也是穩(wěn)賺不賠的事情。
將煉丹爐順手裝進(jìn)了儲物袋,沈玉萱快速向迷幻林外趕出,天已經(jīng)越來越灰暗了,她不能再耽誤了!
“沈師妹!”
“沈師妹!”
“沈師妹!”
沈玉萱正在迷幻林中辨別方向的時候,就聽到了遠(yuǎn)處模模糊糊地傳來了熟悉的呼喚聲。
循著呼喚聲傳來的方向趕去,沈玉萱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其中之一是馮才才,另外一人則是宋詠歌。
看到兩人就那么走一步喚一步地找著自己,嗓子都喊啞了還在扯著嗓子找自己,竟然全然不顧這里就是兇獸出沒的迷幻林,沈玉萱心中頓時涌起了一陣暖流。
人生在世,能有那么幾個真正在乎自己的朋友,便是欣慰。
“馮師兄,宋師兄,我在這!”沈玉萱一邊向兩人的方向走去,一邊向兩人招手。
馮才才和宋詠歌聽到沈玉萱的聲音,心中頓時一松,一前一后地疾步向她跑了過來。
“沈師妹,終于找你了!”馮才才向來都將自己的情緒表露在臉上,這一會走到沈玉萱面前的時候,眼眶都已經(jīng)濕潤了。
“沈師妹,我們在這迷幻林都快找了你兩個時辰了,都沒找到了,差點嚇?biāo)牢覀兞?!只要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宋詠歌拍著胸脯,大口呼吸著。
“馮師兄、宋師兄,謝謝你們兩個來找我,迷幻里太不安全了,我們先回去再說!”沈玉萱感激地向二人道謝。
“嗯!我們回去!”馮才才和宋詠歌同時喜極地喊道。
宋詠歌修為較低,今日又是長時間御劍飛行,又是救馮才才的,體內(nèi)的靈氣就沒恢復(fù)多少,連自己御劍都成了問題。
馮才才自豪奮勇地當(dāng)起了司機,帶著宋詠歌和沈玉萱二人御劍離開了迷幻林。
天色灰暗,御劍在高空,涼爽的風(fēng)陣陣拂面而來,沈玉萱不由在心中暗嘆一聲:“活著,真好!大家都活著,真好!”
馮才才、沈玉萱、宋詠歌三人剛剛在靈藥堂大門前落下,就有一直等在靈藥堂門外的兩個白衣弟子向著沈玉萱走來。
看到那向自己走來的兩個白衣弟子,看到他們一臉的凝重之色,沈玉萱大概已經(jīng)猜到了些什么。
這兩個白衣弟子的其中一人向沈玉萱一抱拳問道:“請問這位師妹是不是靈藥堂育藥處的沈玉萱沈師妹?”
“是我!請問兩位師兄是?”沈玉萱也向白衣弟子一抱拳道。
那位白衣弟子面無表情地回道:“我們是刑律峰的弟子,奉師尊之命來請沈師妹前往刑律峰!”
“刑律峰?”沈玉萱有些疑惑,刑律峰是天羽門門規(guī)的維護者,只有當(dāng)某個弟子做了對門派貢獻(xiàn)極大的事情需要獎勵,抑或是某個弟子違反了門規(guī)需要懲罰,刑律峰才回出面對弟子進(jìn)行獎勵或者懲罰,所以她是怎么與刑律峰扯上關(guān)系的?
白衣弟子微微點頭,將聲音壓地極低極低道:“嗯,是因為沐青峰的步師妹和步青峰的陳師兄和李師兄的事情,具體有什么事情,還請沈師妹和我們走一趟再說吧!”
沈玉萱的眼睛微微瞇起,果然還是與她有關(guān),看來她的后臺很強硬呀!
“沈師妹!”聽到沈玉萱和那位白衣弟子前面的對話,馮才才不由面色焦急地湊了過來。
“馮師兄,我沒事的!既然這兩位刑律峰的師兄來請我,我過去一趟便是!馮師兄你和宋師兄就先回去吧!”沈玉萱笑著寬慰道,繼而又轉(zhuǎn)向那為白衣弟子:“兩位師兄,我們走吧!”
