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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國者侯

第四十八節(jié) 大掌柜

竊國者侯 問心劍 2136 2013-07-29 11:25:57

  大齊天元二十一年的十月,在岳州府某些人心中過得似乎是格外的漫長和憂心,一如湘陰縣治下大侯村侯族族人,又一如三江商會大掌柜。

  侯族族人的度日如年是很好理解的,被族中打壓了二十余年的侯宣一家在侯嘉中舉之后成功翻身,族中使盡心機卻依舊白費,舔著臉去設圈套被毫不講理的侯宣使人一人打了一頓扔回來,唯一的舉人侯齊還被剝?nèi)チ斯γ?,自此宦途無望。族長侯傳狠下心來要把事情鬧大,前往縣衙告狀,但地方風議終究是抵不過官官相護,袁伏死活不肯辦案,拿著侯齊之事反說侯傳是有意誣告,派衙役驅(qū)散了侯族一干族人,并將韋修己剝?nèi)ズ铨R功名的布告四處招貼,侯傳先機已失,再想去將事鬧大卻是無法了。無奈之下,只得暫且偃旗息鼓再想他法了。

  而三江商會大掌柜方從智的憂慮卻是不足以為外人道了,他使方小七派去監(jiān)視蘇家商行的幾個伙計被保護侯夫人蘇書玉的錦衣衛(wèi)拿了,直接送去了府臺衙門,一人揍了幾十板子還站了幾日站籠。雖然不論是侯嘉還是蘇家商行都無人來向自己興師問罪,但是方從智很清楚的知道,這幾個不算心腹的伙計,是絕對挨不住錦衣衛(wèi)的拷問的。自己是最終指使人這一事,也是絕對瞞不住那邊的。

  捏著自己把柄的蘇家商行和侯翰林到底想干什么,方從智很是苦惱的在思索著,這大半月來的風平浪靜絕對不尋常。

  窺伺蘇書玉行程舉動,在商場之上或許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潛規(guī)則,但是在官面上人來看,卻是又不一樣的,那侯翰林并不是一般好相與的文官,從他直接把人丟去府臺衙門和對付侯齊的舉動就可以知道了。

  侯齊……

  想起那個倒霉的直接被革除功名的前舉人老爺,方從智覺得自己的頭又大了一圈了。收到侯家之請之時,他本以為只是件尋常保人之事,不過花銀子打點便可。實際在保人之時,也卻是如此,不過出動了個分行掌柜,花了些許銀錢人情便完成了,可是人救回來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這次保人,卻是不尋常。

  侯齊是得罪了侯嘉被直接從湘陰送到岳州城內(nèi)站枷,這一點是在侯齊被?;貋碇?,小心翼翼的田掌柜從李班頭那里打聽出來的。而侯齊為何會得罪侯嘉,方從智卻是從失意大醉的侯齊口中小心翼翼的套出來的。

  諸般緣由一起綜合,三江商行大掌柜,湖廣道上頭號商盟掌舵者的憂心更是越發(fā)沉重了。

  自己為了對付蘇家商行的緣故,得罪了身為蘇家大小姐的侯夫人,而對于這位回鄉(xiāng)省親的新貴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侮辱,而握著商行三成干股的湘陰侯家,卻又跟這位新貴有著長達二十余年的新仇舊恨。

  兩下一相綜合,這位并不是多寬仁大度的新貴對三江商行的報復實際上是必然的,而且從陶中和韋修己對這位新貴的巴結(jié)來看,他也有報復的實力,方從智也做好了迎接報復的準備,三江商行在岳州城內(nèi)能做到龍頭霸主,也不是平白而來的。

  可是預想暴風驟雨并未如期而至,大半月的風平浪靜讓方從智更加的憂心,侯嘉所圖到底何為,所謀之策,到底如何,無征兆的平靜比有征兆的動手,更加令人心驚。

  嘆了一口,方從智放下手中的水煙壺,雖然只是推測,卻也是要以防萬一的,他能坐上這個大掌柜的位置二十年屹立不倒,將三江商行一手打造成為岳州第一大商行,靠的便是小心謹慎這一條。

  還是給京里去個信,打聽打聽情形罷,順便也可以在京師大佬那里備個案,尋求一些幫助。拈起狼毫的方從智做如是想。自己也一把年紀,也不求什么,只求個安穩(wěn)罷了。

  打定主意的方從智一揮而就,再三掂量之后,還是將信箋塞入封套之中,取了漿糊密密緊封。封套之上也不寫收信之人,只轉(zhuǎn)身從八寶閣內(nèi)最底層的一直匣子里取出一截紫銅銅管,將信卷做一團塞入,蓋上塞子后又加了一層蠟封,才滿意的掂了掂,放聲喚外間侍奉的人進來。

  “大掌柜?!边M來的是常在書房伺候的長隨李二,為人老實木訥,好處就在口緊得很。

  “小七呢。”方從智皺皺眉,李二雖然可靠,但是更相信自家親戚的他對于這種事還是更習慣交給方小七去辦。

  “小七哥不在,昨天下午出去的,沒回來過夜?!崩疃媸值溃骸耙〉娜フ倚∑吒缁貋砻??!?p>  莫不是出去找相好的了?還是得給說個媳婦才能讓這孩子收心啊。方從智不自覺的搖了搖頭,決定等方小七回來之后說他一說:“李二,這里有封信,你去交給李掌柜,讓他加急送去京師伏掌柜那里,讓李掌柜切記,一定要找妥當人,加急送去京師,有回信也立時送回我這里來。”

  “是。”口緊的木訥人自然不會問為什么,打了一躬接了方從智遞過去的紫銅管,正要離去,卻又被方從智叫住了。

  “李二回來……”

  “是……”

  方從智皺著眉頭,許久方才道:“把信送出去后去找一找小七,叫他不要在外面鬼混,這一陣商行多事,叫他謹慎些,如果鬧出什么事,仔細我揭了他的皮?!?p>  “是……”

  岳州城內(nèi)的方掌柜寫信向京城求援的同時,京師朝鳳巷中一對叔侄,卻也在議論著岳州城內(nèi)已經(jīng)發(fā)生和即將發(fā)生的事。

  “新增二十萬兩上解。”戴鏘大咧咧的坐著,拿著一張信紙卻是看了又看:“叔叔,侯承休這話沒有作假罷,區(qū)區(qū)一座鈔關一年能新增這么多歲入,您平時又何必發(fā)愁。”

  “若不能新增這些,我又何須派他出去?!贝髁x躺在臥椅之中,卻是眼也不睜:“早些年咱家想著敷衍敷衍也就罷了,多裱糊幾處也過得去。可是眼下這情形,九邊侵擾,陜西大旱,江南水患,哪一處不要銀錢支應,沒有銀錢,咱家這個裱糊匠也是當不成的,故而是再也不能敷衍了?!?p>  “叔叔明鑒?!贝麋I點頭應了應,卻又看向那信箋:“只是為了二十萬兩,要開始著手對付石允常,叔叔,這筆買賣,是不是有些不劃算了?!?p>  

問心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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