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則這次進階是由神像注入他身體的力量引發(fā)的,并沒有引起外界元氣的波動。進階所用的時間也相當短,僅僅幾十個呼吸而已。而且孫則進階煉氣后期后,升級生成的氣旋會儲存在上丹田。故而即便孫則到達煉氣十一層巔峰境界,他的中、下丹田還是各自只有八個氣旋,神念感應中他只有煉氣九層修為。
這么多條件加在一起使得就在孫則身邊的陸征等人根本沒發(fā)現(xiàn)他的進階。
孫則壓制心中紛亂,溫言和前來感謝他的百姓聊了會天兒。眾人見孫小仙師沒有一點架子,對他更是尊敬。
待一眾人等離去,孫則才得到機會問金玠等人:“你們剛剛可看到塑像的奇異之處?”李彥笑著說:“除了和你一點兒也不像之外,這木頭疙瘩還有奇異之處?”陸征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金玠說:“趕明兒我讓工部派兩個巧手匠人來重雕一個吧?!睂O則笑著說:“這個才有鄉(xiāng)土氣息,是百姓的心意,我看著挺好。”金玠也就不再堅持。
從其他幾人的言語中孫則意識到神像發(fā)出的光芒只有他看到了,其他人并沒有目睹這個“奇跡”,這讓孫則略略心安——如果其他人也看到了神像的光芒,怕是會引起仙門關注,給他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孫則早就注意到這個世界和地球不同,沒有宗教,只有先民/祖先崇拜。雖然眾百姓碰到超自然力量會到仙師府求援,但他們不會將仙師供奉起來,每日燒香禱告。仙門各宗派也沒有如佛教、天主教一樣傳播教義、收集信仰。諸修煉典籍中也沒有修“神”的法門。
自然這個世界也有祭祀性質的廟宇/祠堂,其中最多的是七祖廟,祭祀著七位圣祖和四位圣侍。各個宗門、家族都建有供奉、祭祀先人的祠堂。祭祀個人的祠堂也有不少,一般是某人做了福澤一方之事,眾人為了紀念他而修建的。這種祠堂的建立需要朝廷的批準,有其一套程序,一般是在該人去世后才會建祠祭祀。整體而言,這個世界的廟宇/祠堂的作用以緬懷為主。
孫則的生祠不同,前來拜祭的人大多是為了贊美和祝福孫則,也有些人是為了向神像訴說心中困苦。孫則的雕像收集了這些贊美、祝福和祈求。當活著的孫則出現(xiàn),神像就將溢出的“力量”傳遞給了他。
按照地球上的說法,孫則將那種力量命名為“信仰之力”。這種信仰之力和他的元力并不沖突,能夠相互融合。孫則的元力以前接近墨綠色,隨著這種乳白色信仰之力的加入,他的元力色澤變成了淺綠色。
孫則的元力經過“轉元為瘴”和“倍神訣”的壓縮,已經相當凝練。但當信仰之力入體后它又被進一步凝練。這種凝練不是通過元力的壓縮完成的,而是信仰之力灼燒了元力,將其凈化凝練。
在孫則吸收信仰之力的時候,離這個星球無窮多遠外那座宮殿中的男子露出了驚異之色,這讓熟悉了他泰山崩于面前不變色脾性的弟子很疑惑。有人就起身詢問道“師尊,可是有什么事情發(fā)生?”那男子淡淡地說:“一枚種子發(fā)生了變異,卻也不是什么大事?!?p> 以后的數(shù)天,孫則前往其他城池探查了自己的生祠。他發(fā)現(xiàn)香火旺盛的祠堂內神像身上的白光要強于香火不勝的祠堂。但除了阿嘎城和諾爾城外,其他祠堂中神像似乎還沒有收集到足夠的信仰之力,無法反饋給孫則。
阿嘎城的孫則生祠能收集大量信仰之力要歸功于其中的廟祝。該人在蟬災中失去了親人,自愿守護孫則生祠,并到處宣揚孫則的功績,促進了百姓對孫則的信仰。