馮才才還想再說什么,但是看到刑律峰那兩個白衣弟子那冷冰冰的臉,總是會讓他想起當(dāng)年發(fā)生在他身上的那件事情,便沒有勇氣再去看他們一眼。
那兩位白衣弟子默然點頭,一直說話的那位白衣弟子將沈玉萱帶著御劍,另外一位白衣弟子則是自己御劍飛行,很快三人就離開了靈藥堂。
這白衣弟子的御劍速度極快,不到半個時辰,沈玉萱就被他帶到了刑律峰的刑律殿中。
刑律殿中除了高臺上那一把座椅外,沒有任何多余的布置,殿內(nèi)是嚴(yán)肅森然的冷黑色,身處刑律殿中就會讓人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刑律殿的大殿的高座之上,坐著一位四十多位的男人,那男人一身肅穆的黑色袍子,劍眉冷眼目露肅光,寬額方臉上冰冷地沒有一絲表情,看著你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個犯了重罪、罪不可赦的犯人,讓人會不自覺地壓抑緊張起來。
在沈玉萱來到刑律殿的時候,她就看到那位紅衣少女、李師兄還有陳師兄都已經(jīng)在了刑律殿中。
只是紅衣少女是微微低頭坐在一張椅子上的,李師兄是低著頭跪在地上的,身體好像還有些微微哆嗦,而那位陳師兄則是躺在一張擔(dān)架上昏迷不醒。
看到沈玉萱走來,紅衣少女的目光就涌上了騰騰的恨意,恨不得直接就用眼神將她殺死。
“弟子沈玉萱拜見刑律長老!”沈玉萱緩緩走到刑律殿的高座下方,向正襟危坐在高座上一臉冷色的男人躬身施禮道。
這男人正是刑律峰的長老嚴(yán)宏偉,維護天羽門門規(guī)的代表人,也是天羽門弟子心中“恐怖排行榜”榜上有名且靠前的人物之一。
沈玉萱在珍靈閣中買到的那份天羽門的資料中,就有提到嚴(yán)宏偉,由此可見他在天羽門有多大的影響力。
高座上的嚴(yán)宏偉面無表情地看了沈玉萱一眼,冷聲問道:“你就是沈玉萱?靈藥堂育藥處的沈玉萱?入門七個月零五天的沈玉萱?”
“是的!”沈玉萱淡然回道,面對嚴(yán)宏偉的時候她有壓力,但是還沒達(dá)到她不能承受的地步。
“我需要你給我解釋一下,今天發(fā)生在迷幻林的事情,沐青峰的步巧穎是怎么中毒的,步青峰的李承業(yè)和陳景明又是如何受傷的?還有今天咋迷幻林中到底都發(fā)生了什么?”嚴(yán)宏偉說話的聲音提了幾分,依舊是冷冷地好似隨時都能結(jié)成冰凌一樣。
“她叫步巧穎?”沈玉萱在心中暗問道,知道她姓步卻不知道原來她就是步巧穎,沒想到她也是在天羽門“恐怖排行榜”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之一呀!
知道了紅衣少女的身份,沈玉萱腦袋中飛速轉(zhuǎn)動起來回道,很快就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步師姐、李師兄和陳師兄今天約我到迷幻林之中一聚,后面因為從迷幻林中竄出妖獸我們就分開了,至于步師姐中毒、李師兄和陳師兄受傷的事情,弟子并不知道其中詳情?!?p> “嚴(yán)師伯她胡說!那些妖獸分明都是她故意引來的,就是她將那些妖獸引來才會害得我中了毒,害得李師兄和陳師兄受了傷!”坐在椅子上的步巧穎一聽沈玉萱這么簡單地就將自己做的事情撇開,頓時氣得一拍椅子把手怒聲斥道。
嚴(yán)宏偉冷冷地看了步巧穎一眼,步巧穎立刻將驚慌地將頭低了下去不敢再說話,甚至來鳥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嚴(yán)宏偉冷聲看向沈玉萱,說話的聲音中已經(jīng)帶了些威壓:“既然是妖獸將你們分開,那為何他們?nèi)硕际芰藗?,而你又是完好無損?”
“我從迷幻林出來已經(jīng)換了一套新的外門弟子門服,至于受傷的事情我只是比較僥幸,追我而去的都是一些攻擊力不高的妖獸,所以我只是受了一些皮外傷?!?p> 沈玉萱說話間挽起了寬大的門服袖子,露出她胳膊上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獸爪傷痕,這些傷痕是她當(dāng)時引妖獸的時候被妖獸抓到的,當(dāng)時因為不確定步巧穎幾人的情況,她沒有用靈泉水洗掉這些傷痕,沒想到這么快就派上了用場。
看到沈玉萱胳膊上的傷口,嚴(yán)宏偉的眼睛微微縮了縮,又轉(zhuǎn)向了坐在椅子上的步巧穎:“穎兒,可是你將沈玉萱約去了迷幻林?你明知道迷幻林那么危險,為何還要約她去迷幻林?”
“嚴(yán)師伯,我,我想去讓李師兄和陳師兄幫我去迷幻林抓幾只靈獸,所以就去了迷幻林!”面對嚴(yán)宏偉,做賊心虛的步巧穎已經(jīng)開始緊張起來,連頭都不敢抬起來,因為她覺得只要她對上嚴(yán)宏偉的目光,就好像被他看透心中一切一樣。
“是這樣么?”看著步巧穎慌亂緊張的樣子,嚴(yán)宏偉已經(jīng)知道事情的發(fā)展絕對不是步巧穎的父親步青云告訴他的那樣,繼而又將目光落在了一直跪在地上沒有抬頭的李承業(yè)身上:“李承業(yè)你來說,說說到底是什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