諾爾城是孫則故鄉(xiāng),其內的孫則生祠自然香火常年不敗,收集的信仰之力較阿嘎城還要龐大。孫則卻只是將那些信仰之力導入了貝殼空間,沒有煉化——他怕自己吸收太多信仰之力后會進階到筑基期,那樣就無法在兩年后前往皓鑒谷煉氣秘境了。
孫則估計自己現(xiàn)在的實力和筑基后期修士相當,再和高企豪打斗應該不會受傷。他的神念強度也已經擴展到了五里左右,略超筑基中期修士平均水平。
煉化信仰之力并沒有給孫則帶來什么副作用,只不過他現(xiàn)在聽別人的祈禱更加清晰,“信徒”只要禱告時念叨“小孫仙師”,孫則就能感應到;他的神像在接到別人的祈求時還會傳來一種意念,要孫則“負責任”地幫助有所求的人。幸好孫則能主動屏蔽這種感應,要不然他腦子怕是會爆炸掉的。
四月下旬本年殿試結果傳來,張輝名列三甲之內,孫則等人俱都為他歡喜,各準備了賀禮差人送去。金玠知道現(xiàn)任阿嘎縣縣令任期將滿,回昊京運作一番讓張輝補了這個缺,兄弟五人就有了常在一起的時間。
五月初古河城坊集又一次開集,這一年孫則等人手頭沒有什么物資,就沒有設攤。炎垚倒是收集了不少草藥,放在碧英兄弟的攤子那出售。坊集結束后,炎垚到阿嘎縣做客,碧英也跟了來湊熱鬧。
碧倫、碧英兄弟本身資質非凡,又煉化了數(shù)滴炎垚的精血,部分地補充了吞天蟒血脈,在去年雙雙進階。進階到筑基中期的碧英得意洋洋挑釁孫則,不想被孫則狠狠教訓了一番。碧英震撼于孫則的實力渾厚和進步之快,漸漸對他多出一絲敬畏,兩人的關系越發(fā)像追隨者和被追隨者了。
坊集期間,孫則用碧英做了實驗,測試自己的信仰之力是否能幫助他人。他向碧英傳輸了少量信仰之力。碧英的元力被這種力量凈化、凝實,他的實力得到了一定的提高。碧英驚異之下,不時哀求孫則再給他傳輸一些“神奇力量”,這也是他恬著臉來阿嘎縣的動機。
這日深夜,孫則敞開心神,聽取一些人的祈禱。他注意到最強烈的那個祈禱不是來自西倉大街的生祠,而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孫則凝神感應,朦朦朧朧聽到諸多人在齊聲祈禱,帶頭的是一位老婦人。那老婦人說:“孫小仙師,請保佑我的兒子,保佑我們蔡家村的人。”
原來那位老婦的兒子今日進山砍柴,入夜未歸,村中十余人組成小隊進山尋找,幾個時辰了也沒有返還。村中剩余人等心內惶恐,本想報官,不想本村的音圭被什么干擾,竟都無法使用。
蔡家村離縣城有近五百里,是阿嘎縣最偏遠的村莊之一。村民見音圭無法應用,只得派出兩個精壯后生前往臨近村子求援,不過最近的村子也有六十里遠,這一來一回,怕是要一個時辰才能聯(lián)系上阿嘎城仙師府。眾人心中不安,都念叨了孫則的名字求他庇護入山眾人平安歸來。
整個蔡家村不過四十余戶人家,如果十余個人失蹤,那對這個村子是災難性的打擊。時間緊迫,孫則怕入山十幾個人有什么不測,就想直接去探查。
村民并未報案,孫則不能告訴大家他聽到村民祈禱后知道有事發(fā)生,他就打算先去探探情況,再叫金玠等參與救人。
孫則喊了炎垚和黑虎悄然出門,不想出仙師府時碧英追了上來,孫則只好也帶上了他。
這時已過了亥正夜深了,路上沒有行人,只有一個老頭在收他的餛飩攤子。孫則瞟了那攤子一眼就向東門行去。
那攤主目送孫則三人離開后,竟取出了一個同音玉圭聯(lián)系了某人,他說:“孫則朝東門去了,沒有其他宗門弟子跟隨,但有三個妖修,其中一個應該有筑基期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